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在我面前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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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挺拔身姿再瞧不见,秦皎皎才卸下伪装,整个人瘫软在地。
与曲天明的对峙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秦皎皎双手环膝,始终强忍的泪水直至此刻才终于落了下来。
她思绪杂乱,一时念着秦沐月初才染风寒,身体本就未曾痊愈,此刻骤然被提到大理寺,还不知要吃多少苦;一时又恨自己识人不慧,不仅一腔爱恋喂了狗,还将家族连累至此。
直到牢门之外传来细微响动,秦皎皎才慌忙抬手抹了把脸。
来人是送饭的狱卒,个子不矮,头上帽子压得极低,将整张面容盖住了大半。
那狱卒蹲身至她眼前,从食盒之中端出一碗熬煮的极其软烂的莲子甜汤,话说出口语调沉沉,像是刻意压制过的样子。
「秦小姐,先喝碗汤吧。」
秦皎皎手忙脚乱地扯下耳上玉坠塞进他手里,「这位小哥,你可知秦尚书眼下处境如何啊?」
狱卒托着耳坠打量一番,发现成色极好后便自然地揣入了怀中,他愈加垂头低颈,对于秦皎皎的问题避而不答,反倒将瓷碗略显蛮横地往她眼前递了递,「先喝汤!」
再次的催促之中,强迫的意味已然颇为明显,秦皎皎止住哽咽,迟疑片刻后缓缓伸手,将汤碗接了过去。
「这汤不错,是韩家小姐让你送来的?」
狱卒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秦皎皎不甚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好在她还惦记着我。」
她边说边凑近碗沿,双唇微启,是个要张口喝汤的架势。
只是那端着瓷碗的纤纤手腕还扣着一副沉重的镣铐,秦皎皎乏力似的将碗放下,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能否麻烦小哥将汤匙递给我?就在那里。」
狱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偏过头去,秦皎皎看准时机,用尽全力将碗掷了出去。
韩容清根本不在安都,这狱卒在撒谎。
「救——」
她高声呼喊,只是一声求救尚未完全出口,就已经被那反应过来的狱卒用一根柔韧细丝死死勒住了脖颈。
「放……救……救命……」
颈项脆弱,须臾间便冒了红,血腥四散,转眼间又被牢中霉气掩盖。
秦皎皎徒劳地挣动手脚,指甲断在肉里,耳垂也磨的生疼,泪水淌了满脸,她却连哭声都发不出来。
被所恋之人背叛,父亲的安危尚且不知,自己还于大婚之日不明不白的死在牢中,这让她怎能甘心……
秦皎皎眼前发黑,气息越来越弱。炒股日记www.ddgp.net
若能重来一世……
屋外闷雷乍响,秦皎皎霍地睁开了双眼。
失去意识前的窒息感全数褪去,她慌忙抬手摸向脖颈,触及却只有一片光滑。
目之所见是绣着盛放海棠的层叠帷帐,帐外矮桌摆着个精巧的雕花香炉,炉中燃着她常用的苏合香。外间虽暴雨如注,房内气味却清新雅致,和那牢房之中萦绕鼻腔的潮腥之味完全不同。
这是她秦家府邸,是她的闺房。
秦皎皎怔然,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自己这是……得救了?
那父亲呢?
她慌忙起身,连鞋都顾不得穿,随意披了件罩衫就要往外跑。行至门前时恰好撞到了菘蓝,小丫头忙不迭地抬手扶了她一把,惊讶道:「小姐您怎么了?怎的这样着急?」
她见秦皎皎面色慌乱,再算算眼下时辰,反应片刻后才了然开口道:「这么大的雨,小姐还要亲自去接曲公子吗?让小顺去不就得了。」
秦皎皎一愣,「接曲天明?」
「是啊。」
菘蓝放下手中食盒,扶着她坐在里间的贵妃榻上,「今日曲公子从合洲办公差归来,您昨日不是说了,要去城门外接曲公子呢。」
她边说边伺候秦皎皎穿鞋,「您一早吩咐炖给曲公子的汤已经好了,正在小厨房里用文火温着呢,待会儿小顺出门便能带着一起走。今日天气冷,奴婢给您也端来了一碗甜汤,小姐先喝些吧。」
秦皎皎不语,半晌之后才迟疑道:「曲天明他,他还住在府上?」
「小姐忘了?曲公子前日才为新宅子添置了一批什物家具,您说新器具味道大,闻多了对身体不好,便安排了公子一家全部住到客栈之中,空着无人的新宅子开窗散味,等上十天半月后再住进去。至于曲公子,他的东西都还放在咱们府上没搬走,索性就继续在竹院住着了。」
曲天明所在的曲家一脉算是名门氏族,虽自成安年间开始走向落寞,根基到底还是在的。曲天明担着振兴氏族的重担,于舞勺之年千里迢迢入了安都,初入国子监当日,就凭着一篇行文工整,意向宏达的《民意论》博得了满堂喝彩。
秦沐也正是通过这篇文章,看出曲天明年纪虽小,胸怀却大,又怜他独自一人孤苦无依,在国子监中颇受那些官家子弟的欺凌,这才动了恻隐之心,将他接回尚书府中,当成半个子嗣,悉心养在了竹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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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不好哄 上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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