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眼中露出质疑,「当真如此?」
宋小鱼点头如捣蒜,「此事涉及我人身安全,我绝对不敢欺瞒陛下。」
她必须让元策相信这是一场突发的意外。
否则按着线索追究下去,势必会有一群无辜之人受其连累。
见元策仍想揪住此事不放,宋小鱼捂着肚子嚷道:「整整一天没有进食,我快饿死了。陛下,能不能允我先去吃些东西。」
「你已经吃过了。」
宋小鱼快要哭了,「陛下,我方才是借用你的身体吃的啊。」
美食都吃到了他的肚子里,宋小鱼自己还饿着呢。
元策忽然觉得他很吃亏。
也不知宋小鱼借他之口都吃了什么,又油又腻,撑得他胃里很不舒服。
况且她已经享受了一次口腹之欲,现下醒来,还可以仗着空腹再享受一次。
好事都让她占了,凭什么?
「陛下,你饿着我不要紧。明早醒来,难受的可是你自己。」
宋小鱼的这句提醒成功重新将元策拉回现实。
是啊,宋小鱼是死是活不重要。
重要的是,明日一早,他就会变成宋小鱼。
于是,身体恢复的宋小鱼在元策的恩准下来到饭桌前敞开了肚子开始用膳。
之前被剩下的饭菜还没凉透,宋小鱼捡起被元策丢掉的猪蹄重新开吃。
这天晚上,元策破天荒的将宋小鱼留在栖梧宫没放她走。
他要亲眼见证一下,明日一早,会不会再次与宋小鱼发生换魂事件。
一夜的时间很漫长。
元策随手丢给宋小鱼一本诗集,让她照着抄写两遍,不抄完,不准睡觉。
自己则坐到案边批阅奏折,一连经历两次换魂,手头的公务越堆越多。
因噎废食,从来都不是他做事的准则。
宋小鱼起初还肯老老实实坐在那里抄写诗句,坚持不到半个时辰,便伏在桌案呼呼大睡,连口水都没形象地淌了出来。
元策懒得与她计较,继续批阅手中的奏折。
一更天……
二更天……
三更天……
眼看五更刚过,卯时将至。
元策一掌拍向熟睡中的宋小鱼,「醒醒,别再睡了。」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卯时已到的敲更声。
猝不及防时,元策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再睁眼时,他果然又变成了宋小鱼。
而被元策叫醒的宋小鱼,也在迷迷糊糊中与他一起见证了这场奇迹。
看着自己变成了元策,宋小鱼破口问道:「果然六个时辰就交换一次?」
元策脸色黑沉地抹去嘴边未干的口水,「坐没坐相,睡没睡相,宋家的家教真是令朕大开眼界。」
变成元策的宋小鱼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嘴张到一半,就被元策瞪了一眼。
姿态不雅地将哈欠打完,才委屈地问:「陛下,你昨晚是不是一夜没睡,我怎么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正要起身扑向软床,就被元策一把抓了回来。
「半个时辰后,代替朕去议政殿出席早朝。」
宋小鱼被吓得瞬间精神了,「什么?陛下让我一介女流……去上早朝?」
元策一脸正色地点点头,「昨日罢朝已经引来旁人猜测,继续称病避不露面,后果谁都承担不了。」
宋小鱼急了,「可是陛下,朝堂上的事情,我什么都不懂。」
元策也知道让宋小鱼替自己上朝的做法十分荒谬,他也是无计可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宋小鱼,你给朕听好,换魂一事乃重大机密,找到解决方法之前,切不可对人透露半句。另外……」
元策眼中尽是凝重之色,「朕身为一朝君主,肩负的责任非寻常之人可以理解。既然上天赋予给你这个机会,无论你胜不胜任这个角色,都得代替朕将朝局暂时稳定下来。」
安慰地拍了拍宋小鱼的肩膀。
「朕会以宫女的身份陪在你身边,有朕在,你无需害怕。若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听取大臣汇报的信息。」
元策主动给宋小鱼倒了一杯茶,「来,喝口水先压压惊。朕当年第一次去议政殿主持朝政时,也曾向你这样紧张,习惯之后就会发现,上朝听政,也没什么大不了。」
宋小鱼表情僵硬地接过茶杯浅酌一口,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她提议:「陛下,要不你将上早朝的时辰改成酉时之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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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珠华 卷一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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