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泽兰后知后觉地探过头,疑惑的目光先是瞧了瞧落泪的栗桃,继而又顺着栗桃的视线望向浴桶里的郁棠,待看清那掩在花瓣中的水下光景后,顿时也愣住了。
先前神识昏聩时尚且不觉,眼下醉意散尽后再看,郁棠的腰侧竟不知何时泛出了一大团骇人的青紫,两个鲜明的手指印子一左一右地招摇缀于娇嫩肌肤之上,愈发显得那淤痕严重可怖。
「季世子,季世子他怎么能对公主如此粗鲁!」
郁棠自己也惊着了,擦干净身上的水珠之后便忙不迭小跑去了铜镜前,她举着一柄烛台,在崭亮的灯火下仔细端看着镜中一身雪白的皮肉。
两条手臂上也有不少细小的红痕,虽说隐隐泛着些钝痛,却都没有腰间那片淤青来得惨烈。
栗桃红着眼睛取来药膏,一面融开了往她身上抹,一面颤抖着声音问她,「公主,公主您,您其他地方觉得疼吗?」
她到底是个长在深宫里未出阁的姑娘,对于床笫之事的了解仅限于教习嬷嬷的训诲,故而一句问询说得语义不详又吞吞吐吐。
郁棠从前在郁璟仪那处看过不少宫外传进来的俗事话本,倒是很快理解了栗桃的话。她僵了一僵,面上红潮更甚,最终还是赧然又认真地感觉了一下。
——然后她就惊讶地发现,她没什么感觉。
郁棠怔怔眨了眨眼。
似乎和话本子里所写的‘春风一度,至死**’不太一样啊……
她略一迟疑,到底还是将这‘没感觉’的结论如实说了出来。
而后,在场的三人便都面面相觑地陷入了一片无法言明的沉默里。
又过半晌,栗桃艰难地张了张口,「公主,有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青竹今早奉着韶合公主的命令来送药膏,她同奴婢说,韶合公主只道季世子就是个徒有其表的空架子,只要一刻的功夫就能,就能……」
泽兰急忙替自家世子找补,「你别在背后诋毁世子,世子他恶疾堪愈,这不是,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栗桃不甚赞同地出言反驳,「恶疾堪愈大抵是个原因,但谁又知道季世子在没有恶疾的时候是不是也同昨夜如出一辙呢?」
「栗桃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怎么还吵起来了?」
郁棠一脸尴尬地去堵她二人的嘴,又随意寻了个由头将其分开,「我有些饿了,泽兰,你去小厨房取些点心来;栗桃,你去晏和殿找青竹通个气,我这几日外出不便,璟仪若是探得什么风声,记得让青竹及时递过来。」
☆☆☆
她将内殿里的人尽数遣了出去,自己则抱着软枕独自蜷缩在贵妃榻上,八月的天风和日暖,郁棠听着窗外传来的阵阵蝉鸣,眼皮愈见沉重,最后竟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傍晚,郁棠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意识朦胧间感觉榻头坐了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那身影听见动静,缓缓转过身来,食指微微弓起,不轻不重地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
「睡醒了?」
季路元勾唇笑笑,五指张开,又极为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你怎么进来的?」
郁棠登时一愣,反应过来后便仓慌起身,取来一旁的薄被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我以为,」她偏头瞥了一眼窗外的光景,「我以为这个时辰你早就出宫去了。」
「我是出宫了,只不过走到一半溜去了鸟雀笼,趁人不察,又从那处迂回来了你殿里。」
他的语气倒是恳挚坦然,将此类等同于溜门撬锁的龌龊举动说得无比的理直气壮。
「也亏得你这栖雀阁位置偏僻,远离东西六宫,不然我还真不好偷偷潜进来。」
「……哦。」
郁棠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而后便低下头去,神情里颇有几分不知所措的腼腆与尴尬。
她实在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同季路元说些什么,一夕过后,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季路元也变了,整个人像是突然卸下了某种防备,对她的好不再遮遮掩掩,较之少时甚至更为热烈直白。
这变化说不清又道不明,加之她又尚且处在‘趁人之危睡了人家季世子’的愧疚之中,一时竟也不知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他。
但好在季路元并没有让这沉默延续太久,他从袖袋里取出一罐药膏,自顾自地上手就要去掀郁棠的薄被。
「过了一日,身上还疼吗?」
他还是方才一脚踹开了试图跟着看热闹的季十九,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昨夜最后在郁棠腰上捏的那一把似乎又忘记了收着手劲。
「将裙带解开,我看一眼。」
「……你等等!」
郁棠这下是真的慌了手脚,忙不迭抬手去推他探过来的手臂,「季昱安,你别太离谱!裙带,裙带怎么能随意解开给你看?」
季路元被她面红耳赤的模样逗笑了,「怎么就不能给我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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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愿上榻当王妃 上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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