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德妃娘娘主动提出代表皇家去太庙修行,祈祷炎朝早日恢复太平盛世。
这一去,便是整整三年没有音讯。
只听魏太后长长叹息一声:「德妃能有如此胸襟,值得我皇家大肆称赞。待她修行之期结束之时,定要好生对待,切莫辜负。」
元策闻言连连点头,「谨遵母后教诲。」
坐在一旁的楚贤妃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眼看殷德妃三年修行之期即将结束,她居然还没有如愿以偿的坐上皇后之位。
一旦殷如月重回宫廷,也不知后宫之中,又会出现怎样的光景。
吃饱喝足的宋小鱼,还没等来晚宴结束,便哈欠连天,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元策见她困得实在睁不开眼,只在泰安殿小坐片刻,就以保和殿还有大臣要招待为由,带着宋小鱼提前告辞了。
今年这场年夜饭,在一片看似和乐而又喜悦的气氛中宣布结束。
回到碧霄宫没多久,魏太后吩咐徐姑姑将元策召来自己的寝宫。
再过半个时辰,便会迎来新的一年。
折腾了一晚,魏太后早已经乏了。
她撑着最后一点体力,对元策说道:「这些年,炎朝表面看似安宁太平,实则危机重重、四面埋伏。尤其北楚在三年前不甘落败,总想找机会卷土重来,与炎朝为敌。如今边境战乱,民心动荡,再僵持下去,局势恐怕会更加糟糕。」
说着,将一个黑漆漆的盒子推到元策面前。
未等元策问明原由,魏太后主动解释。
「里面装的是可以驾驭我魏氏一门五万精兵的虎符,希望可以助你解决燃眉之急。」
元策吃惊不小,起身说道:「母后,这……」
魏太后冲元策摆了摆手。
「既然你迟迟不来与我开口,我这个当娘的,也该主动一些,将你想要的,赠送于你。」
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一只巴掌大的黑老虎,虎身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
魏太后说:「这五万人,是你外祖父当年耗费数年心血培养出来的精锐军队,也是我魏氏一门在大炎朝立于不败之地的重要标识。」
元策当然知道魏家曾经有多风光,正因为有魏家这个强大的后盾,母后才在后宫过得如鱼得水。
「你外祖父临终之前郑重交代,除非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否则不让我将虎符交出。毕竟这对魏家来说,是权利与地位的双重象征。」
魏太后将虎符递交到元策手里。
「可惜啊,自从你外祖父过世之后,魏家真正扶得起来的人少之又少,与其将这块烫手山竽交给那些无用的废柴,倒不如交到你的手里。说到底,咱们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元策眼底浮出激动之色。
膝盖一弯,直挺挺地在魏太后面前跪了下来。
「母后,对不起,这些年,没少让您为我烦心,儿子不孝,自登基后,未曾让母后过过一天舒坦日子,就连母后交给儿子办的那些差事,也直到现在没有着落。辜负母后一番信任,儿子心中羞愧难当。」
魏太后拍了拍元策的肩膀。
「莫说你背负了太多的无奈与责任,即便恶贯满盈、生性顽劣,不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么。世间有几个做娘的,会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这番话,听得元策为之动容。
回想宋小鱼借他的身份腻在太后面前哭诉撒娇,元策忽然也生出这样的冲动。
纠结半晌,终究还是按捺住了。
想他堂堂八尺男儿,实在做不出女儿家才会做的事情。
泪光在眼眶之中闪烁良久,他才鼓起勇气说道:「母后,谢谢您。」
魏太后将元策扶坐到自己身边,语重心长地说:「自你登基也快三载,主母之位一直虚悬。赵良妃这一死,皇后之位的竞争者剩下三位,周淑妃身体孱弱不堪大任,只有楚贤妃和殷德妃最有资格争那个位置。」
「楚贤妃是丞相之女,如今又传出怀孕的消息;殷德妃是定北王之女,为元氏一族在太庙修行。这两人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娘家背景,都让人说不出半个不字。」
「一旦德妃修行归来,势必与贤妃展开后位之争。策儿,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元策虚心地问:「不知母后对此有何看法?」
魏太后嗤笑一声:「无论贤妃还是德妃,都不是我想要的皇后人选。这几年,宗族的势力越来越大,尤其是顾家,权倾朝野,耳目无数,再发展几年,迟早将皇家踩到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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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珠华 卷二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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