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显然被气得不轻,隔着冬衣都能看到他起伏的胸膛,死死瞪着眼前这张漫不经心的笑脸,眼尾都气红了,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致于太过失态,深吸几口气,硬梆梆道:「那就提前预祝你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然后扭头就走,留给姜不语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姜不语注视着少年渐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在冷风里站了许久,直到感觉到全身冰凉,脑袋越来越昏沉,被风一灌酒意反而涌了上来,才自失一笑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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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妈妈坐在房里陪赵芳菲,心里不安,好几次道:「少夫人若是累了,不如先上床歇着?」
赵芳菲成亲数月,今晚是与丈夫头一遭同房,心中忐忑期盼,还带着说不出的羞涩,无论如何也不肯提早去睡,还关切道:「妈妈年纪大了,不如先去歇着?」
「老奴不累。」高妈妈心道:我若是去歇着,小主子吃酒吃得大醉,由你侍候可不大妥当。
姜不语推门进来的时候,一室温馨,小娇妻跟花蝴蝶似的飞了过来,声音轻快停驻在她面前,小手搭上她的手,顿时惊呼:「夫君,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高妈妈过来瞧了一眼,怀疑她心绪不佳,摸了下她的额头,烫的惊人,手却冰凉,面色潮红,就算是吃醉了酒,也不至于烫成这样啊。
「不会染上风寒了吧?」
高妈妈跟赵芳菲一起将人扶回床上,大半夜派人去医馆请舒观云,他老人家来的时候子时都快过了,姜不语裹在被子里喝了醉酒汤,迷迷糊糊催促她们:「我没事儿,就是……累了,想好好歇歇,你们都去睡吧。」
赵芳菲哪里肯走,大胆握着她冰凉的手不肯松开:「高妈妈回去睡吧,我陪着夫君,侍候的人不少,别把妈妈累病了。」
院里灯火通明,丫环婆子护卫小厮候了一院子,连隔壁院住着的李恪都被惊动了,派人来问。
舒观云记挂姜不语多时,想着过两日等她歇下来再来替她把脉,住了几个月阴冷的牢房,谁知道有没有落下什么暗疾病根,哪料得她刚出了牢房便病倒了,靠近了闻到酒气冲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谁让她喝酒的?」
高妈妈:「府里设了宴,武安侯酒量惊人……就喝了不少。」
舒观云气得胡子一抖一抖:「胡闹!她这几个月煎熬心血,别瞧着面上若无其事,不知道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偏倔的跟驴子似的,又无处可诉,内郁积盛本就需要调理,再借酒浇愁,可不是火上浇油,不烧起来才怪!」
他忙着开方抓药扎针降烧,丫环在廊下支起炉子煎药,姜不语已经烧糊涂了,死咬着唇抓着他的衣角不放,他气呼呼瞪着她,也不知道是宽解病人还是宽解高妈妈,骂道:「一个爵位丢就丢了,只要平平安安活着,有什么想不通的?照我说没了爵位还过的快活些!」
可惜生病的人听不到他的话,皱着眉头乖乖睡着,一声不吭。
高妈妈在旁擦泪:「你说的倒轻巧,她从生出来就被绑在这个位子上不得动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小小年纪夏天酷暑冬练三九,夫人走了之后也无人顾看,一步步走到今天,容易么?」
她越说越伤心,眼泪汹涌而下,倒让舒观云不得不收敛脾气:「我也……我也没说什么啊,就是见不得她作践自己的身子,明明……」明明是侯门小姐,本该无忧无虑长大,嫁得良人相夫教子,却阴差阳错担负起万钧重担,听说她跪在朝廷大军前将所有罪责一肩揽尽,他心里难受许久。
老侯爷若是活着,见到如此重情重义的孙女,不知道得多心疼!
独孤默带着一身寒气回来的时候,李恪刚刚洗漱完毕准备上床休息,见到他怒气冲冲,很是好奇。
「这是谁欠了银子不还,气坏了我们的独孤大人?」
独孤默心道:什么银子,分明是情债!
他平生头一次动情,便栽在了姜不语身上,明明气的要死,可心里还很没出息的替她找借口——她一定是故意气他的,说不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者……她怕耽搁了他的前程?
一时里生气,一时又舍不得放不下她,满腹矛盾愁肠百结,脑子里忍不住浮起无数个她,嬉皮笑脸的、浪荡不羁的、温暖可敬的……那么多面,让人又爱又恨。
独孤默从小在京里长大,见多了端庄自持的高门贵女,嫁为人妻之后温婉贤淑,打理后院人情来往都无可挑剔,那是最适合他的伴侣,然而遇见狼心狗肺的姜不语,他的人生计划从此搁置,一颗心被她引逗的七上八下,全然失去了主张。
他想,这一生,他再不会遇见第二个姜不语了。
李恪一肚子好奇都被撩拨了起来,连觉也不睡了,索性逮着他问个明白:「阿默,有件事情我实在想不明白,以前我对姜不语有诸多不满,每次提起她你总回护,今日在酒宴上是怎么回事?她哪里得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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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编状元 卷四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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