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闻言淡笑了一声,「她这是故意给朕和隆懿太后找麻烦。我那几位皇兄皇姐,可从来不予好颜色给自己的嫡母,与朕也相处不好。她倒是闲得慌。」
说话间,院判匆匆过来为女帝把脉,只道是烧已退了,接下来几日伤口不可用力,不可沾水,不可吹风,不可食辛辣发物云云。
女帝听得皱眉,不悦道:「那朕能吃什么?」
院判小心翼翼地道:「……吃些清粥小菜。」
皇帝口味重,最爱吃些蜀味,如今叫她吃上这么长时间的清粥小菜,她听了简直崩溃,忘了方才还正经讨论着的正事,努力为自己即将失去的辣子鸡沸腾鱼香辣虾麻婆豆腐争夺权利,「如果朕一定要吃呢?」
谢淮挥手叫院判退下,自个儿坐上前,给她一勺一勺地喂着蜂蜜水,「为了伤口恢复得好些,陛下还是先忌口些时日。」
许是睡醒之后,第一眼瞧见的就是他,女帝对着他便多了几分矫情,哼哼唧唧地道:「朕好疼啊。」
谢淮顿时紧张起来,「手疼吗?臣给您宣太医?」
「朕心疼,」苏凝绿说,「朕躺了几天,想吃夫妻肺片辣子鸡丁麻婆豆腐甜皮鸭宫保鸡丁……」
「……」谢淮无情地说,「臣叫御膳房做了给您闻闻味道。」
苏凝绿:「……」
她开始在床上扑腾,活像一只循着肉味儿的小奶狗,虎头虎脑地往谢太傅的怀里钻,「嗳哟,朕好疼。」
谢淮一手按住她的脑袋,「好了好了,哪里疼?」
「手疼,」苏凝绿扁着嘴,「老师给朕吹吹。」
所谓「吹吹」大法,也许是自古以来一种奇妙的土方子。被火烫了吹一吹,被夹疼了吹一吹,破皮流血吹一吹。
谢淮信以为真,低下头来托起她的右手,轻轻地吹了吹。
谢淮有一张老天爷赏饭吃的脸,就算是低头时,面部线条依然利落清晰,有一种精致特别的美感。
苏凝绿瞧着他的侧颜,怔了一怔,直到对方抬起头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看他看得入神了。
谢淮问:「陛下?」
苏凝绿眨了眨眼,回神便道:「好像有用呢,老师,我睡得太久了眼睛也疼。」
「胳膊也疼。」
「哪哪都疼。」
「……」谢淮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被她摆了一道,他板起脸道:「陛下,日后不要再这样冒险了,您是万金之躯……」
「朕不后悔,」女帝忽然打断他,傲慢地说,「朕说不要你来挡,就是不要,谢淮,你的命在朕这里比一只手要强多了,你能不能别违抗圣旨?」
谢淮长叹了一口气,瞧着他的小陛下。
他这一辈子,很少遇见这样满腔好意的人,因此接受起来也总有几分别扭,如今瞧着她眼眸明亮,终于有了几分动容。
先头女帝说,他不仅是一把刀,他并不信。
可如今他终于意识到,在这个偶尔狡黠捣蛋的,心思深沉的小皇帝心里,自己也许当真是很重要的。
谢淮忽然松开了女帝的手,一掀袍子,跪了下去。
苏凝绿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谢淮是她名义上的老师,因此极少向她行礼,如此跪拜之礼,更是从来都没有过。她私心里也不愿意他这个样子,因此皱了眉,伸手去扶他,「起来!」
谢淮稳稳跪着,岿然不动。
「臣曾心怀怨怼,」谢淮平静地说,「陛下待臣,有真心,也有假意,臣难以分辨,也怀疑过也许在陛下心里臣从来都只是一把用的趁手的刀,如同片羽般轻微。」
苏凝绿瞧着他,沉默不语。
这当然不完全是错觉。从她渐渐变成一个合格的帝王之后,便难以对寻常人再产生亲近之情,谢淮有些不一样,可……到底还是存了利用的心思的。只是这利用又实在很少很少,常常叫她忘却了算计,甚至于不愿叫他挡刀。
谢淮慢慢地道:「若是帝王心术,便是叫臣下心甘情愿地卖命,那么陛下便是一个足够合格的帝王了。」
他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剑有双锋,进可杀敌,退可自刎,而刀唯一刃,无战方休。今后臣将自己当作陛下的刀,为陛下夺回权柄,此生此世,绝不退让,人在刀在,人亡刀亡。」
他这会儿着实还不懂什么叫做一腔真情,便拿出自己的忠诚来双手奉上,便这样下去很多年,才终于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思。
因着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便连当一把刀都如此情愿,所谓有情饮水饱,不外如是了。
随着年节到来,朝廷特赦了七日的假期,礼部也开始着手准备众藩王回京的仪式。
谢淮虽是礼部尚书,但是大部分事情还是叫了左右侍郎管,藩王回京,他是片事不沾手,却依旧忙得脱不开身。
无他,应酬而已。
谢太傅虽然在民间传闻风评不好,在同僚之中却为许多人推崇,因此近日忙碌之处就在于诸多应酬。
才推了这位侍郎的邀约,又听说卫国公邀他去家中赏花吃茶,连吃个饭的功夫,都有人磨磨蹭蹭过来,「谢兄最近可有功夫,小弟在沁春楼摆下宴席,邀谢兄一聚。」
对此,谢淮统一表示:没空,没兴趣,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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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帝我来宠 上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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