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陈禹暄正询问梁文氏梁榕失踪始末,王言卿跟着听。梁文氏低垂着脸,时不时拿帕子按一按眼角:「上个月十七那天,大少爷大清早就出门了,没说要去哪儿。妾身没有多想,只以为他又去会友了。没承想,他竟半月不归。」
陈禹暄问:「大少爷常去的地方找过了吗?」
「都找了。」梁文氏说着指向另外三个族老,道,「客栈、酒肆、亲戚家、朋友家,妾身都派人问过了。陈千户不信可以问族老,妾身遣人时,三老都知道。」
族老点头:「确实。月初大太太就派人来问过,我们还帮忙找了,但并没有找到梁榕踪迹。」
陈禹暄朝门口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问:「赌坊柳巷之地呢?」
梁家人都有些尴尬,其中一个族老矢口说道:「绝不会有这种事情。梁榕这个孩子我知道,他虽然独来独往,沉闷寡言,但并不是那等纨绔之徒。他平素喜欢看书,除此之外游游山、玩玩水,便没有其他消遣了。」
「梁大少爷竟然喜欢看书。」陈禹暄意外地应了一句,又问,「既然不在城里,那外面有没有找过?」
梁卫家官职放在朝廷里不算大,但在保定府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梁文氏都通知了族老,折腾出这么大阵仗,如果梁榕还在城里,总会有人来报信。这么久都没音讯,多半人不在保定府了。
梁家族老听着露出苦脸:「陈千户,我们也想过城外。但保定府外那么大,光周围县城就有十二个,更别说再远些的荒山野岭。梁榕一句话都没留,我们上哪儿去找?」
陈禹暄想想也是,这样找无异于大海捞针,至少得知道梁榕去了哪个方向。陈禹暄问:「梁榕离家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王言卿虽然没有问话,但她一直仔细看着场中众人表情。她发现陈禹暄问完这个问题后,梁文氏都没有犹豫,脱口而出:「没有。那几天一切都好好的,家里和往常一样,连句口角都不曾有。千户若不信,尽可找丫鬟小厮询问,我绝没有亏待他。」
梁文氏说这话时眼睛睁的很大,声音也响亮坚定,看起来问心无愧。王言卿突然开口,问:「梁太太,那你还记得,梁榕出门前一天,也就是十六那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王言卿询问,梁文氏回头看了看,眉毛拧着,似乎不太情愿。但陈禹暄也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梁文氏只能答道:「没发生什么。白日我们都待在家里给老爷守孝,晚上大少爷用了饭就直接回房了,他在自己房里看书,看到很晚才熄灯,第二天一早就出门了。」
王言卿紧盯着梁文氏眼睛,问:「那晚梁榕看书到什么时辰?」
梁文氏眼睛快速眨了眨,眼珠微微向上翻,停顿了几息后她像是受到冒犯一般,拍了下扶手,愤怒道:「大少爷的事情,我如何得知?」
向继母问成年继子晚上的活动,确实有些不敬了。陈禹暄见状,连忙出面圆场:「太太,我们也是想早点找到大少爷,并非有意冒犯,太太勿要见怪。大少爷深夜还在看书,还真是勤勉。」
梁文氏生气了,她沉着脸,紧紧抿着嘴,之后一句话不说。陈禹暄也不好再问,他叹了口气,说:「太太,族老,梁兄刚走,按理我不该说这些话。但人有旦夕祸福,大少爷这么久都没找到,恐怕要另做打算了。」
三位族老跟着叹气,梁文氏低头,用帕子掩住半张脸。一位族老长叹道:「梁卫尸骨未寒,梁榕又在这个当口失踪了,真是祸不单行啊。」
听到这里,陆珩不动声色打了个手势,陈禹暄接到,心领神会地问道:「恕在下冒犯,但我在行路途中,隐约听到贵府千金传出一些不好的传言。敢问这些传言可是真事?是不是有人借机抹黑梁家?」
陈禹暄提起这个,屋里霎间安静了。三个族老对视一眼,低头的低头,垂眼的垂眼,只有一人叹了一声,悲痛道:「是梁家家门不幸,有女如此,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这些污糟事竟然传到了陈千户耳中,实乃罪过。」
梁家人这样表态,那就说明梁小姐**的传闻是真的了。王言卿目光从几人脸上扫过,问:「梁小姐**一事,确实抓到了现行吗?」
梁家族老视**为丑事,他们听到王言卿一个女子竟然将「现行」挂在口边,又鄙夷又惊讶。这是一个姑娘家能问的吗?念在王言卿是陈禹暄带来的人,他们没有发作,但也沉着脸,一句话不肯多说。
梁家人不配合,调查就进行不下去。不过没关系,王言卿已经从他们的脸上得到答案了。她换了种问法,道:「发生这种事情,我很是同情。我能去见见梁小姐吗?」
另几个人听到王言卿的话理都不理,只有一个族老拉着脸,居高临下道:「这是我们梁家内部的事,不劳外人插手。」
梁家人态度轻慢,王言卿没生气,陆珩却不舒服了。不识抬举的东西,看来下次就该把这些人提到诏狱里审问,王言卿好声好气和他们说话,他们倒得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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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杀 卷一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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