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我要真嫁你,才是害了你。」
还说——
「我志不在此,我没想嫁人……」上一句他勉强能懂她的担忧,但下一句是何意?莫不是她从来没想嫁人,上一世却因他的求娶才不得不为家族作出牺牲?
试问,能不气吗?
还有得知他重生,清楚他复仇的意图,她那对他又跪又拜又求的姿态,着实令他看不过眼,撂下话要她别想逃,她倒没心没肺笑得挺欢,随便就把命抛了……浑蛋!
她要真对他淡然视之,真如船过水无痕,果真如此,那上一世她像净身出户般带着他的骨灰锁离开帝都远走西关,将那只白玉算子摆在炕头,日日对着说话,算什么?
那一日硕纥的虎狼军在休养生息两年多后再次兵临西关城下之时,她抱着他的骨灰锁子从几丈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这又算什么?
她问他,她随身的那六、七瓶药,他是如何得知哪一瓶是迷香?
他当然知道!
上一世死后他魂魄未灭,飘飘渺渺随在她身畔游荡,看她舍了氏族的庇护、舍了富贵荣华,看她带着二婢一老仆落脚西关,看她有模有样地当起大夫、制香制药——她的迷香药装在白瓶子里,解毒丸是红瓶子,清凉丸是青绿瓶子,至于金创药……
封劲野眉峰略动,目光落在长几上那只黑色小瓶,瓶中的金创药粉有三分之一正厚厚裹在他近心口处的箭伤上。
这一夜她未再留下,他似乎也没了再拘着她的理由。
她说自己睡饱吃饱,恰适合策马上路,还说自个儿骑术不佳,不紧不慢的还能赶在明日关城门前回到帝都。
他心里有气,瞅着她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来气,只撂了一句「随你」,便甩袖走出大帐。
等他再次踏进帐内,帐中的矮榻和地毯皆收拾得整整齐齐,锦被与暖裘也都叠好放在一旁,长几上摆着她留下的金创药。
此刻帐外来了人求见。
「进来。」封劲野捏捏眉心,头抬也未抬。
一名着夜行服的亲兵撩帘而入,恭敬作礼,低声覆命——
「属下暗中跟在那位姑娘身后直出二十里,后交由老黑和庞子接手,他们一行十多人全已变装成老百姓,天亮后便能堂而皇之现身官道,混在那姑娘左右一同返回帝都,亦可一路照看。」
老黑和庞子那十多名亲兵正是封劲野用来反杀临安王的狠招,亦是禁军大统领所以为的「逃脱的刺客」,如此化整为零混入赶着进城的百姓中,禁卫军那边再想追踪也就难了。
远天透青白,帐中烛火化作蜡堆。
封劲野这才意识到自己已静坐一夜。
他沉吟几息,自言自语般道:「她是戌时初离开,眼下是寅时了,算起来约四个时辰,四个时辰才走二十里路,骑术果然如她所说,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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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心头朱砂痣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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