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不说是皇帝那边会彻查,她的父兄都不会善罢甘休,李艳芬归根到底还是个市侩刻薄的小女人,她承受不了那么大阵仗的。况且她若是进宫,对候府发展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李艳芬巴不得她赶快嫁出去,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设计这种事?
况且今天去东厨是临时决定,她站的那个位置也是随机的,说是提前策划属实有些牵强。
「小姐,求您……求您饶了奴婢。」
沈至欢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小姑娘,她不把这件事定性为谋害,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沈至欢会觉得这小丫头有多无辜,更不会轻易放过她。
「把这半年月钱罚了,三十大板,逐出府去吧。」
阑珊闻言一下瘫倒在地上,无力的道:「小姐……」
沈至欢转过身去,俨然是不想再就此事再说什么了。
「回去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际的云色彩诡丽,暗淡的灰和浓烈的金黄交织着构成了一幅颓丧壮丽的画卷。
沈至欢带着一行人走出了东厨,陆夜站在原地,看她脊背挺直,高傲又纤细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随着她的走动,雪白的裙摆一晃一晃,翻涌的像云朵,好像无形中轻轻掩住了他的口鼻,在一片虚幻与朦胧中陷入让人迷醉的窒息。
他们之间横亘着一条天堑,她不会回头,但这没关系。
就在她将要跨出门槛时,沈至欢忽然停住脚步,站在广阔的苍穹下,转身回头看向他。
陆夜有些意外,听见她开口道:「你,跟过来吧。」
云层悄悄的翻涌,灰暗的云吞噬掉残存的金黄。
陆夜对上她的目光,弯下腰应声:「是,小姐。」
陆夜跟在沈至欢的身后。
刘川就站在他的旁边,两人并排走着,刘川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陆夜,说来奇怪,他好歹也是个管事,走在这人旁边却总莫名觉得有种压迫感。
他对陆夜的印象比较深刻,不仅仅是因为他出众的长相,更是因为他这人着实有些让人费解,或者说是很神秘。
陆夜大多数情况下是沉默的,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有种莫名的凶性,让人不敢招惹他。而最奇怪的是,他出现在东厨的时间好像并不长,有时两三天才能看见他一回,但他的活每次都能按时按量的完成,让人抓不住把柄。
刘川早先就觉得这人不简单,今日之后这种想法变愈发的强烈。
因为他很清楚,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隔着这么远赶过来救下小姐,他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但一个普通的,连禁军新兵都算不上的,是绝不可能有这种身手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有,这人怎么不去军队大展身手?混个军功加官晋爵多好,当初三少爷挑人时可都是一个个问过意愿的,绝不存在强迫一说,他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来侯府当个护卫呢?
莫非这人进侯府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不成?
他正漫无边际的想着,没注意脚下,忽然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有人拉住他的胳膊,扶了他一下。
刘川年纪大了,要是摔倒可不是小事,他不禁心有余悸,正想开口道个谢,一抬眼却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陆夜垂眸看着他,缓声道:「看着路。」
那一瞬间让他几乎有种被窥视的错觉。
「啊……好,多谢。」
刘川有些僵硬的应了一声,没再想下去,默默跟这人拉开了距离。
陆夜跟着沈至欢来到了应月阁。
这是他第二回光明正大地来到这里。精致小巧的院子,角落里有一颗已有百年的梧桐树,一到秋天会落下好多金黄的叶子。
沈至欢先是就着沁兰端过来的木盆洗了洗手,又拿过帕子拭了拭手,转身看着面前的陆夜,道:「在外面候着吧。」
丫鬟们都熟悉沈至欢的性子,沁兰的话音刚落,就有一群丫鬟送了水进来,穿堂灰尘多,又经历了那样的事,她家小姐素来最是爱干净,回来第一件事定然是要沐浴的。
沈至欢将外衫搭在屏风上,沁兰为沈至欢拿来来换洗的衣裳,轻手轻脚的将托盘放在不远处。
伺候的丫鬟动作毫不拖沓,待到沈至欢走到湢室时,已然一切都准备完备退了出去。
光洁的足踩在暗红的地毯上,热汤袅袅的散着热气,上面飘着芍药花的花瓣以及几片当归,沈至欢沐浴时不喜别人伺候,虽说都是女子,但她也不想让那么多人一起看自己的身体。
沁兰候在屏风外,听见沈至欢道:「你也出去。」
沁兰听着里头的水声,应了一声,道:「是。」
她出门时将房门带上,去了外间。
陆夜仍站在那。
毕竟是才救过沈至欢的人,沁兰亲自倒了杯茶递给陆夜,道:「小姐一会就出来。」
应月阁的内外间隔的其实一点也不远,说到底不过是一扇门罢了,仔细听的话,其实仍能听见里头若隐若现的,清脆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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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想以下犯上 卷一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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