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上这般殷殷嘱托,曹秉舟整个人都僵硬了,差点腿一软又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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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博翰回到温府,陈婕才算是放下心来。
只是他一脸阴沉,进入温明蕴的房间里,看见她正翘着脚吃牛肉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长本事了,谁让你自作主张,吐血碰瓷锦衣卫的?」他压低了嗓音呵斥道。
锦衣卫无孔不入,如今温府和曹秉舟结仇,就怕锦衣卫买通了府里的下人当眼线,因此哪怕在自己地盘,他也十分谨慎。
温明蕴一手拿牛肉干,一手拿着话本正看得津津有味,没防备他回来,一听到亲爹的训斥声,立刻正襟危坐起来。
「爹,我那不是为了救你。那么多下人在场,你要是被锦衣卫跟个囚犯似的押走,简直斯文扫地,哪里还有文人的风骨!」温明蕴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
「你要装病就好好装,别露馅,我可是刚在陛下那里坑了曹秉舟,你可不能掉链子。」温博翰轻咳一声,显然也知道自己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温明蕴好奇地问道:「爹,您怎么坑他的?姜院判应该传达了我的意思吧?」
温博翰将金銮殿上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实际上温明蕴吐血的那天晚上,温博翰送姜院判出府时,二人的对话大有文章。
当时趁着夜深天黑,二人眉来眼去的很方便,而且姜院判提到了温明蕴的亲事时,温博翰就有所警觉。
这种姑娘家的私事,姜院判一个治病救人的老头儿,从来都不会多管闲事,之前也从来没提过,可是偏偏在那晚提到了,本身就透着不寻常。
正是温明蕴让姜院判转达的,示意亲爹在她的亲事上大做文章。
父女俩在狡猾和搞人上一脉相承,满肚子坏水,都不需要多少言语指点,温博翰就已经意会,而且发挥得非常好。
而曹秉舟明明派锦衣卫跟去,把两人的交谈都汇报了,他当初还在意到这点,只不过温三娘嫁不出去,实在太出名了,全望京皆知,完全被属下带偏了。
再加上之后温家的行事作风相当彪悍,对自家姑娘嫁不出去这件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成功麻痹了曹秉舟,让温家父女俩在锦衣卫眼皮子底下,顺利地暗度陈仓。
听完金銮殿的交锋,温明蕴不由抚掌大笑,还给亲爹竖起了大拇指。
「爹,不愧是你!骂得太爽了!姓曹的那厮明明也没去根,却长着一副太监脸,阴阳怪气的让人想揍!」
被女儿一夸,温博翰忍不住脸上带笑,只是当听到后半句话时,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你说他没去什么?」
「没去——」她刚想复述一遍,瞬间噎住了。
啊,她又忘了,在古代姑娘家是不能说这些粗俗的话。
「温明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总是如此粗俗,就不长记性是不是?」温博翰扬起手又要打她。
她当场咳嗽装病,压低嗓音道:「爹,小心隔墙有耳。」
这几日望京风声鹤唳,由于殿试舞弊案的产生,全望京戒严,各处可见皇城守卫在主街道搜寻可疑人士。
只不过在紧张之中,又有一丝八卦的氛围萦绕其中。
特别是当锦衣卫打马而过时,周围的百姓必然停下来议论纷纷。
「这是锦衣卫吗?」
「是,穿这种飞鱼服的都是锦衣卫,错不了。」
「啊,锦衣卫的头头家姓曹,就在隔壁那条街,如今正贴双喜字呢,应该是要成亲。」
「那双喜字一半白一半红,听说是要结阴婚呢!新娘子多半是个死人。」
「对对对,我们村里老刘是更夫,半夜打更经过的时候,亲眼看见曹家正往门上挂白灯笼呢,差点没吓尿裤子。」
「真假的?」
「真的真的,他们家昨日门口的灯笼还是一白一红呢,我亲眼看见,但是后面戒严,那条街不让去了,反正特别瘆得慌。」
相比于让朝野震动的殿试舞弊,百姓们完全不关心,风头全被曹秉舟要结阴婚给夺了。
而且并不是小道消息,毕竟曹家正在操办婚事,可是温家派来的管家,直接要求按照喜丧事合办的流程走。
整个曹家作为喜堂,都必须半红半白,生怕别人不知道曹秉舟娶的是个死人。
曹秉舟一开始根本不同意,然后温青立就上门了,他虽年纪轻,但毕竟是跟在温明蕴屁股后面长大的,脸皮被训练得堪比城墙厚。
一会儿放言要去告御状,一会儿又说大闹喜堂,反正他三姐都没了,也不在乎名声,大不了把这事儿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看看究竟是谁怕丢脸。
曹秉舟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还是个大活人,自然是比温明蕴要脸的,他现在可太害怕温家破罐子破摔闹大了。
最后只能委委屈屈地同意,府内的装扮自然无所畏白天黑夜,反正大门一关,谁也看不见,只要约束好下人的嘴巴就行。
但是大门口挂的两盏大灯笼,只敢晚上挂起来,结果还被更夫看见了,第二天天没亮,就传得满城皆知,来看热闹的百姓把半条街都给堵了。
都不用温家宣传,整个望京城已经传开了,曹指挥使要结阴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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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夫病妻 卷一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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