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琉璃终于得以离开“玉香阁”了。
事后她才明白原来是那位赫连公子买下了她,并命老鸨当日就将她送人赫连府。乍 听闻这个消息,琉璃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她终于可以脱离纷杂又肮脏的玉香 阁,忧的是不知他将她买进府中做什么?
如果他居心不良,买下她只是为了侵犯她的话,那么她的结局不是一样悲惨?
事到如今,她只有祈祷是他大发慈悲,收买她这个孤女为奴为婢、脱离苦海。
就这样,琉璃拿着当初带来的小包袱来到赫连府。当她进入大厅,正好看见老管家 福伯在厅里指挥下人。
“这位大爷,我……我是赫连公子买进府的奴婢,不知该做些什么?”琉璃见他没 瞧见自己,于是走向前轻声说道。
福伯回头看了眼,霎时被琉璃的美给摄了魂!
心想:这姑娘真是美,宛如沉鱼落雁,又不落俗艳,真是好看!
“大爷,请问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自从她踏进府中,便发现有不少下人进进出出、来来去去的,状似十分忙碌,唯独 她站在一分,一点忙都帮不上。
这时福伯捻须笑了笑,“别叫我大爷,我可担待不起,这里的人都喊我一声福伯。
你就是那位琉……琉……”他拒着脑门,不得不承认自己年纪大了,竟把少 爷出府前叮嘱他的话给忘了?
“我叫琉璃。”她发现这位福伯非常有趣可爱,不自觉地掩嘴笑了。
福伯一见她的笑容更是惊艳,这才明白少爷会买她回来的原因。
“小菊——小菊——”他立即朝内厅喊了两声,不一会儿,从帘内走出了一个小丫 鬟。
“带这位琉璃姑娘到客房休息。”他立刻嘱咐道。
琉璃纳闷不已,“我不需要休息,大家都在忙,我也来帮忙吧!”想休息,宁愿靠 自己的劳力度日。
“这是少爷吩咐的,老奴必须照办。你先下去歇会儿,我有事得离开了。”
福伯笑着解释,随即快步走出大厅,指使门外两个下人扫除梁下那截蜘蛛网。
“姑娘,请跟我来。”小菊露出可爱的笑容。
琉璃无奈,只好回以一笑,跟着她来到位于西翼的客房。
“你坐会儿,我先下去了。”安置好琉璃。小菊便退下了。
进入房间,琉璃才刚坐下,门扉又开启,她以为是小菊又折回来,立刻绽开一抹笑 ……但当房门完全敞开后,她的笑容猛然僵住了!
是他!赫连令野。
“你笑起来很美,应该常笑才对。”
他不清自入,浓眉下那双深沉的眼有着一抹讪笑,盯着她发愣的表情。
“请……请你出去。”瞬间,这小小客房内已充塞他那粗犷的男人味,沁入她鼻间 ,令她神情恍惚。
孤立无援的琉璃登时发觉这个男人很危险,她不能太靠近他。
“我说琉璃姑娘,这里可是我的府邰我的地盘,你要我去哪儿啊?”
“那我走。”
才刚跨出一步,她随即被他挡下,“你是我以五百两银子买下的,这价码贵得让我 咋舌,但是我还是二话不说的付了银子,如果就这么让你给跑了,我岂不亏本了?”
他的模样状似漫不经心,语气却锋利得直戳人心。
“那么你想做什么?她倒退一步,因紧张而呼吸频促,那傲人的胸脯变得更起伏诱 人。
“我想你不会笨得连我想做什么都不知道吧?既是生在青楼,就算还是个清倌,也 该见识过才是。”
赫连令野撇开嘴,邪气地一笑,那笑意让她摸不透。不过琉璃强烈的感觉到他对她 的鄙视。
“我不是妓女。”她仓皇解释道。
“没有一个女人在脱离青楼后,还会承认自己是妓。”他漫不经心地走近她,霎时 一股属于男性特有的昧道窜入琉璃的鼻间。
她惊惧地后退一步,碎着嗓音,“请问……你买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该不会要她待在这宽敞的府邸,只为了满足他的私欲吧?!
不……她不要……“你说呢?我不惜重金买你回来是为了什么?”他深遂又狂放的 眼凝聚着几许讪笑。
他真不知是该笑她放作天真,还是笑她的表演弄错了对象?
想在他赫连令野面前装清纯,她还是回去多练个几年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不会再那么容易受骗了。
“琉璃愿意为奴为婢。”她低下头,诚挚地表达自已的意思。但为何她从他眼中看 见的却是强烈的讥讽?
“你当真只愿意为奴?或许做我的妾也不错啊!至少有不少奴婢供你使唤,甚至— —”赫连令野难解的眼中暗藏冷酷的锋芒,霎时已将她缚紧在怀中,温醒的嗓音诱哄着 她,“还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探出舌轻划她娇软的耳线,舔机着她秀气的耳垂,温热的阳刚之气对她勾抚又挑 起,押玩着她香郁的身子。
“不……不要啊!”
她两条纤细的胳臂抵着他的胸,拚命抗拒着他,一个用力过猛险些脱臼!
他一把抓住她的柔美,将她的纤纤玉指含在口中,湿滑软热的舌头不停燎烧着她的 指尖——“呢——”她的小脸漫上红嫣,脑袋瓜突然像裹了泥,僵住了!
“你不仅笑得美,连脸红的模样也美极了!还有你这双不停抚弄我胸膛的手……这 算诱惑吗?”赫连今野撇嘴邪笑,滚烫的喉结动了动——琉璃一惊,没料到自己的推拒 竟会被他视为诱惑?!
她连忙抽回手,“你别乱说,我……我没有——”
“没有吗?”
他一双邪肆大掌突地复在她胸前的软丘上,“连这里都抖成这样,不是诱惑是什么 ?
果真是个诱情技巧高明的妓娘啊!”
“你--”
她愕然地张开小嘴,却让他乘机含住她,狂吻了起来。
“晤……”琉璃慌了,不懂他为何三番两次咬她的嘴,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激狂,而 她竟有点头晕目眩?
他将她推住案上,让她舒服地躺着。接着,他的手指划过她滑腻的颈子,千措灵巧 地在她耳窝轻划,掬弄……
“不--”她全身被他压缚得动弹不得,才一开口,她的唇又再 一次被她紧紧吸住,含在口中,仿佛要将她给吞噬了般。
直到琉璃软化了,被他的热情所蒸融,忘情的吟哦出声,赫连令野才放开她,嘴畔 凝着拥笑。
“终于激起你的本性了吧?”他残佞地说。
琉璃涨红了脸,胸口因愤怒和窘迫而起伏着,“你……你好过分!”
“我过分吗?这只是皮毛,还有更激狂的呢!”接着他居然撩起她上半身的儒衫, 钻进她短兜内狎玩起诱人腴白的娇软双乳,两指拨弄搓捻着她敏感俏好的乳峰。
她身子一紧。呼吸急促起来,心口顿时都热了!
“你的身子好烫啊!”赫连令野嗤笑。低首埋在她双乳中央吸了口她甜蜜香郁的甜沁味儿。
“你放手啊!”
琉璃揪着心口,一颗心梗在喉头怦怦跳着。
“我偏偏不放,”他耍赖道,咧开嘴笑,手中放肆的动作却久停歇。
“公子——”她的脸墓然红透。
思想向来单纯的琉璃不明白为什么男人都要这么对她?
蓦地,她思及大哥淫邪的模样,心头赫然一惊!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道推开他粗鲁 的手。
“别碰我——”但她的娇躯仍被他控制在案上,她只能抓紧衣衫,一双蓄满水气的 大眼怔怔地望着他。
赫连今野并没动怒,脸上的那抹邪笑更为狂炽!
“有些鸨娘为了骗财,往往会找个最会伪装的丫头来冒充处子,你是吗?”
赫连令野揉搓着手下娇嫩的肌肤。
“什么?”她呆住了!为什么他要这么污蔑她?
“不懂?”
他惹然晒笑,执起她的手摆在唇边道:“换言之,你是不是早已身经百战,却为了 骗取我的好奇,摆出一副青涩样?”
“不!你不能这么说我……”她已吓得结结巴巴,语不成句。
她明白他只将她视为一个鸨儿在戏耍,可是她不是啊!
谁来为她说句话、证明她的清白?
“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要不要证明一下?”他嘴角漾开轻笑,动手撩起她的长 裙。
“不要——”琉璃双腿拚命踢动,泪水与羞愧全都交织在脸上。
“现在我要索回买你的代价,不管你是也好,不是也罢,等会儿就能完全明白了。 ”
“赫连令野阴柔浅笑,突然抓住她的脚踝,试图拉开她的双腿。
“不要……公子———”
琉璃惊恐地瞪大眼,拚了命也不愿张开腿,但他的力道强劲,根本无意松开她。
“我就不信你当真这么难搞。”他露出一抹深沉的笑意,忽地抓住她的小脚往外猛 力一拽!
“啊--”她全身一僵。
清脆的声响告诉他,她的脚踝因为他的拖动而扭伤了!赫连令野这才松开手,“你 ……好个你——”
她直揉着脚踝,疼得流泪不止,又因他的一声沉吼,又吃了一惊,全 身抖擞得厉害!
“公子,不要,求你放了我……”琉璃哭哑了嗓,眼底出现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可以工作,凭劳力偿还你帮我赎身的代价。
“我想知道你是只抵抗我而已,还是对每个男人都如此高傲?”
他愤懑地站起,甩开她的身体,“无论你是真矜持还是对我演戏,总有一天我会得 到你的。既然你要当奴婢,我就成全你。”
赫连令野走到门边,突然转首说道:“你现在就去“安恰园”,我分派你照顾老夫 人的工作。”
“老夫人?”
琉璃翻下桌面,由于扭伤的右脚无法使力,只能靠在桌边喘息。
“对,不过我提醒你,她老人家性情不好,你最好自求多福。”他唇畔凝着一抹厉 笑,随之挥袂离开了房间。
琉璃见他一走,立即拖着脚伤将门关上,她背抵着门板,暗自饮泣,久久无法回神 ……天,他居然摸了她的胸、抚过她的肌肤,那她还算清白吗?
她是该恨他,可为何在想起他时,她心底仍会隐隐悸动?
琉璃带着脚伤,经人指点后来到了“安恰园”。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每个人经她问到“安怡园”时,都会出现一种奇怪的神情?犹 记得赫连个野曾提醒她,老夫人的性情不好,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不过,她相信只要有爱心,一定可以化解所有的心结。所以,琉璃对老夫人的坏脾 气一点儿也不以为意。
当她到了安恰园,立即被一位大婶拦下,“这位姑娘请止步。”
“这位大婶,我叫琉璃,是听从少爷的命令来侍奉老夫人的。琉璃客气的表明来意 。
“侍奉老夫人?!”
大婶先是诧异,随即笑一片笑说道:“不用了,老夫人有我伺候就行了。少爷也真 是的,又不是不知道老夫人的个性,为何要叫你来受苦呢?”
“大婶,我不怕苦。”琉璃说道。
“唉——我叫李婶,已伺候老夫人三十年了,老夫人的心事只有我懂,你还是请回 吧!”李婶长叹了一口气。
“心事?我不懂什么心事,但我一定会竭尽心力照顾她。”琉璃纯真无垢地说,脸 上带着稚气的笑意。
“你这孩子!”李婶摇摇头也笑了,“由于我年纪大了,少爷一直希望找个人来分 担我的重担,但没有一个人做得来,往往不到半天就打退堂鼓,所以我才会叫你离开。
说起老夫人的脾气之所以会变得这么古怪,是因为她年轻时一个不慎给弄瞎了一只 眼。老爷嫌她破相,将她关在深宅内,从此没有再去看过她,除了李婶陪伴在侧,完全 无人理会,就连下人也不将她放在眼底。
时光茬苒,纳妾无数的老爷虽然膝下有众多子女,却只少爷一人成才,如今少爷接 承家业,老夫人又重见天日,只是过去曾受过的伤害始终无法抹去啊!
所以她讨厌外人,更不喜欢接触任何陌生人。
“我不怕,李婶,您就让我试试吧!”
琉璃只希望谋得一份工作,即使再难再苦她都不怕,只希望少爷别再……一想到这 ,她的脸儿蓦地转红,窘赧地垂下。
“好吧!那你就进去看看老夫人,我也正要去厨房端些她爱吃的软糕过来。”
李婶说不过她,只好依了她。
“是。”琉璃屈膝应和,便往里头的大屋走去。
一推开门,她便看见一位穿着贵气的老妇人坐在主位,听见开门声便道:“李婶吗?你动作还真快啊!”
琉璃一愣,遂道:“我不是李婶,我是来侍奉您的奴婢。”
“奴婢?”
老夫人眉一蹙,立刻转过脸。这时琉璃亲眼目睹了她那只残缺的眼,因为没有心理 准备,惊吓地喊了声。“啊--!”
“我很可怕是吗?”她执杖的手一敲,发出沉重的击地声。
“不!您一点儿也不可怕。”琉璃心颤地说。
其实她那模样真的很骇人,神形苍老不说,右眼仿似被团东西糊住,黏稠又恶心!
琉璃不敢伤她的心,只能说着善意的谎言。
“虚伪!”
老夫人注着拐杖走向她,用拐杖指着她,“走,出去!”
“不!老夫人,求求您,别赶我走!”琉璃迅速跪下,低声恳求道。
“不走是不?那我就打死你!”老夫人高举拐杖。
重重打下,疼得琉璃直嚷着:“ 老夫人,别打了,求您别打了,好疼……”
“怕疼就赶快离开这里,安怡园不欢迎你。 ”
惧老的身影看似瘦小,但力道十足,打在琉璃身上的每一棍都是这么扎实,疼得琉 璃的身体几乎要碎裂!
但她绝不能被老夫人吓跑,因为她这一走绝对会被赫连少爷取笑,永远在他面前抬 不起头来。所以她必须忍耐,也一定要忍。以往嫂嫂的毒打她都能忍受了,何况是这一 回?
无计可施下,琉璃只能抓住拐杖,急切恳求道:“我不会走,既然少爷派我来这儿 伺候您,您就是我的责任。”
虽然琉璃已疼得直冒冷汗,但她仍忍耐着不肯退缩。她可是抱着十足的信心来的, 又怎能临阵脱逃?
“你竟敢违抗我!待会儿我就叫令野把你逐出府。”老夫人抽不回拐杖,气不过的 叫骂道。
但不可否认的,她看实佩服这小丫头的勇气,这些年来她已不曾见过敢当面反抗她 的下人了。
不过,她更相信琉璃的这份勇气过不了多久就会溃散,如果她真要待下碍她的眼, 她将有数不尽的办法折磨她。
“他绝不会赶我走的。”琉璃突然冲口而出。因为她可是他耗费五百两银子买来的 。
“哦!看来你对自己挺有信心的嘛!”
老夫人索性不要拐杖了,一个碎步一个碎步地踱回位子。
琉璃眼见她行动困难,赶紧站起来想将拐杖交给她,哪知道自己脚踝的伤未愈,才 刚站起来又摔倒在地。
“啊--”她整个人跪倒在地,眸底溢出疼痛的泪水。
“怎么,你受伤了?”老夫人蹙起白花的眉。
琉璃偷偷的拭去眼泪,带着一抹牵强的笑容,“我没事,这伤过两天就会好了。”
她困难地站起,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向老夫人,将拐杖交还给她。
老夫人看着她痛苦万分的表情,不禁得意地笑了笑,只剩一只眼的眼珠子诡异一转 ,道:“我年纪大了,两只腿又麻又酸,你过来给我捏捏。”
“是。”琉璃连忙跪在她身边,细心地为她按摩小腿。
记得还在老家时,嫂嫂只要稍为不舒服,总会叫她帮她按摩,而且嫂嫂对于力道大 小又极为挑剔,琉璃因而懂得不少按摩的技巧。
老夫人不自觉地闭上眼,感到被他小手触摸过的地方特别温暖,仿似血液都顺畅了 ,那酸麻疼痛的感觉也渐渐消除!
但当她一睁开眼睛,看见琉璃殷勤的模样,就猛然想起她根本不需要一个外人跟在 身边,于是两腿突然一弓,朝琉璃的胸前踢了下去!
“啊--”琉璃喊出声,直抚着胸口在地上翻滚,小脸也由白转青!
这一幕正好被端着甜糕回来的李婶瞧见,她连忙放下竹篮,扶起琉璃,瞧见她白玉 似的额头都布满了细汗,不禁担心地问:“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阿!”
李婶又怎会不知道老夫人惯用的那几招招数?她劝过老夫人好几回,可她总是不肯 听哪!
“我——咳……我没事……”琉璃愈说愈无力,最后竟瘫倒在李婶怀里,再也说不 出话了。
“真糟糕!我说老夫人,您以后下手能不能轻点?”李婶摇摇头,立刻到外头唤来 几名下人,帮她将琉璃扛进房里休息。
老夫人从头到尾脸上不带一丝愧色,在她而言,她没一脚踹死琉璃,就已是那个贱 婢的福气了。
李婶亲自检查了琉璃的身子,才发现她不仅浑身是伤,脚踝也是又红又肿,就连那 雪白的胸前也都是瘀青一片!
琉璃睡了会儿,终于清醒过来,但当她一睁开眼想起一切后,却说什么也不肯休息 ,硬是要到大屋照顾老夫人,任李婶说破了嘴都没用。
李婶算是领教了琉璃的拗脾气,也不禁为她这股傲气所折服。
当琉璃带着浑身的伤再次来到大屋时,老夫人已经就寝。她叹了口气正打算离开, 却听见内属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
她止住步子,颇为不安地折返内屋,想瞧瞧老夫人的状况。
这一瞧她才发现屋里有扇小窗宽敞开着,徐凉晚风吹进屋里,年迈的老夫人当然会 受不了了!
她赶紧走过去将小窗关上,不料这个动作意发出一阵吱嘎声,惊醒了老夫人!
“谁?”老夫人立刻转过身。当看见是琉璃时,不禁皱眉道:“那么晚了你进我房 里干嘛?想报我白天打你的仇吗?”
“不……不是,我是想进屋看看老夫人,却发现这扇窗没关,无意吵醒您。”
琉璃委着小脸赶忙解释。
“你不怕我?”她颦着额,眼露诧异。往常那些奴婢丫共只要经她的拐杖教训过 ,哪个不是夹着尾巴逃之夭夭,这个奴婢是怎么了,竟打不怕、赶不走?
“琉璃是来伺候老夫人,不是来害怕的,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琉璃露出一抹贴 心的微笑。
“我没什么好吩咐的,你给我出去。”奇怪的是,她冰封多年的心怎会在看见她的 笑容时感到有丝暖意?
“好,那您休息,明儿一早琉璃再过来看您。”
当她打算步出屋子时,老夫人却又瞄见她微破的脚步。“等等,你的脚伤是怎么来 的?”
“只是扭伤而已,谢谢老夫人关心。”感觉老夫人已不像白日那般凶恶,琉璃宽心 了不少,自然而然绽出的微笑,也就更甜美。
老夫人眉一皱,立刻撇开脸,“谁关心你来着,我只是要告诉你,明儿个是赫连少 爷的二十五岁生日,将会有人前来庆贺,你就给我乖乖待在安怡园,别乱跑,懂吗?”
不知为何,当琉璃听见赫连个野的名字时,心头竟有一丝丝的想念……她摇摇头, 立刻挥去这种感觉,更是暗笑自己的傻气。
不过,老夫人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不就是答应留她在安怡园了吗?她不禁咧开了嘴角 ,再坏她也有个安身之处了。
“你还愣在那儿干嘛?听明白了就退下。”老夫人睨了她一眼。
“是,奴婢听明白了。”
回到房里的琉璃却兴奋得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她偷偷走出安怡园,来到不远处的亭 子,坐在那儿看着月娘发呆,脑海里竟不停流转着她逃家的悲哀、阿富哥的收留,以及 误被老鸨所骗拐并阴错阳差被少爷收买的所有过程,一切仿若历历在目,让她难以忘怀 。
正在她恍神之际,却听见有脚步声朝这儿过来。琉璃连忙站起,快步躲进事后的花 丛内。
“令野,明儿个为了帮你庆祝,我和几位弟兄为你安排了一样特别大礼,你一定会 喜欢的。”远远地,朝亭内走进了三名男子,其中一名便是赫连令野。
他蹙着俊眉,以微醉的眼光回睇他们,“我只是请你们来吃一顿,别给我胡搞啊! ”
“我们哪敢在你的地盘上撒野?你放心接受吧!”其中一名大笑道,表情中还怀着 狎肆的颜色。
“去你的。”赫连令野脱了他一眼,揉揉眉心,“都是你们硬抓我去吃酒,害我现 在头疼死了!”
“我也是,两只眼都快睁不开了,得先回房睡一觉,明儿个才好再与你狂饮一番。 ”
另一名男子弯起唇道。
“也对,那我们先回房了,你也早点儿睡吧!明儿个才有体力承受我们给你的贺礼 。”
独留下赫连令野一人,其余两人搭着肩摇摇晃晃的离开亭子。
他暗碎了声,随即坐下,突然听见花丛内传来的些微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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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爱小婢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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