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离开,就是为了叫人准备这些?」他低垂着眉眼,并不看容因,却并未拒绝她替他系上大氅的动作。
「自然。你都冻成这副样子了,若再这么跪下去,冻出个好歹怎么办?」她随口答得自然,却像拿着一把小木槌在他心口轻轻敲了一下,闷闷得疼,又有些酥麻。
他飞快地抬头看了容因一眼,目光掠过她柔和的侧脸和白皙的额角,又迅速低下头去。
若母亲还活着,应当会比眼前这个女人更温柔吧。
他曾无数次设想过她的样子,却没想到在一个妄想取代她的人身上见到了她的影子。
「你滚开!」
一股大力猛地冲撞过来,容因不防,整个人向后栽去,而后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尾骨处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罪魁祸首却已匆匆跑出了祠堂,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嘶」,容因一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是苍白如雪。
此刻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道似的动弹不得,一动便是钻心的疼。
「夫人,您没事吧?」碧绡连忙上前想要将她扶起来,却被制止。
「你别管我,快跟上去瞧瞧,这大冷天的跑出去万一出了事该如何是好?你快去命人将这孩子找回来!」
祁承懿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位煞神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这已是今日第三碗了」,容因无奈地看着碧绡又一次将一碗乳鸽汤递到她面前,「我不过是跌了一跤,郎中也说了并未伤筋动骨,躺上个三五天也便好了,实在不必如此。」
「那怎么行,夫人原本就坠湖伤风,身子虚弱,如今被懿哥儿这么一推,又添新伤,将养上三两月都不为过。」碧绡脸上难得露出一点怨念。
她虽素来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瞧着不好说话,但实则心肠极软,先前看崔容因那般磋磨祁承懿还心下不忍、屡次劝阻。
可如今容因接二连三地因他出事,碧绡又禁不住对祁承懿生出不满来。
「要不是懿哥儿,您也不至于……」
「碧绡」,容因唇边依旧带着笑,漂亮的眸子里却隐隐透露出警告的意味,「这样的话就别再说了,你就只当是我从前苛待那孩子该得的报应吧。」
见碧绡依旧不服气,她缓和了神色,半开玩笑道:「如今有这么一遭,我心里反倒还好受些,不那般愧疚了。让他出出气也好。」
「夫人」,碧绡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夫人如今的性子确实比从前好了太多,可她却怕如此这般反倒又会让她自己受了委屈。
「对了,那孩子如何了?」
「夫人是说懿哥儿?」碧绡眉尖轻蹙,「人已经寻回来了,只是许是在外头叫风吹着了,起了热,如今郎中正瞧着呢。」
眸光微动,容因问:「烧得可厉害?」
「听说一直高热不下,喂了药也不曾起效,似乎还请了郎中施针,说是能退热。」
容因闻言抿起唇,垂下眼帘,心中复杂。
她自己也吃过继母的苦头,过去二十年里没少被明里暗里上眼药,亲缘也算不上深厚。
因此自然可怜祁承懿先前被原主苛待,身世际遇可怜。
可同时,她心里还有几分忐忑——
倘若真是祁承懿故意将原主推下了冰湖,害她丢了性命,那便说明这孩子睚眦必报乃是遗传自他父亲的天性,并且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
这样的孩子,她如今百般讨好,便能让他不再记恨吗?
半晌,容因忽然轻叹了口气,抬起手示意碧绡将自己从塌上搀起来:「走,去瞧瞧吧。」
不管怎样,日子有一日过一日,她还是得努力争取才是。
☆☆☆
连枝灯上的灯花时不时发出「呲啦」一声微响,青松倚靠在床脚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里的火杖儿拨弄着面前的炭盆,偶尔转过头去往榻上看一眼,眉眼间写满忧虑。
「夫人?」
门被轻轻叩响,青松抬眸望去,旋即诧异地轻唤出声。
不等他细想容因为何来此,余光便不经意瞥见了碧绡搀着容因的手,于是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夫人……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容因察觉出他的异样,却不戳破,只是微笑颔首:「懿哥儿如何了?我听人说他今日在外头遇了风,病了,便过来瞧瞧。郎中怎么说?」
青松心底惊讶于她并未提及祁承懿先前的冲撞,面上却战战兢兢地如实道:「郎中瞧过说是受了寒,伤风,倒也算不得大病,只是得赶紧把热退下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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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做后娘 卷一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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