外头的鹅毛大雪纷飞著,沈富贵皱着眉头:「这样大的雪,若是继续下下去,怕是要封路。唉,本来百姓们的日子就不好过,这样一来,上头送的物资不能过来,大家可要更艰难了。」
沈钰宁安抚的应了声:「不会的,昨日不是有相士说过了吗?最多下到明日。而且官府已经安排各个乡镇的人,用粗盐融雪,保证道路的通畅。」
即便如此,可沈富贵总觉得,万一那相士说错了可怎么好。
这时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如此大雪,甚少有人在外头行走,到不知是谁会过来。
沈富贵将厚厚的棉袍裹紧,这才开了房门,一路走出去,开了院子门,就见着张大春戴着大毡帽,将骡子往院子里扯。
「大春,你怎么来了?」
张大春是帮着管这几个县城的,去年与当地一个拿钱捐官的员外郎家的小女儿成了亲。便一直留在这里打理荣昌绣坊与染坊的生意。他是个聪明又能干的,这几年还学着读书认字,勤快得很,倒是让沈钰宁放心许多。
不过今日他这般急匆匆过来,显然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沈富贵帮着张大春一起将马车拉进来,喂好了骡子,这才引着他进屋,脱去外袍抖了雪,驱了寒气才进到里屋去。
张大春一张脸冻得发紫,冷得直哆嗦,一口热茶饮下肚,在炉火前烤了一会儿,算是回过神,将棉袄最上头的扣子解开,大大的吸了口气。
「东家,我今儿是来报信的,岑小娘出了事。」
沈钰宁吃惊的抬头,岑小娘与喜儿两个,是她最得力的助手,岑小娘守在东北,喜儿留在江南一带,替她打理铺子,宣传买卖女人孩童的律法。因着她二人深受其害,在这方面,是非常努力的。
张大春焦急着说:「是一个村子的人联合起来,把咱们绣坊给告了,说绣坊打着普法的旗号,实则是行坑蒙拐骗之事。现下岑小娘已经被抓起来,说是证据确凿,又说这事儿牵涉甚大,不日将要提押至京城……」
他抬起眼睛,目光带着关切:「东家,这事儿您这边肯定也逃不过,岑小娘走的时候让人给我递话,说是一应的罪责,她承担就好,让您务必要珍重,莫要为她惹得旁人的不快。」
沈钰宁眼神冷峻,抬起眼去看张大春:「她有什么罪责,你一并说与我听。」
张大春深吸一口气:「有两名女子,说绣坊不是行正经的事情,背地里让她们偷偷接客。」
张老汉暴跳如雷:「放屁,咱们家的绣坊,怎么会做出这等恶事?我们解救了那样多的妇人女儿家,教她们种桑养蚕,教她们织布刺绣,为的就是让她们有养活自己的营生。怎么可能还让她们去卖皮肉的事儿?」
张大春脸上也露出为难之色:「我当然清楚,但是官爷抓获证据确凿……不知是哪里来的一群妇人,在庵堂里头背地里行那种事情,说是我们绣坊招募她们去的。」
沈钰宁知道此时不是追究的时候,只连忙问:「我跟你们都说过了,每招募一名女工,务必要去官府过档。既然官府有过档,怎么可能又将她们放到庵堂里头去?」
张大春有些嗫嚅不敢作声,沈富贵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大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不说那不说?若是不说出来,我们怎么想法子啊?这事儿可不是岑小娘一人的事情,若是闹开了,你以为我们逃得脱?不止我们家,整个小树庄都逃不脱的啊。」
听了这话,张大春咬咬牙,支吾著说:「年初的时候,有整个村子的女人去山头挑了红灯笼,挂了粉帐。其中有个女孩儿,才十五岁,岑小娘瞧见她可怜,就去跟山头的女人们交涉,跟她们科普了一番,说是如今的女人不必受男人欺压,她们也不必做这些营生。我记得当时,我正好巡查到她那边,她还与我诉说,说那群女人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其实荣昌商行做到如今,不少地儿的确是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那皮肉生意虽说下贱,但来钱快,很多笑贫不笑娼的人,压根不介意清白名声一类。
沈富贵连忙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让岑小娘莫要管这事儿,毕竟既然人家女人不乐意,我们强加,她们也不会回头的。当时我还往衙门里送过一次信,说那边的山头,有女人做这种勾当,但衙门也不甚关注。再后来我知道岑小娘可怜那小姑娘,时不时去看望,还多次游说那里的妇人改邪归正,都没成功。只是夏天的时候,岑小娘喜滋滋,说那群妇人乐意到组织起来,一起种植养桑织布,岑小娘为了她们的事情,还跑了好长时间,府衙都跑了七八趟,算是将她们的事情给安定下来。」
张老汉听到这里,连连点头:「既然如此,那群女人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如何会去庵堂做那等事?」
张大春无奈的叹着气:「我现在就是后悔,当时我觉得有些诧异,因为我曾亲耳听到一个妇人对着岑小娘说话不堪,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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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出乡君 卷二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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