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长歌 第56章

  在她自己的想像里,她的模样该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不可一世的大美人,她相信自己再过几年,脸蛋就会长开来,到时候肯定就不会是如今小家碧玉的样子了。
  「小姐……」跟在胡兰泽身旁的奶娘看小主子毫不犹豫地要推开那半片破门进去,赶紧说道:「小姐,这次就让奴才陪小姐进去吧。」
  「不必!奶娘,你跟车夫在这儿候着,我要单独进去,你们别跟来。要是坏了我的事,有你们好瞧的。」说完,胡兰泽便推开门,毫不犹豫地踏进荒草丛生的院子。
  瞧她熟门熟路的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座破落的宅院。
  一向娇生惯养的胡兰泽对于这地方的感觉自然是抗拒与嫌恶的,但是,在这座宅院里有盏明灯,能够指引她实现自己内心的想望。
  待她顺利成为太子妃,终至坐上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时,她就会感谢自己这些年往返出入这个破落地方的忍耐。一思及此,胡兰泽的下颔抬得更高了些,红嫩的菱角嘴也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弧度,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那天之后,沐惜言一直想找个机会见霍长歌,想探探他的口风。
  可是,她仔细想了想之后,却步了,她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霍长歌也是重生之人,也不知道如果霍长歌也是重生的,也与她一样都拥有重生前的记忆,那她还敢不敢再见他……
  到了后来,现实的状况容不得沐惜言再深思下去,因为顾楚的病越见沉重,时常召她进宫侍疾,把沐惜言留在宫里的时间越来越多,再加上年关将近,沐府里外要处理的事见多,她就更抽不开身了。
  这给了沐惜言不见霍长歌一个很好的借口。
  不是因为恐慌与胆怯,是因为分身乏术,这样的想法让她觉得好过了一些,至少她不必承认自己是一只不敢面对现实的缩头乌龟。
  再过两日就是冬至,京城里外年味已经分外浓厚了,尤其是今天早晨落了一场雪,人们都在高兴着瑞雪兆丰年,家家户户欢天喜地,炊饼腌肉、走户串门,好不热闹。
  不过皇宫内的气氛却是压抑而沉重的。
  因为皇后顾楚凤体抱恙,连日的恶梦让她无法安眠,总是在夜半时分惊醒。
  宫里的人议论纷纷,有人提及了鬼魅、厌胜咒法之说,一时之间宫里闹鬼的传闻传得绘声绘影,人心惶惶。
  今日,沐惜言与几个命妇进宫向顾楚请安,最后只有她被顾楚留下。
  自从病了之后,顾楚对人就格外挑剔排斥,大多时候,即使接受沐惜言的陪伴,最多也就留她待上两三个时辰。更多的时候,顾楚让人紧闭中宫大门,有几次连皇帝与太子过来,她都推说不见,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人去请沐惜言进宫。
  几乎可以说顾楚缠上了沐惜言,谁代替了她,顾楚都不会轻易允许,于是这段时间中宫里里外外的事,都是沐惜言代为处理与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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