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声音:「宣王知道本将会来?」
卫惩点头,解释道:「殿下今天本来是打算进宫参加接风宴,可是夜里突然就发了烧,他意识尚清醒时,交代属下说若是您今日来到府上,就请您进来。」
「请我进来?可是他没有醒,我进来做什么?」陆绥铮淡声道,「你们殿下早知本将不信他病重,早就料到了本将或许以为他在金蝉脱壳?他想让本将来亲自看看,他没有骗我,确实是起不来身,是吧。」
宣王大大方方请人入室,还真是放心。
不得不说,这一举动十分聪明且简单直接,倒是颇得陆绥铮的好感。
他没忍住,视线越过屏风,又朝榻上那个年轻人看了一眼。
卫惩不知主子如何想的,他只是按照吩咐做事,所以陆绥铮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上来。
陆绥铮唇角勾起冷淡的弧度。
这个宣王还真是不简单。
也难怪年纪轻轻的,就能让先帝破格为他新建了个御司台,如今这个皇帝更是比先帝百倍地依赖宣王。
没点本事,如何能在这京城活下去?
不过这病来得倒是巧。
也难保是凑巧,还是有心之人所为,应该总不至于是宣王自己使了出苦肉计。
陆绥铮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宣王的安危也有可能和她女儿的事有关。
或许就有人想挑拨离间,故意让宣王病倒,故意让他起疑。
于是他又忍不住多了句嘴:「你们殿下的病……好好查查。」
卫惩诧异地看他一眼,感激道:「多谢将军关心。」
陆绥铮确定了宣王还昏迷着,正打算回家,卫惩又把他叫住。
卫惩从书案上拿出一沓卷宗,递到陆绥铮手里。
「我们殿下当初就怕事到临头有意外发生,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这是当初调查那场意外时的全部相关记录。」
「原卷册已整理入库,不便拿给您看,这是我们殿下亲手誊抄的一份,字字不落,一模一样,上有御司台的印章,可保卷册上所言皆为实,您可以看看。」卫惩说,「还有当时在金宁宫收集的一些证物,都是事发时散落在现场的东西,是些废砖烂瓦,您若是想看,可到御司台来寻我,我带您去瞧瞧。」
陆绥铮接过卷册,目光落在封面上那几个工整漂亮的小楷,沉默了半晌。
才哑声道:「多谢。」
陆绥铮出了宣王府,上了马车,一直没说过话的陆长缨才轻声感慨了声:「差点以为要白跑一趟了……宣王殿下办事体贴周全,由他负责此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父子俩回到家中,和妻女坐在一处,将去往宣王府的这一趟简单说了说。
陆绥铮还未对女儿开口问出那句:「你的伤势如何?大夫是如何说的?可还疼不疼?怕不怕?」炒股日记www.ddgp.net
便见陆夕眠蓦地站了起来,一脸紧张。
她声音里难言焦急与关切,急声道:「宣王殿下病了?他怎么了?」
陆绥铮:「……」
陆绥铮:?
我给你讲这事是叫你关心别人的吗?
陆长缨性子大大咧咧,粗得不行,他如实道:「不知道他情况如何,反正我们去时他还没醒,看卫大人的脸色,怕是不太好。」
说完还叹了口气,一副颇为可惜的模样。
陆夕眠的大脑嗡得一声。
不太好?
她费劲巴拉讨好的金靠山不太好了?
那她也不好了呜呜呜……
陆夕眠的情绪向来都写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她此刻满脸都是: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陆绥铮神色复杂,「看来陛下所言无错,你是挺好的,都有心思关心旁人了。」
话虽是酸溜溜的,但陆绥铮的心里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他放松了身子,靠在椅子里,手伸向身旁,捉住了韩氏的手放在掌心,一根一根地摩挲把玩。
韩氏红了脸,往回缩了缩,她羞窘地抬眼往两个孩子那看了一眼,见那二人没往这边看,才放弃了挣扎。
偏头嗔了男人一眼,抿起唇,笑得赧然,她靠了过去,小声道:「夫君,夕眠耳朵的情况待会我说给你听,你别急呀。」
陆绥铮终于缓和了脸色,握紧她的手,「嗯,待会回房说。」
韩氏的脸更红了。
那边浓情蜜意,陆夕眠却惊惶不安,忧心如焚,坐立难安。
她脑子里全都是宣王不好了这五个字。
她站起身就往外走。
靠山若是倒了,她陆家大概也没有以后了吧。
那怎么能行!
出了门左拐,快步奔向韩恣行的院子。
她不管不顾推开房门,把还在睡觉的韩恣行才床上薅了起来。
韩恣行人滚到地上的时候还有点懵,抬头一见自己那么大个侄女就站在他面前,吓得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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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有点黑 卷一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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