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种感觉,一个当丫鬟的,还心疼起主子来了,摇摇头正要走,他嘴唇翕动,「你留下,看着熏炉,我喜欢这个气味,别让香灰烧尽。」
殿里烛火昏黄,水盏折射点点柔光,莲衣面前的香炉烟波袅袅,她偷懒靠在柱子上,眼睛眨啊眨对着慕容澄瞧,他睡着的模样很俊秀。其实他不出声不做表情,看上去都是不折不扣的小白脸儿。
梁嬷嬷说过,世子从小就被说是粉娃娃,他最不喜欢别人说自己长得漂亮,一说他漂亮得像小姑娘家他就生气,有回气急了,蹲下去直往脸上抹泥巴。
莲衣噗嗤一声笑出来,刚掩上嘴,塌上人就睁开眼,眉梢一挑,又是那骄矜的臭模样,「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
慕容澄改换睡姿,仰面朝天地睡,过了会儿莲衣听见他倒吸气,动了动腿,脸孔也皱巴巴的。
她小声问:「可是腿疼?」
他应了声,想将腿动一动,架到个高一些的地方,莲衣会意地进内寝抱了床薄绸被出来,垫在罗汉床尾,撸起胳膊就要抬着他腿往上搁。
好结实的腿,跟捧着牛腱子似的,这要是卸下来砸她身上,多半得给她砸晕过去。
莲衣一使劲,没抬起来,又一使劲,不大好意思地笑笑,「世子爷的腿真沉,您大腿只怕比我腰杆都粗。不然您也使点劲吧,我力气实在是不够。」
两条细胳膊水蛇般缠住他膝下,慕容澄早就心跳如擂,心想她抱着他的腿说的什么话,什么腿啊腰的,怪惹人面热的。别是故意勾引他吧……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二人配合着将腿挪到高处,莲衣大功告成地拍拍掌,「还疼么?我叫大夫来给您瞧瞧?」
慕容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骨头没长好,医官来了也没用,你随便说点什么,我好不去想这条腿。」
「说点什么……」莲衣脑筋都转冒烟了,「说点什么呢?说我老家的戏吧,我们管那叫弹词,是弹着琵琶唱出来的,可好听了,就是我用家乡话唱了世子爷未必听得懂,您就听个响吧。」
莲衣记弹词记得劳,小时候爹娘忙着养家糊口,她就和大姐小妹走到街上自娱自乐,坐在石坎上听天桥弹词听一下午。
她轻声唱了一段,唱的是《三国》,谈不上多好听,胜在活泛,水灵灵一把嗓子,哄睡还是不在话下。唱着唱着有些想家,声音跟着低下来,她以为他睡着了,就没再唱下去。
慕容澄隔着几案上的灯火看向她,丝绢的灯罩子,泛着盈盈暖光,莲衣走到不远处将肩膀挨靠着红漆柱,手拧着绢子打了个哈欠,虎牙尖尖的,像只懒洋洋的小花狸猫。
她总是有出人意料的本事,唱得真难听啊,嗓音却又那么澄亮。
慕容澄闭上眼,还没睡着便知道这会是极为安稳舒适的一觉。等醒过来就赏她些好处吧,起码给她点甜头,别让她……别让她真的倒戈琼光了。
慕容澄醒过来已是寅时,睡得天昏地暗,外头都点起了灯,莲衣早就不在了,是平安在外间候着。
他听见动静走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挑灯芯,「世子爷,您醒了,用点水么?」
慕容澄迷迷瞪瞪的,腿不疼了,腰也不酸了,在罗汉床上睡得太过踏实,竟萌生出这张硬邦邦的坐榻比内寝铺了厚褥子的软床还要舒服的错觉。
他坐起身措辞了一下,没好意思说得直白,他想弄清莲衣的喜好,毕竟《孙子兵法》还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平安,这阵子你多留意莲衣,看看她平日都做些什么,闲下来又喜欢和哪些人说话。」
平安端着茶盅愣了愣神,随后心领神会,他也瞧着这丫头可疑!
他一巴掌拍到自己胸脯,发出声闷响,乜目道:「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把她的动向弄得明明白白的。」
这几天莲衣觉得不大对劲,走到哪都像有眼睛跟着,可是一回头,也没什么不同,就是世子所里那几张熟面孔。
上个月的月钱下发,她从平安手里接过沉甸甸两吊钱,笑得别提多灿烂,数得清后槽牙。
平安见她笑得如此喜庆,也跟着笑起来,「怎么样?要不要托平安哥哥我出府的时候给你带点胭脂香粉?给我拿个几文钱意思意思就行。」
莲衣背过手去,铜钱甩得哗哗响,促狭道:「多谢平安哥哥好意,不、用、了。」
她回到寝殿耳房将柜子打开,把藏钱的小箱子拿出来,放在耳畔摇一摇,脆生!
本想将月钱锁起来,想了想不如趁这会儿慕容澄人在书房,她又没什么事忙,揣上铜钱溜去找徐嫂子换成碎银。
徐嫂子一早知道她要来,早早将她那份银子称好了放在案上,本打算莲衣一来就拿给她,却见这小丫头一见到桌上银子,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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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世子爷 上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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