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嬷嬷收了桌上的药瓶,「又是偷袭又是利于?能做出如此相悖之事的人,依嬷嬷看啊,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站在一旁的栗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郁棠也弯着眼睛笑了笑,「或许吧。」
殿内凝重的气氛伴着笑声渐渐散去,栗果端来一碗安神汤,「主子方才可真威风,依奴婢看呀,您就是平日里待他们过于和善了,就连冬禧……」
小丫头拧着眉头,忿忿不平地拍了一把案几,「冬禧可真是个吃里爬外的好手!主子平日里对她那样仁厚,她倒好,转头就将您卖得一干二净!公主,这事需要奴婢去禀告韶合公主吗?」
郁棠捏着小汤匙,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弄着碗中的汤汁,「冬禧今日哪里是怕我,她怕的是事败之后大皇兄的惩罚,其他人又没有这样的把柄,我不得宠也是事实,若是待他们过于苛刻,保不齐还会使得其心生怨恨,等着机会算计我一遭。」
她抬眼看向栗果,「还有,这话今夜说过就算了,明日出了这扇门,便再不许提起,尤其是在外殿,更要时刻谨记与冬禧同从前一般相处,别让人觉出异样来。」
「……奴婢知道了。」栗果闷闷应了一声,「那韶合公主那边?」
「不急,日后我寻个机会亲自同她说,璟仪若是知道了这事,一准会教训冬禧,动静小了还好,倘使闹大了,怕是会惊扰到贵妃娘娘。」
陈贵妃是永安帝潜龙时便有的侧室,却是入宫后才有了郁璟仪这唯一的女儿,她母家的势力近几年来日渐衰颓,偏生自己还是个远愁近虑的性子,身子骨又弱,一年四季的汤药不离口。
郁棠出身冷宫,近来又被郁肃璋虎视眈眈地惦记着,在陈贵妃眼中完全就是个既晦气又会招惹事端的不祥人,因此她平日里惯不赞同郁璟仪过分插手郁棠的事。
「贵妃娘娘的生辰快到了,别惹得她不痛快。」
她边说边叹了口气,才明朗了些的眉眼复又蔫蔫地耷拉下来。
孔嬷嬷赶忙出声打圆场,「时候也不早了,小主子安寝吧,嬷嬷去给小主子……」
「公主——」
外殿的太监小安子突然来报,「外朝传来消息,说柳庭苑走水了。」
「走水了?」
郁棠原本已经脱鞋上了榻,听见这话又登时坐起身来。
「现今情况如何了?有人伤亡吗?」
小安子隔着殿门回道:「无人伤亡,只是临近千秋节,这事又惊动了陛下,皇后娘娘遂下了懿旨,让各宫都自查火源,不许再出乱子,且殿中至少要备足五个水袋,以防万一。」
永安帝向来奉信天道鬼神,眼见节庆在即,宫中却突起大火,确实是犯了永安帝的忌讳。
可是柳庭苑三面环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烧起来?
郁棠若有所思,不自觉地抬手去捏自己的耳垂,冷不防触及到指尖伤口,又疼得‘嘶’了一声。
孔嬷嬷赶忙上前来捧她的手,「小主子还有伤呢,当心些。」
郁棠抬脸心虚笑笑,面上是一派懵懂的天真憨状,心思却已经在肚子里千回百转地绕了一圈。
眼下虽不知这火因何而起,于她而言却也算歪打正着,是个难得的机会……
「知道了,内殿嬷嬷会查,你明日带着人将外殿查一遍,将东西都备好就是了,下去吧。」
她扬声打发了小安子,又随口编了个理由将孔嬷嬷与栗果也支了出去,直到殿中再无旁人,这才一改自若地囫囵起身,对着栗桃低声道:「栗桃,马上拿一套宫女的衣服给我,替我瞒着嬷嬷,我要出去一趟。」
☆☆☆
那封致使郁肃琰在夺嫡之战中彻底落败的虎皮手翰非同寻常,郁棠还记得,前世祭典那日天光昏暗,手翰之上的汉隶小字却真如天降神迹一般,自始至终都隐隐散发着莹白的光。
她若想修改这封手翰上的内容,首先便是要寻得那能写出发光字迹的特殊墨条。
前世事发半载之后,她曾借着要为郁肃璋好好作一幅画来恭贺其坐上东宫之位的由头,委婉地问过郁肃璋,是否有什么名贵的墨条能让自己一用。
郁肃璋彼时只道底下人在外有个书斋,会定期往宫里送一些稀罕的笔墨纸砚,她若是有兴趣,大可改日亲自去柳亭苑的藏书室里挑一挑。
只是在此之后,郁肃琰那厢又生了些动作,郁肃璋疲于应对,便将这事浑忘了。
夜静更深,郁棠溶了一小块胭脂,在左脸点画几个暗红的胎记,继而又换上宫女的服侍,趁着禁卫交接之际,穿过御花园一路向外,偷偷溜去了南三所。
此时此刻,柳亭苑的大火才堪堪被扑灭,南三所周遭仍是乱腾腾的一片凌杂,宫女太监们个个脸上都沾着灰,正三三两两地聚做一团,依照着江禄海的安排顺次返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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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愿上榻当王妃 上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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