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没有父母家族,到底是有些不便。」许敬业停顿一下,随即又换上笑脸,「不过也没关系,我请一些老友见证就是了。想来大家都乐于帮这个小忙,反正对他们又没什么损失。等双方谈妥后,我就选个黄道吉日,把这事定下来,正式收你为子。你没意见吧?」
承志神色平静:「一切听从义父安排。」
他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一个小山村里,前尘往事一概不知,是崔姑在照顾他。后来他旧伤复发,崔姑去世,义父救了他,又帮忙料理了崔姑的后事。
义父对他有大恩,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入嗣许家,养老送终。
他不能不答应。
对于承志的听话配合,许敬业非常满意。这比故意气他的女儿强多了,果然是老天赐给他的儿子。
甚至有一瞬间,他脑海里涌上一个念头:承志这个名字是不是取得不好?是不是该叫天赐才对?
当然,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明天我就带你去药铺。」许敬业伸手欲拍义子的肩头,忽然想起来,对方不喜欢被碰触身体。他就又收回手去,「提前熟悉一下咱们家的产业,也多认识几个人。毕竟这将来都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承志点一点头。
次日天刚亮,许敬业就带着义子前往永南街。他指着街市的药房,志得意满:「这些药铺里的药,好些都是咱们金药堂制的。走,先去铺子里看看。」
他迫不及待想让旁人知道,他香火没断,他有子嗣继承!
老爷一大早带着新来的少爷去金药堂的事情早在许家传开了。许家不算大,人也少,消息传得快。从大小姐身份被发现开始,很多人都在持观望态度。如今听说老爷倚重新少爷,都寻思着大小姐的地位只怕更不如以前了。
陈茵茵早餐都顾不上吃,梳洗过后就来找许长安。
人还没到,话已先至:「表哥——」
许长安正在用早膳。看见突然闯进来的表妹,她抬眸轻笑:「你慌里慌张的做什么?早饭用过了不曾?若是还没吃,就坐下来跟我一起吧。」
「你还有心情吃早饭呢!」陈茵茵扫了一眼桌上的清粥小菜,气呼呼地坐下,她小心翼翼打量着许长安,试探着轻声问,「我听人说,舅舅很生气,昨天还打你了?」
她以为舅舅对「表哥」是个姑娘后,会心疼怜惜呢。
许长安摇头:「怎么可能?你听谁胡说的?我身上伤还没好,他再生气,也不至于打我。」
陈茵茵愣了愣:「所以说他还是很生你的气啊。我,我听说舅舅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人,说是要收为嗣子,今天还带着去了药铺。你,你也知道了吧?」
「嗯。」许长安眼眸低垂,轻轻放下手里的竹筷,「我知道。」
陈茵茵话一出口,有点懊悔,试着安慰:「哎呀,表哥,你不要难过了。反正舅舅没有儿子,早晚都是要过继的。只是舅舅也太心急了一些,这样大的事,连等你伤好都不肯……」
「为什么早晚都要过继?」许长安声音极低,眉目微冷。
难过吗?倒也不至于,只是不甘罢了。
她比男子差在哪里了?
陈茵茵没听清,继续说:「……以前舅舅最疼你了,这次也不会气太久的。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找个机会,适当的服个软。毕竟以后还要指靠他们的。其实有个娘家兄弟也挺好的,出嫁以后有人撑腰……」
她搜肠刮肚的安慰,却不知道她的「表哥」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也不知金药堂那边怎么样了。
许敬业带着义子最先去的就是位于永南街的金药堂总店,这是许家祖上在湘城开的第一家药房。临街的为店铺对外售药,后面的院子是制药的作坊。
「金药堂」三个烫金大字,已有上百年历史,是由许家祖上亲笔手书。药店两旁,镌刻着一副楹联:「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
还没进去,就有药草气味扑鼻而来。
许敬业皱皱鼻子,重重咳嗽一声。——这么多年了,他终究还是不喜欢药的气味。
金药堂内干干净净,墙上药柜里各种药名目清晰,整整齐齐。
大清早,来看诊买药的人不多。
听到动静,账房、伙计,乃至坐诊的张大夫都抬起头:「原来是东家来了。」
许敬业笑着点头:「嗯,诸位辛苦了。都在忙着呐?」
「这会儿还不忙。东家,听说上个月少东家受伤了,现在伤势怎么样了?」头发花白的张大夫自案几后走了出来。
张大夫姓张,名万里。老东家还在世时,他就在金药堂了。许敬业当家,生意大不如从前,他也在坚守。他是金药堂资历极深的老人了,平日里东家和少东家都敬他三分。
他精通岐黄之术,算得上许长安的师父。其实他很早就猜到「少东家」是女儿身。不过许家既然说那是「少爷」,那他就当做是「少爷」,其余一概不问。
四月二十八那天,张大夫不在药王庙,不曾亲眼目睹。但外面传得这么厉害,他自然也有耳闻。更何况已有一个月不见少东家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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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嗣子 上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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