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少诚气闷的待在府中,由他那心烦意乱的模样即可得知,他又按捺不住,想出外 找乐子了。
无奈他老爹将他管得可严了,回家将近十天了,竟不让他出门半步,这不闷死他也 会憋死他呀!既然没乐子找,能找人出出气也好。
他的手下李元就首当其冲,一大早就被他赶到外面替他物色姑娘,既然他爹不让他 出门,他把人偷偷带进来不就成了。
就在他还在作美人梦时,门房来报,指明巩府的游广易来找,这倒是勾起他极大的 兴趣。他们石家与巩府向来处于死对头的局面,也就是所谓的王不见王,而今天游广易 来此,还真可说是件新鲜事呢!
“请他进来吧!”
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他进来。
见了来人,他扯着一抹得意的笑说:“真是稀客呀!难得来石家庄,不知有何贵干 ?”
游广易先在门外往内小心观望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的确 是有事来找你。”
“石巩两家向来是死对头,我不懂你来找我为何?”石少诚敛起笑意,一本正经的 问道。
“还记得在月余前,曾有个蒙面人跟你打过交道,并交给了你五百两黄金要你干掉 巩玉延吗?”游广易暗示着。
“难道你就是……”石少诚诧异极了,更料想不到会是他们巩家的人自相残杀!
“你不是一向视巩玉延为你的头号敌人,既然我们的目标一致,相信凭我们的力量 ,一定可以达成目的的。”游广易直接说明来意,为了怕隔墙有耳,他不愿在这儿待太 久。
“他可是你表哥,我怎么能相信你这种蠢话!是巩玉延叫你来的是吧!想用计诓我 ?”石少诚嗤鼻道。他暂时无法完全采信于他,毕竟谁也没见过蒙面人。
“他是我表哥没错,但在巩家我丝毫没有身份,所以我想借你的手打倒他,而我可 以提供你他的要害,还有一定范围内的钱财。”广易一脸严肃的说。
“他的要害!什么?”石少诚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女人。”
“女人!”石少诚闷喊了声,随即狂笑不已的道:“谁不知道巩玉延从不好女色, 就像个和尚似的,他的要害会是女人?哼,谁相信呀!”
“我表哥并非不好女色,只是事业心太重了,你一定不相信最近他带了个女人回来 ,我看得出他极重视她,还要我喊那女人为表嫂,你说这事玄不玄?”游广易娓娓说出 关键所在。
然这些话却使得石少诚突然想起在兰州客栈时,巩玉延身边的确有一绝美的女子, 当时李元就会告诉他,巩玉延卖命在保护那女人,莫非游广易说的是真的?
“你说吧!要我怎么配合你?”
“很简单,这几天我会用计将他骗到东山,你乘这机会将那女子抓走,我打赌拿她 来要胁巩玉延必然奏效。”
“那你呢?你要的是什么?”他眼神锐利的看向游广易。
“很简单,只要你将掌管飘香茶庄的大权给我,我保证以后必会全力配合你,咱们 利益均分。”游广易语气流露出异想天开的得意样。
“你那么有自信我会帮你?”石少诚两眼依旧闪烁着怀疑。
“你会的,因为你若想击溃我表哥的话,这是唯一的方法。”
游广易胸有成竹,据他了解,石少诚与他表哥已针锋相对了好些年,好不容易有这 机会能扳倒巩玉延,他是绝不会错过的。
“好,既然你那么有自信,我就答应你吧!不过游广易,我石少诚可不是被入戏耍 大的,倘若让我知道你居心叵测的话,我发誓不会放过你的。”
霎时,丝丝阴冷的空气回荡在他俩之间。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拿我的一生当赌注。”
“行,那咱们就一言为定。”石少诚终于伸出手。
“绝不反悔。”游广易与之交握。
于是一场奸佞之计就此展开了序幕……
***
今儿个巩府好生热闹,大厅突然间挤满了人潮,不仅是花匠、小厮、丫鬟们全到齐 了,就连向来只待在灶房的厨子与伙夫也全都挤在外面围观呢!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看倌们别着急,继续看下去吧!︶︵经凝凝用穿越古今的 红外线透视望远镜观看的结果,嘎!原来在巩家前厅来了位大爷与一位姑娘,更让人意 外与惊愕的是那位姑娘竟然与巧芯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聪明 如你,应该猜得出来她是谁了吧!︶巩夫人自错愕中回神,非常客气有礼的问道:“这 位大爷,不知你来寒舍找玉延为何?”
“是这样的,今天冒昧打扰府上,主要的目的是想带着小女紫若来向巩公子报答两 年前的救命之恩。”这位大爷极有礼的说道。
“两年前?不知大爷您是?”这个解释倒令巩夫人不甚了解,因为她从未听玉延提 及两年前曾救过谁。
“我乃扬州知府丘春任。”他拱手回道。
“原来是知府大人,恕老妇无礼。”巩夫人屈膝行礼。
“巩夫人,这万万不可,我今天是特地来向你们致谢的,怎能承受得起您这般大礼 。”丘春任立即上前搀扶起她。
“只是不知令千金与玉延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巩夫人双眼始终离不开那位叫紫 若的知府千金,因为她真是与巧芯长得太像了!
“这说来话长。”他充满慈爱的握了下紫若的手,又道:“其货紫若并非我的亲生 女儿,但我们将她视如己出,呵护在手掌心。无奈两年前我与小女前往宁波访友,在一 次无意的谈话中,让他听见了这件事,更因为她自幼患有严重心绞疼的毛病,在群医束 手无策的情况下,她不愿让我们为她的病继续耗费心力,因此趁机离开了我们。也就在 那段期间她心疼的毛病又犯了,幸运的遇上令公子,是他尽心救了小女。”
“很抱欢,这事延儿并未向我提起过。”巩夫人乍听此事也很意外,“那后来呢? ”
“不过就在数天后,小女依旧抱着不愿连累令公子的心态离开了他。也或许上天保 佑,就在她昏倒在路边时被一位隐世高人所救,连带经过两年的彻底诊治,亦一并治好 了她的心绞疼,虽非根治但也控制得当。”
一直在旁不语的丘紫若,接下父亲的话,“两年来,我从未忘记过公子的恩情,所 以今天要求父亲带我来这儿致谢。”
就在这时候,巧芯正好经过前厅,却发现那儿四周围挤满了人潮,她禁不住好奇, 上前询问这些天来与她感情培养得不错的丫鬓玉儿,“这里怎么那么热闹啊?”
“常姑娘,你不知道吗?今儿个府里来了两个客人,听说一个还是扬州知府耶!
至于那个女的当然就是知府千金啰!长得可跟你是一模一样呢!”她挪出一个位置 给她。
玉儿本就想去唤巧芯来瞧瞧那位与她相似极了的姑娘,如今见她来了,可不正好啊 !
“真的吗?”突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窜进巧芯脑中,她直觉认为会是那个叫紫若的女 孩儿。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刚刚听说她叫紫若,名字还真好听。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 的是要向少爷致谢的。”玉儿不知道巧芯的脸色整个都变得苍白,依旧在那儿侃侃而谈 着。
然巧芯的脑子却轰然作响,只知道她来了,那个让玉廷两年来忘不了的女子终于现 身了!为什么她现在才来,为什么要在自己把心都送给玉延之后,她才出现?
她的眼光穿透门窗,看见背对着她的那位女子,会是她吗?巧芯从未见过自己的背 影,不知道她是否真的那么像自己?
越过那个女孩儿,就是玉儿嘴里所说的“知府”了!
“扬州知府与那个女子是什么关系?”她想知道。
“是父女。”玉儿倒很配合的回答。
巧芯的心更是一沉,这么说那女子就是知府千金了,与玉延多相配呀!而自己只不 过是个毫不起眼的村姑,这能比较吗?
“你听,那个知府不知跟夫人说些什么?”玉儿兴奋的噤了口,像是这辈子没见过 官似的。
巧芯也受了她的影暑,深吸了口气凝神细听着……“巩夫人,丘某很冒昧的想问一 句,不知令公子有家室了吗?”丘春任终于说明了来意。
巩夫人这下可不知如何是好,有点儿无措的说:“还没,不过……”
她正想说出巧芯,却被丘春任打了岔,“那正好,我的意思是若您没意见,我想将 紫若配给令公子,以报救命之恩。”
“这……”这下巩夫人可不知如何是好了。
心直口快的玉儿这会儿却在已是心碎欲绝的巧芯耳畔嘀咕道:“完了,少爷要娶别 人了!你是怎么认识咱们少爷的,会不会是他弄错了人?把你当成那位紫若姑娘了?”
闻言至此,巧芯再也无法安然的继续待在这儿了,她掩面压抑住强烈的哭泣声,急 急往外跑了去。
玉儿这才恍然大悟。是自己的无心之语伤了她了,于是赶紧追上了巧芯,“常姑娘 ,是我不好,口没遮拦的,你千万别难过,或许少爷喜欢的人是你。”
就在巧芯急欲想挣脱她的时候,前面的人潮突然大喊着:“少爷来了!少爷回来了 !”因而又拉住了她的脚步。
玉延英姿挺拔的身影往内走,直觉有异,为何大伙全挤在前厅,且见他回来均表现 的那么兴奋?就在他不解的当儿,却不经意的看到厅内那抹身影,他整个人都愕然了!
紫若!虽然她与巧芯的外貌一模一样,但是经过与巧芯这些天的相处,他已将巧芯 的神色与动作全都记在心中,已没有人能代替她了!当然也就能轻松容易的辨别出来。
她怎会来这儿呢?见她能健康的站在他面前,玉延亦觉安慰也为她高兴。
“紫若,是你吗?”
紫若闻言,看向门外,晶莹的泪珠就此落下。
“玉延,你回来的正好,快来见过知府大人。”巩夫人见玉延回来,即赶紧将烫手 山芋扔给他。
他立即趋上前跪膝道:“在下巩玉延见过知府大人。”
“免礼,我未着官服就不用对我施礼了。”丘春任见了此一年轻人,心忖:紫若真 是好眼光。
玉延的眸光看向紫若,于是趋前礼貌的问道:“紫若姑娘,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两 年前,你为何突然消失了呢?”
“我来告诉你吧!事情是这样的。”巩夫人将他拉回身边,把丘知府方才所说的一 切又重新转述了一遍。最后她附耳加了一句,“你该不是弄错了对象吧!那巧芯怎么办 ?我可是很喜欢她呀!”
玉延轻撇唇角,露出了一抹了然于胸的笑容,“娘,您放心,我并未弄错对象,巧 芯依然是我的最爱。”
于是巩夫人点点头,这才放心的让他上前与丘知府交谈。
“丘知府,两年前我的确会救过令媛,也不讳言在当时紫若的确带给我一种想要照 顾她一辈子的念头,只可惜她无声无息的走了,我足足找了她好几个月……”
紫若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当时我害怕自己会死在你面前,所以我逃了。但现在我 回来了,你一直在等我是不是?”
“事实上我是会等了你两年,但……”
巧芯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竟然在紫若面前坦承自己已等了她两年,那自己不就是多 余的第三者吗?
“玉儿,我回去了。”泪如雨下的她,此刻才知道何谓椎心刺骨之痛。
“常姑娘,常姑娘……”玉儿慌乱的叫喊声,却惊动厅里的玉延,他撂下未完的话 语,随即冲了出去。
“玉儿,巧芯呢?”他紧抓住玉儿的手腕问道。
“她听了你和丘姑娘的谈话,伤心的跑了。少爷,常姑娘是个好女孩儿,你不能玩 弄人家的感情呀!”
玉儿虽身为丫鬟,但为了巧芯,却勇敢的仗义执言道。
“该死!”玉延甩开她的手,以凌厉的身手追向巧芯隐身的方向。
紫若茫然的追了出来,望见的却只有玉延那仓皇匆促的背影。
***
奔回房里的巧芯,只有俯在案头哭泣,她伤心欲绝的悲叹,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别人 的替身,即便玉延会爱过她,在遇上他等了两年的紫若之后,心中还会有她吗?
人家是千金女,而她只不过是个蓬门女,有什么资格与人家一争长短?她不愿为难 玉延,让他难做人,不如自己先走吧!
她凄凄楚楚、悲悲切切的收拾起行囊,打算就此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地方。
“巧芯!”
玉延夺门而入,将早已泪流满面的巧芯深深搂进怀中,“听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说 。”
“你不用说了,我都了解。”她并不恨他,因为她才是个局外人,只怪自己与他缘 薄。
“你了解!你了解的话就不会哭成这样了,瞧你哭的,可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他以大拇指轻轻拂去她脸庞上的泪痕,语出焦灼并涵盖更多忧心。
“我们不该认识的。”她喃喃吟唤出。
“你说什么?”他用力将她的身子反转过来,要巧芯看着他的眼。
“她来了不是吗?当然也轮到我该走的时候。”她嗓音沙哑,一双眼已肿得像核桃 一般。
玉延坐到她身边,轻点着她的眼,“芯,你不是曾问过我,如果有一天她出现了, 我会如何?难道我的答案你已经忘了。”
“我没有忘,但我知道那是你正义感作祟下所作的回答,就因为你太好了,所以不 忍伤我的心。”
他的黑眸变得浓浊,头一次感到有种无法言喻的挫败感,“我就算再好,再正义, 也不可能将自己终身的幸福来当赌注,我爱你就是爱你,要你就是要你,这绝对撤不了 谎的。”
“你爱我?”她心里的希望悄悄地抬了头。
“你真傻,我不爱你会千方百计的想带你回家吗?不爱你,会在兰州时死缠着你吗 ?你以为我真是为了那区区的一锭黄金?”他被激怒了!在他古钢色的脸庞上有股骇人 的霸气。
“自从回到这儿后,我就知道你不是了。”巧芯缓缓抬高脸庞,那近在咫尺的眸光 令她心慌意乱,她多想再次偎着他呀!
“既然知道,就该懂我的心。”他压低嗓音,充满磁性的说。
“但你不是也等了她两年吗?”她想起刚刚他与紫若的交谈内容。
“对,我坦承我的的确确是等了她两年,但那是在认识你以前。”他大声的吼道, 想敲醒她的心。
“吼什么吼!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认识我就是因为我像她,如果不是这样,你 会主动来缠我,千方百计的想带我回这儿吗?不要骗我了!”
他凭什么凶她嘛!她当了那么久的替身还不够吗?甚至还把自己给了他,这一切她 又能向谁说去。
“巧芯……”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愁绪。老天,他要怎么说她才会懂呢?
他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默认了了巧芯紧紧握着双拳,喉间紧绷干涩,眼眶迸出更 多的泪水,如今她终于了解这种情伤有多痛。
“回去吧!我不会怪你的,去找你的紫若,你的知府千金。”她无力的将手一挥, 慢慢踱回了床头俯在枕上低泣着。
“你为什么始终听不懂我的话,我是不会走的,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他被激的脱 口而出。
“你……你说什么?”巧芯胸口一窒,完全不知所措了。
“在雪山上的一切你都忘了吗?但我却牢牢地想记住所有。”他表情深沉,然犀利 的言辞却转为温柔。
玉延突然爆出的惊人之语使巧芯心头风起云涌,她力持镇定道:“你说什……什么 ?我听不懂。”
“听不懂?那你看这是什么?”他拿出珍藏已久的那截肚兜,“不用再隐瞒了,我 已是个成年男人;虽对当时的情况不甚清晰,但我是有感觉的,那种感觉再加上它是绝 对骗不了人的。”
在他溢满浓情的眼中,巧芯几乎冲动的想扑进他怀中,诉尽自己的委屈,但她不希 望是因为这么原因,他才留住自己。
“我是心甘情愿的。”她语出无力且怅然。
“为了救我?”他黯然神伤的捧起她的脸。
“也因为爱你。”她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中,就当作是最后一次的温存。
“芯,相信我,在当时我对紫若或许会经动了心,但那还不至于是爱,而真正让我 动了情的只有你,今生今世我巩玉延就只爱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已有我的孩子,我 们俩的孩子。”他紧紧拥着她,爱怜不舍的揉着她的肩,他真的不能没有她。
当初紫若的离去,他只是有份失落;倘若今天他失去巧芯,他一辈子将无法振奋。 他真的深爱着她,受上她的痴,她的灵动神采、天使笑容。
“如果我没有孩子呢?你是不是就不会负担那么重?”巧芯害怕的却是他以为她有 了孩子才愿意对她负责的。
“傻瓜,有或没有都不会影响我的答案与决定,别搞错,我要娶的是可是你耶!”
他笑着吻去她的泪痕。
“我不是故意要用自己的清白去绑着你的,你可以不用理会我,更不用对我负责, 否则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巧芯依然认为他的话只是安慰,她不需要这种施舍的 爱。
“天啊,你还是听不懂吗?”玉延刚毅的脸上掠过一丝抽搐,心疼的抚上她胜于芙 蓉的脸,在她美丽的唇上赐予深情的一吻,“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只要相信我即可,我 永远不会负你的。”
“延……对不起,我该相信你的,你要回前厅吗?”巧芯终于展开今天以来第一个 笑容。
玉延点点头,“人家是客人,我无缘无故跑了出来,总该再回去看看,最重要的是 我要向紫若解释清楚,让她知道我巩玉延已心有所属,不再是漂泊一人。”
玉延要让巧芯知道,他对她的爱是涓滴不漏,他给她的是一份隽永不移的真情挚爱 。而她在他的心目中永远都是最可人的天使情人。
“那快去吧!我不想让人家误会,是我缠着你不放。”巧芯泪痕犹在,推着他往外 去。
“我多么希望你会缠我,可是你总是那么理智。”他深情款款的迎向她。
“或许是自己的出身不是很好,所以为了怕落人话柄,我都表现的较拘谨,你不会 怪我吧!”她有点儿惭愧的说。
“我当然怪你啰!”他眸中带着促狭的光芒。
“什么?”
“我怪你不懂我的心。”他的目光紧紧盯住她的朱唇,它红滟滟地颤抖着,仿佛引 诱着他去品尝。
她释怀了,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踮起脚尖,送上他向往已久的唇,她庆幸自己 竟能得到他如此深浓的爱。
***
在听过玉延的解释后,紫若只觉失意,并不心痛。也还好她这次前来,其报恩之心 重于感情,或许自己尚未爱上这个男人吧!否则她必无法表现的如此释然。
但,在她听说有一位长相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孩时,倒激起地想与那女孩儿见上一面 的冲动。直觉上,她认为她便必然有某种程度的关系,或许她们是姊妹也不一定,于是 她千拜托万恳求的,希望玉延能带她与巧芯见上一面。
一开始玉延并不赞同,他担心巧芯稍微平静的心在见到紫若后又会慌乱了起来,但 当他询问过巧芯后,很意外的她并不排拒,甚至希望能与紫若交个朋友。
因此在他的安排下,紫若与巧芯二人就在这紧张气氛中相约在后花园正式碰面了。
“你就是丘姑娘?”那天只见到紫若的背影,今天见了她的庐山真面目,果真让巧 芯吓了一跳。
她简直就是自己啊!不过她那份纤弱娇柔的气质却是自己怎么也学不来的,多了这 股纤柔,巧芯发现就连自己也忍不住想去疼惜照顾她。
“没错,我就是紫若。想必你就是让巩公子真心以对的常姑娘了。”人娇美,性情 开朗,这是紫若梦寐以求的啊!
“很抱歉,我……”
“别这么说,玉延爱的是你,这是事实啊!我只会由衷地祝福你们的。”紫若盈盈 一笑。
“谢谢你,紫若,我们能做个朋友吗?我从没想过在这世上会有一位长的那么相似 的女孩儿,这不仅让我意外,也让我兴奋。”
巧芯不暇思索的冲向前,握住她的手,她真的好喜欢她。
“这有什么问题,从现在起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有个健康红 润的容颜,开朗焕发的神采,哪像我……”紫若突生惆怅。
“你的狭心症不是已经好了吗?”巧芯深蹙眉峰,因她的愁而愁。
“只是暂时控制住了,并未根除,但我应该满足了。”紫若轻叹了口气。
巧芯突然发现原来她的娇柔白皙全因她的病,现在她不喜欢那份白了,因为那得付 出那么多的代价。
“我相信你一定会痊愈的,千万别灰心,慢慢来嘛!”
紫若笑了笑,“别为我难过,我想的很开。对了,今天约你出来我是有另一个目的 的。”
“是什么?跟我有关吗?”
“你也知道,我不是我父亲亲生的,我一直想找到我的亲生父母。”在她的脸上泛 起一抹希望。
“我可以帮你什么?”巧芯这下可不懂了。
“我听巩公子说,你尚有位母亲是吗?我想见见她。”紫若以恳求的语调说,她会 幻想著有生之年能与亲生爹娘见上一面。
“你要见我娘!哦””我懂了,你是不是猜测我们可能是姊妹,所以你想找我娘求 证?”聪明的巧芯一点就通。
“你不觉得我们相像并非凑巧?我认为其中一定有原因,我一定要弄清楚。请你… …”紫若的情绪蓦然沸腾不已,连带着她的心病又犯了,她抚着胸口几乎闷得说不出话 来。
“紫若,你千万别激动,我答应就是了。”巧芯不停轻拍着她的背脊,将她带到木 椅上坐下。
“谢谢你,巧芯,多希望我们能成为好姊妹。”紫若感激莫名的说道。
“即便我们无法成为姊妹,我们还是好朋友。”巧芯灿烂如花的笑容让紫若感觉好 亲切。
“真的?”
“当然啰!走吧!看你脸色那么差,有药吗?先服下比较好吧!”巧芯扶起她,关 心的问。
“我药没带在身上,放在房里。”她抚着胸口说。
“没关系,那我带你回房拿药,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会儿了。”巧芯灵活剔透的大眼 闪着雾气,她叹息,如此一位不骄矜不做作的女子,为何要遭受病痛的折磨。
虽庆幸病情大体上是控制住了,但是始终离不开药罐子,这岂不悲哀。
紫若点点头,便在巧芯搀扶之下回到她的房间。她非常肯定的告诉自己,今天是她 有生以来最开心快乐的一天了!
***
玉延坐在厅内聆听着方默的转述,表情霎时变得怒不可遏,让他深感愤恨的始作俑 者就是游广易!
想不到他不仅将东山的工人辞退了,连带的还将茶山转卖给他人,偏偏那个买主就 是石少诚。
石少诚早在数年前就对他们飘香茶庄的茶山觊觎不已,东山虽非巩府最主要的多产 茶山,但面积却是属于西南区以外次之的产业。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要蚕食瓜分巩家的产 业。
但令玉延不解的是,东山在他与母亲的计划之下迟早会交予广易之手,他为何要在 这个节骨眼上将它变卖了呢?
以目前东山的开发产量来说,未来尚有数不尽的利益可言,绝不仅有现在的土地价 值,表弟这么做未免太因小失大了!
“方默,东山的地契还在我娘手上,广易是如何卖出的?”玉延蓦然想起,娘曾说 准备过了端午后再将产权移转给广易,如今才四月啊!
“夫人将地契保护的非常好,至于地契据我调查是伪造的。”方默沉稳的说。
果然是个冷峻不苟言笑的男人。
“伪造!广易是有心的,他想吃掉石少诚?”玉延浅敛眉心,沉思着。
“他想两边吃,当然包括公子你。”
“广易自小就城府很深,但我却不知他野心竟是那么大。”他摇头兴叹道。
“那么公子,你打算怎么做?”
“我去东山瞧瞧,尽可能遏止这件荒唐事发生。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他站起身 ,准备回房整装。
“那常姑娘……”
“我会去和她说清楚的,在这段期间你就多照顾一下丘姑娘吧!”玉延对他眨一只 眼促狭一笑。他哪会瞧不出,自从紫若父女暂住府中后,方默总是似有若无像幽灵般的 守在紫若身后,深怕她的痛突发而无人发现似的。
“公子……”
“拿掉你外表的冷漠,换上你深埋在心底的热情,紫若是个好女孩儿,值得你去追 求的。女人总是怕冷的!”
玉延畅怀一笑,拿出过来人的经验提醒他,因为他所认识的方默从未对女子动过心 ,这次倒是意外,也看得出他的用心。
待玉延走远后,方默却杵在原地动弹不得,什么时候他的心思竟让人那么容易给看 了出来。唉!还真悲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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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公子寻芳记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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