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书房!
之前在这里亲她都觉得不太好了,贺兰瓷从下面拽住他的胳膊,不知道该不该推。
不过好在,他很快便停下了,只在她耳边道:「……你觉得什么是正确的事情?」
贺兰瓷:「……?」
怎么突然问她这个!
她难以回神,但还是努力地去想:「就是……不会后悔的事情。」
陆无忧鼻尖在她颈侧轻蹭着道:「那你后悔过么?」
贺兰瓷还以为他又在旧事重提,居然还有一分不悦,道:「寻常琐事不算的话,我没有后悔过,都跟你说了,我也没有……」
没说完,就被陆无忧吻上了。
他很缠绵地亲了她一会,有点耳鬓厮磨的意味,把贺兰瓷都弄得半懵着软了腰,以为会发生什么,才徐徐开口。
「好吧,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现在?」
哪有亲人亲到一半,开始商量正经事的。
贺兰瓷腹诽着,但陆无忧就是切换起来异常自如。
他松开了她的腰,将案上的奏章拿起几册,神色正经起来些:「关于益州的事情,奏章我一共写了三份。」
贺兰瓷接过,却发现一册比一册厚。
「第一条路是我把这件事交给恩师定夺,他大概会先将奏章按下,待到合适的时机,再以此事上谏,甚至可以左右朝局,但现在圣上对丽贵妃宠爱未弛,又对朝臣十分失望,只会觉得是拿来攻讦掣肘二皇子,为大皇子铺路的……」
随着他的声音,贺兰瓷打开了第一本奏章,确实是递交给徐阁老的。
「第二条路则是我暂且不管上敬,只弹劾益州官场上下,但因为此事同样牵连甚广,所以仍需斟酌再斟酌,尤其官场上下大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怎么分责,怎么论罪,究竟谁之过,措辞都要异常小心……其中繁难我就不赘述了,你看折子就知道了。虽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但运气好应该能还益州几年的清明,运气不好我可能会得罪一大批人,以小弹大,多少要付出点代价。」陆无忧按了一下眉心,「其实原本说不准更应去找贺兰大人,但我从宫中内侍那里探听到了风声,你爹可能不日就要调任了。」
贺兰瓷一愣。
陆无忧继续道:「眼下这个时机,正常来看未必不是好事,不过……也罢,这第三条路……」他勾起唇笑时,眉眼上挑,一抹锋利桀骜的光从他眼中闪过,「就是不管不顾,把事情全部写明,直接死谏,但我在大雍官场的日子,可能暂时也就到头了。」
第三封奏章是最厚的,洋洋洒洒,写满了字,笔锋力道十足。
贺兰瓷一行行看下去,触目惊心,不用看到底,都知道这一封怎样能引起轩然大波的奏章。
看到其中某行时,她忍不住道:「益州决堤后的赈灾款……」
陆无忧索性一并都说了:「因为先前已经赈过灾了,没能想到今年雨水大还能再决一次堤,加上益州往年修堤要的钱款不少,户部已经拨了抢修堤的钱,现在拿不出银子正在扯皮,北狄那边似乎又有动向,开春后说不准又要打,九边还欠饷银三十万两,也拖不得了,不然兵士怕是会哗变,还有……总之哪里都缺钱。」
贺兰瓷回想道:「可是沿途……」她猛然反应过来,「你绕开了?」
他们沿途并没有看到多少流离失所的灾民。
陆无忧道:「免得你看了伤心。」
原来向西取道,还有这层意思,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也心潮起伏,手指捏得发紧,连呼吸都急促了。
贺兰瓷慢慢望向陆无忧。
陆无忧依旧立在书房前,笑容淡下去:「兴许还有其他法子,但总体来说并无太大区别,譬如去找大皇子,我不是说过他的人之前找过我,我去投诚自也是可以的……届时我大概会成为一枚棋子,赌他的运了……」
贺兰瓷道:「那你打算如何?」
「所以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么,是忍一时,还是图一时的痛快,我一个人自然怎么决断都可以,但是……」他也慢慢看向她,眸光带些微的温柔,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你怎么办?」
陆无忧在其他方面坦诚得甚至有些可怕。
书房内的炭火仍在灼灼燃烧着,贺兰瓷的手一阵冷一阵热。
陆无忧如果真的被贬,被下狱,眼下平静的生活或许真的会到头,但是……
贺兰瓷把陆无忧的奏章从头看到尾,胸腔肺腑间都溢满了难以言说的臆气,反复捶击心脏,直教人呼吸不畅,她眼睑涩然,半晌道:「你虽然娶了我,但我并不想成为你的牵绊。」
贺兰瓷斟酌着,一字一句慢慢道:「我一路都不清楚你具体在烦恼些什么,现在总算明白。我们之前曾经聊过,我问你为什么想做官,你当时的回答我……还记忆犹新,我觉得,只要你还坚定着自己的心,做出的什么决定,我都不会阻拦。先前说希望你改变大雍,也只是愿景,而并非要求。嫁给你的这段日子我很开心,算起来应该还是我亏欠你比较多,所以不要有负担,我还是希望——你能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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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成亲了 卷三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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