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不仅不给面子,反而还张嘴就是「亲政」。这话也是有理有据的,皇帝都要成家了,两宫太后安能握着权柄不放?
隆安太后在女帝的注视之下,渐渐觉得有些不对起来,她试探地道:「陛下不想成家?」
苏凝绿微笑着,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道:「朕年纪不大,纵是成了家,也还不知道如何同人相处,若是年后便要遴选,到底急了些。且亲政之事并不能急于一时,母后……母后觉得呢?」
「亲政」二字,仿佛一把利刃悬在了隆安太后头顶,她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昧着良心夸奖说,「陛下思虑周到。哀家这便下一道懿旨,叫礼部将此事且推一推。」
苏凝绿一出寿康宫,脸色就彻底冷了下来,同身侧的女官道:「传谢淮进宫来。」
她几乎不会直呼谢淮大名,多数时候以「老师」称之,偶尔戏谑,也是管他叫「太傅」,如今张嘴便叫出他的名字,可见的确是生了怒意的。
女官忙躬身应下了。
等到谢淮入宫,便见女官站在殿前等候,面带忧色地瞧着着自己。他心中约莫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了声,「发脾气了?」
女官叹息道:「太傅大人此番办事,越过了陛下,叫太后娘娘知晓了,陛下便有些不悦。」
谢淮谢了她的好意提醒,只是不动声色,进殿便行礼下拜,淡道:「臣谢淮,给陛下请安。」
苏凝绿坐在上首,抿着嘴,低着头,故意不去瞧他。
谢淮知道她是觉得委屈了,跪了一会儿不听她喊起,便继续跪着,眸光清明平和,不见怨怼。
苏凝绿没多久就忍不住了,抬头凶巴巴地说,「你跪着做什么!殿内地砖不凉么?!」
谢淮稳稳地跪着,抬头瞧着她,平静地道:「陛下未曾叫起,臣不敢擅专。」
「你敢!你敢得很!」她索性从位置上下来,亲手去扶他,嘴巴上却不饶人,「你还敢背着我和西宫那边眉来眼去,就等着送男人进宫,好把我架空!」
谢淮颇为无言,「……这是怎么说的。」
他由着苏凝绿拉着自己,两人齐齐坐了,见她满脸委屈,不由也心软了几分,柔声说,「臣不敢擅专,此事本也只是相看着,为陛下来日问起时做准备,并非是瞒着陛下,也定然不会允许两宫太后插手的。」
苏凝绿凶巴巴的,「朕何时问起过?」
谢淮平静地道:「那就多了,需要臣给陛下数一数么?」
「……」苏凝绿自知理亏,可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那你……你这些时日,都不来瞧我,便是在忙这个吗?」
谢淮迎着她清亮的眸光,忽然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于是垂下了眼,状似恭敬地道:「若是提起此事,臣也当同陛下避嫌。陛下不是幼儿了,也无需臣时刻陪伴在侧。」
「……」苏凝绿被堵了回来,却也不生气,瞧着他的模样,福至心灵地问,「不会是为了那天在马车里我亲了你吧?」
谢淮:「……」
很好,陛下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又长进了些。
苏凝绿见他面色,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也终于明白这些日子他为什么都避着自己。谢淮守礼,那天马车上那个误会,约莫能叫他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自我反省一个月,如今只是避着她走,算是轻的了。
她有些困扰地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说,「你这么急着给我相看,是怕我祸害了你?」
谢淮:「……」
不,是怕我自己违背了对先帝的誓言,祸害了你。
她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瞧着无辜而柔软,倒是叫谢淮觉得自己愈发十恶不赦。
他欠着先帝良多,本以为是报恩,如今怎么能和先帝最宠爱的这个小姑娘搅作一团,她还这样小,是大周最尊贵的女帝,将来会有最明亮灿烂的前途,可谢淮却是一个剥去功名利禄什么都不剩的普通人,如何能对她又什么痴心妄想。
「朕不会祸害你的,」小皇帝有几分失落地垂下脑袋,说,「朕虽然平日胡闹,可到底,太傅对我唯有师生之情,我不当太放肆的……太傅你别不理我。」
谢淮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瞧着眼巴巴的小皇帝,虽然知道她是装出来的几分可怜,却也不由心里柔软,平静地问,「陛下不愿意礼部相看皇夫,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朕觉得自己还小,」小皇帝突然抬起头来,很是奇怪地说,「太傅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了,也没有成家呀,朕过了年也才十六岁,为什么就要这样急。」
谢淮:「……」
「老大不小」这四个字,着实是往他胸口插了一刀。
谢太傅老怀欣慰:陛下插刀的本事也日渐长进,不怕她被人欺负了。
他又说:「陛下中意什么样的男子?」
天知道,谢淮问出这话来的时候,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觉得自己也可以代为寻觅一番。
结果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要是她当真说出个模板来叫他按着找,谢淮必定是要全力以赴的,可从他的私心来讲,他并不希望会有如此场面出现。
谢太傅如今的心态,堪称是柔肠百转,愁绪万千,话落想唱《窦娥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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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帝我来宠 上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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