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盼着她开心的。
以前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对着一个差不多是自己看大的孩子生出些异样的心思,对于恪守礼节的谢淮来说是不可原谅的。
可是过了昨夜,那道枷锁便好像略有几分动摇。
她眼睛微红,那样乖巧而温顺地窝在他怀里,主动仰起头来叫人予取予求的时候,他也并非完全不清醒。
这枝桃花,到底是赔礼或者还是什么旁的东西,又有什么要紧呢?
苏凝绿微微笑起来,将花枝放回到他的手上。
谢淮微怔。
她却很自然地道,「殿内也没有插花的瓶子,老师便为我簪上罢。」
她略略垂首,靠得离他近极了。
谢淮替她簪了那桃花到发间,苏凝绿便又笑吟吟地抬起头来,却因着长久跪坐,一时没法保持平衡,晃了晃身子,恰恰好撞上谢淮的下巴,两人俱是吃痛,齐齐往一边倒去。
情急之下,谢淮忙伸手托住她,叫她靠在自己身上,拿自己作了一个人肉垫子。
苏凝绿手中还想扯住什么来维持平衡,奈何桌上空空如也,反倒被她带下了一堆折子,稀里哗啦地散落在各处,白费了谢淮方才整理那样久的功夫。
两人同时落地,谢淮背部着地,骨头与地板磕碰出闷响,反倒是苏凝绿被他护得好好的,只是撞在了他的胸口。
她靠在谢淮胸前,听见他发出短促的一声闷哼,忙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想要扶他,不料自己的衣裳在方才被他压住了,才起了个身,情急之下又被衣带绊了一跤。
苏凝绿:「……」
谢淮再一次伸手接住她,用手捧住了她的脑袋以免她撞疼了。
苏凝绿趴在他胸前,谢淮身形看似单薄,胸膛却宽阔温暖,她自下而上看过去的时候,能瞧见他略被扯松了几分的衣襟下头露出的一截若隐若现的锁骨,再往上便是她好奇了许久的喉结。
她到底还是好奇,就又想伸手去摸一摸。
「陛下。」谢淮无奈出声。
方才由着她趴,如今竟然还动起手来了。
他是不是太纵着她了,以至于连昨晚那档子事儿是怎么烧起来的转头便忘得一干二净?
苏凝绿的手短暂地停留在了空中。
「你不要动,」她冷静地说,「朕瞧太傅脖子上长了个什么和朕不一样的东西,唯恐是恶疾,朕替你看看。」
谢太傅:「……」
他躺在坚硬冰冷的地面,身前还压着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真真是求告不能,莫名生出几分凄凉悲壮。
苏凝绿的手微微冰凉,见他不说话便默认是纵容,于是放心大胆地伸出手去,也不知道有意无意,先从他锁骨滑过,再一点一点地爬上他喉间。
她好奇地道:「这是怎么长的,天生的吗?」
「其实老师刚来教朕读书时,朕便注意到了,」她笑眯眯地说,「不过那时候不好意思摸。」
小阿绿五岁的时候见到当时簪花的少年郎,那花哨得过分的打扮在他身上不见半点儿俗艳,反倒透出几分惊世骇俗的美貌来。因着少年身形还未曾完全长开,甚至美得有几分雌雄莫辨。
只是一张口,便是低沉悦耳的少年音色,「殿下,臣奉旨来为殿下讲习。」
她这才知道对方是个男的,便盯着他说话时喉间滑动的那一块骨节瞧了许久,不无艳羡地想:这东西后宫的姐姐妹妹们都没有,生在他身上倒是好看。
时隔多年,连着摸到两回,便终于心满意足了。
谢淮沉默片刻,心中思索着陛下年长,有些方面还是一团孩子气,便只好平心静气地回她道:「男子与女子不同。」
苏凝绿更好奇了,「那摸着疼不疼?」
「不疼。」
「舒不舒服?」苏凝绿好似撸着小狸奴那样又摸了摸,愈发好奇。
谢淮:「……」
谢淮:「下去。」
苏凝绿略有几分遗憾地爬下来,仍然不死心,「那除了这处,男子和女子还有哪些地方不同?」
谢淮正襟危坐,撇开头不看她,斥责说,「不可如此轻浮。」
苏凝绿叹口气,「好罢,那朕只好去寻旁人来问了。我瞧那冯汜既然是皇姐身边受宠的,想来比太傅知道得更清楚些?」
谢淮:!
他猛然抬头,瞧着她嘴角含笑,心中升起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恼火,「朋友妻不可欺,陛下这话太过火了些。」
「那冯汜也未必不乐意啊,」苏凝绿单手托腮,认真地分析,「你看,他一开始穿得好似老师你一样,可不是为了来和朕套近乎么?」
谢淮:「那既然臣已经在此,陛下为何还要去寻冯汜?」
「这不是你不让——」
苏凝绿下意识要反驳,话说到一般,停住了,缓缓瞪大了眼睛。
谢淮平静地与她对视,左边脸上写着冷漠,右边脸上写着惭愧,额头上横批着四个字:自暴自弃。
苏凝绿默默地别开头,顾左右而言他,「哦哦对了,你觉得庆明身侧的谁比较可疑,会将暗道之事透露出去?」
谢淮注视着她,没有说话,苏凝绿却鬼使神差地从他眼睛里读出了几分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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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帝我来宠 上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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