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常丰轻轻颔首,「谢姑娘提醒,回去后我会多加管教。」
杨妧不置可否地笑笑。
刚才顾常丰一声「外甥」提醒了她。
忠勤伯的长女顾月娥嫁给了荣郡王次子,这个孩童是顾月娥的长子周延江。
杨妧没见过周延江,却多次听到他的大名。
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
有年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被人套麻袋打得鼻青脸肿,两只胳膊也打断了。虽然太医接好骨头,日常生活不妨碍,却再不能动刀动枪。
宗室子弟吃了暗亏,整个皇家都跟着没脸面。
元煦帝责令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查案。
汪源明刚好在五城兵马司当差,被上司呵斥着到处奔走,足足忙了小半年,瘦了好几斤。
所以,不等抓到凶手,他便弃了差事,在家里胡吃海塞把掉了的肉双倍补了回来。
却原来,周延江尚不满十岁,就已经骄横无礼了。
这样发展下去,绝对会重蹈前世覆辙。
杨妧瞧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含光道:「那位小爷是辅国将军周景光的长子,如今宗室子弟凋零,几位小爷都很受皇上喜爱。」
先帝当政时曾经有过宫变,荣郡王和安郡王因为年纪小,是硕果仅存的两位宗室成员。
荣郡王生育三子两女,安郡王有两子两女,再下一代也不过五六位男丁。
元煦帝重视也是人之常情。
杨妧轻声问:「国公府跟忠勤伯府关系很好吗?」
含光迟疑着回答:「国公夫人不太喜欢出门应酬……顾家的爷们多爱丝竹纶音,世子爷闲着没事喜欢往西山跑马。」
张夫人既不应酬,而楚昕跟顾家人志趣不同。
言外之意,镇国公府跟忠勤伯府并无交情。
杨妧莞尔,「多谢告知……适才穿蓝衫的小公子,也住在二楼,不知是哪家少爷?」
这次含光答得干脆,「是金陵范家,范家想把丝绸送进宫,次子范真玉去岁便进京寻门路,他在四条胡同有座宅子,打算长住,这次是妻儿家眷前来团聚。」
杨妧恍然,笑道:「范家树大招风,可皇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当吧?」
「范真玉还在找路子。」炒股日记www.ddgp.net
杨妧又笑,「即便不成,至少范家的布料不愁卖。」
含光真的诧异了,他没想到杨妧听得懂。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养在深闺里,家中又无产业,竟然一说便明白。
商人有钱但地位低,经常被地方官府欺压,可要沾个「皇」字,立刻不一样了,地方官不但不能压榨,反而要敬着护着。
毕竟给宫里贵人供货,若是耽搁了,谁能负得起责任?
另外,货品的销路也不用发愁,虽然市面上流通的跟供应宫里的是不同花色不同面料,但贵人们都用他家的货,那肯定是好呗。
范家敢谋皇商的职位,布匹质量必然没得挑。
所以不管成不成,口碑应该会起来。
杨妧轻轻揉着手里的柳叶,启唇微笑。
想必没几天又能见到范家三少爷了……
路上泥泞,马车跑不快,隔天晚上便歇在大兴。
杨妧坐了一整天马车,累得腰酸背疼,回客栈换过衣服,牵了杨婵的手在门口溜达着活动腿脚。
好巧不巧,竟然又遇到了周延江。
他换了身浅蓝色直裰,手里捧一只竹篾编的篮子,得意洋洋地凑过来炫耀,「看小爷的篮子,比你的强多了。」
周延江块头大,其实还是个孩子。
杨妧不跟他一般见识,笑问:「你从哪里得来的?」
「三舅舅让人买的,还买了笔筒,匣子好几样……我的篮子有盖,你会编吗?」
杨妧睃两眼,他手里竹篮确实很精巧,遂摇头,「不会。」
周延江鼻孔朝天,轻蔑地撇下嘴,「我猜也是,而且你根本打不过小爷,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小爷的力气比你大多了。但小爷是男人,懒得跟你们女人一般见识。」
能讲出这番话,肯定是昨天顾常丰教导的功劳。
只是,说女孩子像根豆芽菜好吗?
杨妧斜睨着他,「那昨天是谁吓得哇哇哭?」
「不是我,」周延江跳脚,「我没哭,软脚虾才哭呢。」
倒是知道爱惜脸面。
杨妧不再揭他的伤疤,笑道:「其实我顶讨厌动辄打架的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几句话就能解决问题,不讲道理的人才愿意动手。」
周延江气急败坏地喊:「我什么时候不讲道理了?」
「欸,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你不讲理……你这件衫子挺好看,显得脸不那么黑。」
周延江再度跳脚,「我不黑!我哪儿黑了?」
杨妧无语抚额。
她真心觉得这件浅蓝色衫子比昨天的米白色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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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驯夫放大绝 卷一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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