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工出慢活。
半个时辰后,周小山盯着一张和晏听潮一模一样的面孔,转向他,问:「怎么样?」
晏听潮有种照镜子的感觉,唯一让他觉得不适应的地方,就是身材。
他打量着「自己」,「像倒是很像,只是你个子太矮。」
周小山从腰包里拿出两个圆形的薄盒子,沾在鞋底脚洼处,然后按了一下,薄盒弹出机关,变成三寸高。
晏听潮吃了一惊,心说这丫头的易容术果然是有一套,装备齐全的很。
他伸手比划她的头顶,到自己眼皮处,很欠扁的说了句,「还是矮了点。」
「谁让你长这么高,这压地尺最多也就只能拔这么高了。」周小山平视着他,面不改色的来了句,「把外衣脱了。」
晏听潮把衣服脱下来,披到她身上,低头看着她被衣衫罩住的鞋,担忧道:「踩高跷不会摔吧?」
小山穿好外衫,系上腰带,「我都能在瓦片上走,这有什么难的?」
也是,他一时没想到她会轻功,脚底下踩这玩意儿根本不成问题。
「我看看有没有破绽。」晏听潮盯着她的脸,不对,是自己的脸,端详起来。
周小山即便是顶着他的一张脸,可是芯子里还是她自己,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心尖又开始不明状况的抽抽,耳后一阵阵的发软。
晏听潮抬手,从她下巴轻轻划了一下,低声道:「没有胡子。」
周小山被他一个动作,弄的声音都有点发颤,「外面天黑,他老眼昏花的能看得多清?」
晏听潮微微一笑,「也是。」
周小山走到台阶上,忽然停步,回眸叫了声师叔。
晏听潮心里一软,问:「怎么了?」
周小山指着自己的脸,凶巴巴道:「你要是坑我,我就顶着你这张脸,把你的钱全都卷干净。」
「……」
晏听潮越来越觉得这小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示弱藏拙的皮子底下,还藏着一个胆大包天的内胆。
冰窖的铁皮门密封的严严实实,晏听潮站在阶下,提气送音出去。
「国师我想通了,你开门我答应就是。」
铁门缓缓打开,周小山迈步跨上台阶,只走了两步就被迫停住了。
一个金刚铁笼像半个鱼篓似的,牢牢扣罩在冰窖的大门上。就算是武功盖世,内力无敌,也不可能劈开这栏杆,兵器也绝无可能。难怪心高气傲的晏听潮肯乖乖的被困在里面,没有硬闯。
栏杆外,摆放着一张木桌,上置香炉,美酒,一个托盘,另有一张古琴。
好整以暇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位道人,显然就是国师天以。
其实也没有晏听潮说的那么老,天命之年,身形清瘦,穿着一件鹤氅,颇有国师的派头,并不是周小山脑子里想象的一个干瘦老汉的模样。
此刻冰轮初升,树影婆娑,香炉中青烟袅袅,沉香阵阵。
如果不是困在这半扇金刚铁笼中,眼前这一幕,可真是风雅得紧,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天以这架势,倒是想要邀请得意爱徒,在月下品酒,再演奏一曲师徒乐。
院中虽然悬着灯笼,毕竟不如白日里看的分明,周小山的易容功夫已臻化境,天以道人根本不疑有他,隔着金刚笼,笑得洋洋得意,十分开怀。
「你这小子,早两天想通不就妥了?白白饿了两天。」
周小山拱手行了一礼,仿着晏听潮一贯的吊儿郎当语气道:「国师大人,这做买卖都要讲个你情我愿,何况拜师收徒这么大的事。那有像国师大人这么强买强卖的,传出去可不大好听啊。」
「天目阁阁主自诩武功盖世,天下无敌,还不是被我关在冰窖里瓮中捉鳖,传出去就好听?」天以道人翻了个白眼,「大家都丢了一回人,互相扯平,谁也别说谁。」
周小山:「……」
得,这是一个不讲武德的国师。且口齿伶俐,吵架水平很高。
周小山真心感觉这位国师和晏听潮还挺对路子的,很适合做师徒。奈何晏听潮是个桀骜不驯不肯听人摆布的。
「师父在上,受徒弟三拜。」周小山拜师礼行的干脆利落。
「起来吧。」天以道人的胡子都乐得飘起来。
周小山站起来,拍拍膝盖,「师父,咱能不能不结师徒契?将来师父若是需要弟子回苗神谷,弟子哪怕身在海外也会赶回来。」
天以撇着嘴,一副「你就忽悠吧,看我信不信你」的表情。
周小山举起手指发誓,「你老人家放心,没有船我游都游回来。」
反正是顶着晏听潮的脸发的誓,她毫无心理负担。
天以呵呵了,「我和你大哥相识多年,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你小子的话我能信?」
周小山不死心的继续扯道:「我如今是天目阁阁主,说话一言九鼎。」
「顶个屁。」天以双手拢袖,眼珠子朝天,「今天你不结下师徒契,咱们就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小山彻底死了心,「种下师徒契是不是就能放我出去?」
天以立刻点头,「那当然。你放心,我知道你是个野性子,不服管,我没事也不会烦你,什么时候苗神谷要选长老,我什么时候再召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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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阁主 上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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