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责众,如果勾藤扯蔓闹起来,少说也要空大半个朝廷,到时谁来填补空缺,谁替朝廷管理百姓?
这么大的案子,一旦传来,朝廷颜面尽毁,民众怎么相信官老爷口中的「公正廉明」?如果民众对朝廷产生质疑,往后可就不好管理他们喽。
就像之前的青苗钱放贷案,才半年的功夫,不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悄无声息,再没人提及。
许清明白,宋孝纯也明白,所以毫不担心。
咔嚓,格栅门后轻轻响了声。
宋孝纯扭头看了一眼,没在意,回身继续道:「我爹以为我把倩奴卖了还的债,等过了年,我爹盯我不那么紧了,我从别处倒腾点东西出来堵窟窿。王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相府就在那里,你还怕宋家赖账?」
许清似是被说动了,撇开催债不谈,和他推杯换盏,很是畅饮了一番。
宋孝纯丝毫不知,格栅门那头坐着宦官总管李勇,一笔一笔,将他说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因着官家身子骨愈发不好,不能久坐,除夕的宫宴只匆匆露了一面,连话都没说两句。
宫中不大办,朝臣自不能僭越,上头的人不敢热闹,下头的人有样学样,炮竹声稀稀拉拉,庙会莫名其妙停了两场,连带着街面上的人都少了一半。
因此这个年,京城显得分外冷清,映衬着萧瑟的冬景,竟隐约有股肃杀的气氛。
摄政王府,谢景明换上了那件雪青色暗纹的长袍,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熨帖,罕见地对着照身大镜瞧了半天。
「如何?」他问许清。
「哪哪儿都合适,瞧这领口绣的竹叶暗纹,简直就像把刚摘下来的竹叶贴上去似的,顾娘子的手艺绝了,一看就知道下了大工夫。」许清绞尽脑汁想词儿,第十二遍说好。
谢景明浅浅一笑,提脚出了门。
许清抹一把汗,老天爷,总算放过他了,再问下去,他可真不知道咋夸喽。
一件衣服就让郎主高兴成这样,看来用不了多久,王府就可以办喜事了!
顾春和穿着杏红出毛边对襟长褙子,又喜庆又鲜亮,映得小脸粉扑扑的,显得神采奕奕。
谢景明却不大满意,「我给你的那件呢?」
顾春和脸皮微微一红,穿上他做的那件,和他穿着一模一样走在外头,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大过年的,不好穿太素。」她给自己找理由。
谢景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欺身上前,「换了去,不然我替你换也行。」
顾春和急急躲他的手,「丫鬟们都在外间候着,你安分些吧,咱们坐着好好说会话,不成吗?」
正闹着,却听春燕隔着门帘禀报,「姑娘,门上来了一位姓杜的妇人,说有急事求见您。」
「请她去暖阁。」顾春和一听就知道是杜倩奴,匆匆整了整衣服,如蒙大赦般从房间逃了出去。
谢景明慵懒地躺在暖炕上,一下一下抚着旁边的锦被。炒股日记www.ddgp.net
李勇是官家的耳目,肯定把宋孝纯的话原封不动转给官家了,宋家肆无忌惮到这个地步,几乎有点挟百官威胁皇权的意思,官家这回应不会忍他。
官家把皇权看得比什么都重,决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
如果太子继承大统,朝政大权必定旁落,宋伋就会成为隐形的「太上皇」,这显然是官家最不愿看到的。
端看官家怎么处置了。
杜倩奴来,会不会和此事有关?
谢景明起身下炕,悄悄绕到隔间的屏风后头。
「不到走投无路,我真不想开这个口。」杜倩奴是来借钱的,「他说过些日子再来接我,转眼快一个月了,连面也没露过,他留给我的钱也用光了,我真是,唉!」
顾春和忙让春燕取钱去,因想着杜倩奴奢侈惯了,还暗中叮嘱春燕多拿些银钱来。
「要我说,和他断了也好。」顾春和安慰她,「你安心过年,等出了正月,我帮你找个差事,咱有手有脚的,还能养活不了自己?」
杜倩奴苦笑道:「我是真没想到……想当初也曾山盟海誓,他指天咒地绝不负我,说今生今世只我一人就足够了,什么富贵荣华,什么名誉地位,他都不在乎。那些话还在耳边呢,人怎么就变了?」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在万花楼里当我的花魁,起码不会沦落到连银霜炭都用不起的地步。」
杜倩奴越说越伤心,「离开那里时,妈妈说,十个男人九个半是负心汉,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会重新来求我的。我当时狠狠骂了她一顿,结果她说的全都应验了。」
顾春和吓了一跳,「人可以回头看,但不能走回头路,好容易跳出火坑,可不能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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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拒嫁 卷二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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