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摇光将人按住，然后再度将那碍眼的发丝拨开，温声说：「我忍了她很久。」
　　侃侃而谈的江清月一顿，面色也黑了：「你还好意思说——！我看你将来要真要养个外室，也是很有一套了！她说我妇人之见，呸，你还附和！」
　　她越说越生气，「你居然还在她跟前抹黑我，整得像我同你是偷情，她才是你的正头娘子一般！」
　　戚摇光：「……是你叫我与她逢场作戏，为你套话。」
　　她越说越委屈：「我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
　　她忽然语塞，但是什么？今天也得亏了戚摇光的演技，不然还真没法从林眉茶嘴里撬出那些话来。
　　……但是就是很生气！你演那么逼真做什么！
　　江清月把脸扭到一边，决定晾他一会儿。
　　戚摇光看着她，眨了眨眼，然后用两只手把她的脸捧回来，垂下眼睛，神情柔和极了。他道：「那我同你赔礼，你不要将那些话当真。我可只有你一个正头娘子。」
　　江清月哼了一声，一把捏住他高挺的鼻梁：「那你记住了！你明媒正娶，名正言顺的妻子，可只有我一人！」
　　戚摇光怔了怔，半晌，沉静地道：「倒也不是很名正言顺。」
　　「怎么会！」江清月急了，说，「我们可是媒妁之言，长辈之命，拜过堂成了亲的！」
　　戚摇光嘴角微微翘了一下，他的表情十分认真，睫毛纤长如鸦羽，垂下眼望她，眼眸中像是盛了一口湖泊那样静默温柔，他说：「你再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还能有什么——」
　　她的声音忽然顿住了。
　　戚摇光问：「嗯？」
　　江清月忽然恼了，一头撞向他，他躲避不及，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往后压倒，好在马车中处处铺着厚重的软垫。他仰躺着，护着她毛茸茸的脑袋，用手盖住眼睛，轻轻地笑起来。
　　江清月：「你能不能正经点！」
　　戚摇光努力止住笑意：「好，我正经些，你先起来？」
　　江清月怒气冲冲地扒开他的手，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睛：「你你你这哪里正经了？」
　　「……我只是笑一笑，哪里不正经了？」
　　江清月被他笑得恼起来，埋头在他怀中不说话。戚摇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当初成婚，你并不知道，我们虽然拜了堂，却没饮合卺酒。」
　　江清月诧异道：「原来你说的是合卺酒？我以为你说的是……周公之礼呢。」
　　话音才落，她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抬头，果然又对上了戚摇光弯起满是温柔笑意的眼睛。
　　她一把捂住了脸，把人推开，戚摇光却反过来紧紧捉住她的手。见她当真恼得厉害，便不再调侃，只是将人抱在怀中，揉一揉她红得发烫的耳朵尖。
　　「好啦，」他温和地道，「不逗你了，到家了，再不起来，我就要抱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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