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友瞥了他一眼,摇头啧啧道:「商队就是抠,要不你到我们这儿来?不过你这小身板,也当不了东魉人,打杂都不要。在马背上跑上半日,就得把你颠散了。」
想不到他还嫌弃自己,沈唯重闷闷道:「你们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我可干不了。我劝你也别干了,你们家就剩了你一个,你也想着点传宗接代。跟着东魉人干这种行当,太危险了。」
闻言,囚友骤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怪异而刺耳,在阴冷的监牢中四处碰壁回响,半晌才歇住。「传宗接代?老子自打出了关,就已经断子绝孙了。」
「别瞎说八道,什么断子绝孙。」沈唯重呸呸道,「你又不是被那什么了。」
「干我们这行的,你看看!」囚友指指屋顶,「你我虽然关在一块,可我是没命活着出去了,死在哪里不是死。」
沈唯重劝他:「那也不一定,他们要杀你早就杀了,既然还关着你,那就还有转机。」
囚友冷笑:「什么转机,不就是想问我在哪里安营扎寨吗?这事我说出去,他们杀不杀我不知晓,东魉人也不会饶了我。万一来日落他们手上,穿花、望天,哪样也不如一刀杀了我痛快。」
「穿花,望天?」沈唯重没听懂。
「穿花,就是把人衣袍都扒了绑上,由着各色毒虫来咬,由着伤口溃烂到全身,慢慢折磨到死。」
沈唯重打了个冷战,小心翼翼问道:「那……望天呢?」
「拿一根木棍,把头削尖了,然后……」囚友往他坐的地方瞥了一眼,「从那,插进去!」
沈唯重不适地挪挪了地方:「你别拿我打比方。」
「整个棍子插在地上,人慢慢往下落,棍子穿过身子,最后从嘴出来。」囚友仰头张嘴,好心示范给他看,「看,棍子这么一穿,头不就抬起来了吗?所以叫望天。」
「这……东瀛人想出来的?也太阴毒了!」沈唯重缩缩脖子,本能地把自己团得更瓷实些。
「所以啊,我宁可死在这儿,好歹痛快。我们家上上下下一大家子都在底下热热闹闹地等着我,我也没什么可怵的。」囚友很想得开。
沈唯重想再劝两句,想了想,似乎说什么都是隔靴搔痒,半晌后道:「你还是接着说说你的三舅姥爷吧。」
这日,祁楚枫从早起就不太顺,刚出门就没留神被地上的雪滑了一跤,接着吃早饭时不知怎得咬着了自己舌头,还咬得甚重,疼得她缓了半日,紧接着又听说自己的爱马雪点雕精神不振,可能是受了寒。
她赶到马厩,发觉除了雪点雕,还有其他几匹马也有相似症状,担心是疫病,立即吩咐将病马与其他马匹隔离开来,又命人清理马厩,熏烧艾草。烈爝军中,以骑兵为主,占八成以上。故而战马尤为重要,照顾它们有时候须比照顾人更加细致妥帖才行。
不知晓三大营中马匹是否有同样情况,祁楚枫派人去通知车毅迟、赵春树与赵暮云。不多时,便有兵士飞马回报,车毅迟与赵暮云营中马匹皆安好,祁楚枫这才稍稍安心。
赵春树则是亲自来向她回禀,他营中战马无虞,但今年补进的新兵中有些不适应北地的气候,前两天大雪一下,病倒了好几个。
「医官看过了,将军放心,不是伤寒。」赵春树知晓她担心什么,「就是水土不服。」
「那就好。」祁楚枫吩咐道,「但切不可大意,我让老邢也过去一趟,一切让他说了算。他若要求将人都隔出来,你便照着做便是,不必再来问我。」老邢是烈爝军中的医官总领。
「明白。」
祁楚枫捏捏眉心,老话说瘟疫始于大雪,发于冬至,生于小寒,长于大寒,盛于立春……军中人员密集,同起同坐,一旦爆发时疫,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重大损失,甚至远远高于战斗减员。祁老将军在世时,对于预防时疫,便十分重视,时时对祁楚枫耳提面命。
两人牵着马,边行边谈,经过将军府大门时,看见一名美貌妇人带着一名丫鬟正在立在府门外,正向守门的家仆询问着什么。
见着祁楚枫经过,家仆忙上前低声禀道:「将军,这位夫人打听咱们家军师,可又说不是亲戚,只是旧识。」
祁楚枫挑挑眉毛,看向那位美妇,问道:「敢问夫人来自何处?」
见她发问,美妇微微诧异,家仆忙道:「这是我家将军,赶紧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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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枫月情 卷一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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