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心继续道:「方才你不是问我为何替你胡扯一个帝王命格么?你母亲从来没有求过我一次,她让我替她圆这个谎,因为她知道,留你一个人在世上,周边定然是重重险境,她若不在,谁能护得了你?这世上最有权势的男人无疑是先帝,可就连先帝也并不欢迎你的出生,她没有办法才来找到我,求我在先帝面前说一句话。」
傅臻眉头皱紧,声音沙哑到极致:「所以,帝王命是假的,母后梦见龙蟠九天也是假的,那朕出生那日的天生异象呢?」
「也是假的,」玄心道:「那日正好满天红光,你母亲提前用了催产药。她的梦,我的话,和那日的异象都是为了取信先帝,只有这样,你才是大晋唯一的太子,唯一的储君,哪怕先帝再喜欢其他皇子,最后龙椅上坐着的只能是你。」
最后一刀划破身体,蘸了鬼见草汁液的巾帕吸出最后一点毒血,傅臻体内的蛊毒紧接着发作道极致,他全身都在颤抖。
玄心长叹了一口气,替他在身上几处穴位施针,可减缓的疼痛于他而言也仅仅是杯水车薪。
玄心突然想起那个小姑娘来,「如果我的鼻子还没有失灵的话,她身上是有淡淡的佛香的吧?也是稀奇,我也没办法解释这个事情,也许母虫需要焚香供养,而子虫遇到特殊的佛香却能够温顺下来。我听说你一直用她的血,靠她的气息才能安寝,需要我帮你唤她进来么?」
傅臻此刻真是精疲力尽了,这时候若有刺客杀进来,恐怕也只有等死的份。
他按住了玄心的手,几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别去,让她走。」
玄心摇了摇头,「你这是何苦呢?怕她害怕你现在的样子么,还是说怕伤害到她?我知道你不会的,至于害不害怕,我觉得她也不会,真正喜欢一个人,哪怕她油尽灯枯,变得异常丑陋,你在他眼里都是最好的样子。」
傅臻苍白的嘴唇扯了扯,虚脱地一笑:「你恐怕才是朕体内的蛊虫吧。」
阮阮在殿外等到夜幕低垂,月上枝头,抬头看到内殿的灯火亮如白昼,里头仍是没有一点动静。
郁从宽与宋怀良这时候从太医院过来。
玉照宫这几日都是宋怀良值守,郁从宽趁机卸了担子放松两日,但碍于慈宁宫那边还需及时禀告,今日不得已亲自过来瞧瞧傅臻的病情。
两人跨进宫门的那一刻,阮阮顿时如临大敌,警醒地盯着他们看,手里的帕子都绞紧了。
宫中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危险重重,和善的笑意里藏着锋利的刀子,所谓的亲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猝不及防捅你一刀,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轻信。
难怪从前陛下不让她服用慈宁宫的汤药,她甚至想到先前腹痛欲死的那一次,兴许也是太后的手笔。
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到玄心大师在这里,否则陛下的处境定会更加危险。
心里这般想着,两人已经走至近前,向阮阮躬身行了个礼。
阮阮叫他们免礼,眼眶还是红通通的。
汪顺然应付这些事情早已经游刃有余,苦着脸忙将两人拦住了:「陛下醒来后龙颜大怒,不仅砸了药,还发落了两名宫人,两位大人就别上去找不痛快了。」
郁从宽与宋怀良对视一眼,两人都犹豫了一下,默默地缩回了脚。
陛下暴怒的模样,郁从宽见识过不止一次,回回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硬着头皮上,而宋怀良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只这几日在皇帝面前当了两回差,回去的时候官袍都能挤出水来,后背全是冷汗。
郁从宽虽然帮太后做事,可在保命这方面自认为与汪顺然是站在统一战线的,一个是贴身伺候的,一个是太医院令,几乎承受了所有的怒火,汪顺然甚至比他还要怂。
看到这姜美人一副心力交瘁、如丧考妣的模样,可想而知又被陛下欺负了,郁从宽对汪顺然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可饶是如此,他们吃着朝廷的俸禄,总不能因为皇帝发火,做臣子的就立刻知难而退。
郁从宽佯装迟疑了一下:「陛下这身子本该静心凝神,大动肝火更易导致毒性蔓延,你怎么不多劝着些?」
汪顺然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表情,摊了摊手道:「你们当太医的都劝不动,咱家是有三头六臂,还是多长两张嘴不成?」
宋怀良插嘴问道:「陛下今日的状况如何,可好些了?」
汪顺然叹了口气道:「能是什么状况呢!昏迷了四日,身子还如从前一样,这会在批折子,连咱家都被赶了出来。」
汪顺然的态度就是皇帝情绪的风向标。
话已至此,郁从宽轻轻咳嗽一声掩饰胆怯,「既如此,这么晚了我等也不便打扰,待陛下消消气,下官明日再来。」
汪顺然拱拱手,将两人送到了宫门口。
在殿外坐了小半日,正打算去一趟恭房。
从假山绕进僻静处,眼前忽然一道白光闪现。
汪顺然霎时戒备起来,跃身一个疾电般的闪躲,逃开了那道锐利的寒光。
那人仍不罢休,又是一道强劲的掌风带着烈焰般的灼热径直袭来,汪顺然挥出手中的拂尘,以掌力推动,那柔软的拂尘霎时化作凌厉的剑刃,直向那白光击去,二力相撞,形成巨大的威力,汪顺然竟被逼得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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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的药引 卷二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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