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和也因此稍稍松口气,府里流言蜚语满天飞,她真怕摄政王觉得她不安分,撒手不管她了。
却一怔,从什么时候起,摄政王变成了她的「依靠」?
顾春和不敢继续往下想,马上把这丝怪异感强行压在心底,「佛经抄好了,写之前我仔细净过手,还点了佛香。」
目光忐忑,又隐隐带着期待,雪白的手指绞成了麻花,好像等待揭榜的考生。
谢景明不由笑了下,低头看那字,细瘦娟秀,飘逸拔俗,绝对称得上好字。
他微微一挑眉,「谁说你的字不好?」
「能用吗?」顾春和小心翼翼问,见谢景明点头,脸上立即明媚起来。
「先前给老夫人抄佛经,她一张也没用过,后来我悄悄问大姑娘,她说我的字柔软无力,没有筋骨,还要多练练。其实我的字是我娘手把手教的,她那手字我爹都自愧不如,当时我想,可能我只学了个皮毛,画虎类猫了。」
谢景明不以为然。
老夫人不用,不是嫌弃她字不好,而是因为她母亲的身份,毕竟在教坊司走过一遭。老夫人供佛极为虔诚,平时养着顾春和无所谓,就当做善事了,一旦涉及到佛事,她心里难免有所忌讳。
这姑娘肯定想不到这层,没准都不知道她母亲的遭遇。但字好不好,自己心里该有个数,别人一说就怀疑自己的能力,这点可不好。
谢景明没有说破,郑重将佛经收好,「下个月初一,我去庙里给母亲做法事,你也一起去,你亲手抄的佛经,还是由你亲手供奉在佛前好。」
顾春和想了想,「那我也可以给我母亲祈福吗?」
「当然可以!」谢景明失笑,这还用请示他?也太小心了些。
「多谢您。」顾春和羞涩地笑了,又满怀希翼地看着他,「我父亲有消息了吗?」
谢景明背着手,却问她:「你和廖家怎么回事?」
顾春和一惊,咬牙道:「他们乱传的,我连话都没和廖大爷说过,怎么可能给他做妾!我的婚事自有我爹做主,便是老夫人也不能把我胡乱配人!」
谢景明「嗯」了声,又问:「玉哥儿得了怪病,一定要让你冲喜才能好,你怎么想的?英国公世子夫人这个位置,你的确够不上,想做玉哥儿的正头夫人,不如抓住眼下这个好机会。」
「我不稀罕。」顾春和立刻说,「这话我和老夫人、夫人都说过,我不想嫁入高门,只愿找个小门小户的读书人,和我爹娘一样,过简单平淡的日子。如今事情闹成这样,我也没脸再在府里住下去,赶明儿禀告了老夫人,我就到丰州找我父亲去。」
当着男人面儿说自己亲事,她羞得脸成了大红布,眼睛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可还是硬挺着把话说清楚了。
谢景明眼眸低垂,嘴角的笑意浅了,把袖子里的信捏了又捏,温声道:「还没寻到你父亲的下落,恐怕你暂时离不了国公府。」
顾春和的眼睛一下子黯然了,无数水雾弥漫上来,那双眼睛凄凉朦胧,让人有几分不忍心看。
「如果是我,我不会走,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谢景明走近一步,语气变得咄咄逼人。
「把寄居府里的表姑娘送人,这事可不光彩,但凡有脑子,就绝对不会闹得人尽皆知。谁散布的流言,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想针对的人到底是谁,这些问题,你都想过吗?」
顾春和呆了片刻,缓缓地摇摇头。
谢景明叹气:「你就甘心吃这个哑巴亏?在国公府,你明面儿上还是表姑娘,他们行事还要顾忌三分。出去了,廖家也好,别人也好,想欺负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还不是易如反掌?」炒股日记www.ddgp.net
顾春和的肩膀塌了下去,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我……应对不来了啊。」
「别哭,」谢景明说,「我有办法。」
顾春和惊讶地抬起头。
正午的阳光肆意地洒进敞厅,起风了,高大的竹林切割着阳光,光的碎屑也在他身上变幻着,他的表情也变得捉摸不定。
周围很静,只有风声,竹叶声,她听见自己的心在跳。
日头逐渐西坠,顾春和仍未从那种懵懂心跳的感觉中挣脱出来,她拿着绣了一半的荷包,可眼神怔怔的,手里的针半天也没落下。
春燕从门后探头张望了下,过了会儿才慢腾腾地蹭进来,「姑娘,您真不去看看世子?大姑娘的人都催两回了。」
顾春和回过神,「不去,我又不是药,看见我就能好似的。倒是你,一下午跑哪儿去了,这是安然姑娘给的酥酪,我给你留着呢。」
春燕拿着小勺半天也没下嘴,期期艾艾半天,蹦出来一句,「您不觉得……和舅老爷走得太近了?」
「什么意思?」顾春和脸色微变,「又有人说我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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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拒嫁 卷一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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