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也曾经心心念念过幼时相识的朋友,后来有过诸多猜测都不了了之,后来更是丢到了脑后,并且对小孩子的长性有了深刻的认知,睡意被搅散,她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给沈大人上一课。
「小孩子能有什么过命的交情?」她对此嗤之以鼻:「三郎年纪也不小了,竟还会心心念念执著于小时候的交情。小孩子啊,是这世上最没心没肺的,前儿同你玩在一处,昨儿同他玩在一处,再过得两日又结识了新的朋友,就算是两人一起掉进过河里塘里淹个半死,爬上来没过几日说不定也会忘了曾一起共过生死呢。」她劝慰道:「三郎与其猜测一个多年不联系的小伙伴,不如多放点心思在公事上,说不定还能想办法搜集到梁大人的罪证,我瞧着朱大人不大靠谱啊。」
黑暗之中,她瞧不见沈肇的表情,但自感这番话说得现实又深刻,足以让沈三郎不再纠结于小时候认识的小伙伴,而着眼于宁州之事,顺便推进亲爹的营救计划,假公济私的毫无破绽,还得意的无声偷笑。
沈肇却跟着了魔似的追问:「你说,她当真认不出我?」
陆微被他的执著打败,脑子里鬼使神差冒出个念头——沈肇不会是阿元吧?
但随即她又否定了这个念头,沈肇的玉佩早当作订亲信物送至陆安之手中,她入京之时作为相认的凭据交到了他手上,而阿元亲眼见证了新城郡主抛弃她逃命的一幕,但凡在京里稍打听一句,便能知道她父亲的名号,何至于相见不相识?
她仔细回想当年阿元的模样,无奈他当时是个黑瘦肮脏又病又弱的小乞丐,蓬头垢面披散着头发瞧不出本来面目,只记得眼睛黑亮,但隔着十年岁月,记忆也早已模糊不堪,甚至连他的眼睛形状都早不记得了。
再说,阿元若出自沈府高门,高堂俱在,何至于流落街头?
她在心里暗自盘算一番,得出个结论,阿元许是沈府哪个旁枝子弟,说不定父母双亡才流落街头,分别之后许是去投奔亲戚,说不定寄人篱下过得潦倒落魄,这才多年不曾联系。
早些年她还记挂着共过患难的小伙伴,但分别的岁月太久,她早已明白人世无常,各人有各人的苦衷,倒也不必苛求一个小孩子信守诺言,她开解沈肇的话未尝不是自己所悟,就算是阿元此刻出现,她恐怕也认不出对方。
以己之心度人,她答的毫不愧疚:「都多少年没见了,肯定认不出来。」她不可思议问道:「你说的那个小伙伴……不会是个小姑娘吧?」
沈肇没吭声,倒似默认了。
陆微万没料到与沈大人同室而居,竟然还有机会窥探到他的心结,差点捶床狂笑,勉强压抑着笑意劝慰:「小姑娘就更不必说了,分开这么多年,说不定她早成亲生子了。」按照十五六岁出嫁的惯例,与沈肇同龄的小娘子也应该当娘了:「再说你们要是重逢,她拖儿带女牵出一溜孩子,也不适合叙旧啊,你还是忘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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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第一骗妻案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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