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葳离开佐野条司下榻的饭店时,天色已暗,她直觉的前往酒店找嘉祺天。
来到酒店大门外,守卫已认出她来,「咦,妳不是小风少爷的保母吗?」
「没错,请问嘉先生来了没?」她勉强挤出笑容。
「嘉先生刚到,就在二楼。」
「我想上去找他。」葳葳心急地说。
「好,妳直接上去吧!」其实他们早看出她与嘉先生关系匪浅,通常其他女人要找嘉先生可是重重把关,只有她每每要找人,他都会在第一时间见她。
「谢谢。」道过谢后,她立刻奔上楼,推开房门就见他站在窗口往下看。
「刚刚就看见妳了,一副焦急样,遇上事了?」不知从哪时候开始,他也养成看窗外的习惯。
「我……我……」她急着想说,但又不知如何启齿。
「到底怎么了?妳不说出来,我又怎么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他好笑地看着她难得结巴的俏模样。
「我刚刚和佐野条司见面了。」她急急冲出口。
「哦!是他找上妳?」没想到那老家伙还真神通广大。
「嗯。」她眼底漾出泪雾,「他说他可以放了我父亲……就只有我父亲一人,但是有个条件。」
「一定和我有关了?说说看吧!」他像是已经预料到般。
「他要这间酒店。」
「哈……」嘉祺天摇摇头,「我就知道,只是没想到他竟会为了它如此大费周一早。」
「酒店是你们的,他为何要抓宛家的人我也不清楚,但他说有个故事……」葳葳神色憔悴地摇摇头,「我已经不想弄懂这些,只希望救出我爸。」
「他或许是想,妳会是我喜欢的调调的女人,为了女人,我会什么都不顾,就把酒店让了。」嘉祺天瞇眼望着她。
「那你肯为我这么做吗?」葳葳紧张地顺着问出口。
「不可能。」他回答的很俐落。
「我也知道。」这是她早就猜得到的结果,只不过亲耳听他说出口要比想象的还要伤人。
老天爷,她该怎么办,难不成拿刀子威胁他,逼迫他?
「既然知道,又干嘛来找我?」他扬起嘴角,笑出一抹魅力,跟着坐进小沙发内,仔细端详着她。
「我……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会有奇迹出现吧!」葳葳迎向他那犀利的眼神,「那你说,有没有例外?」
「什么意思?」
「或许我们可以再谈个条件?」她知道自己已无筹码,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次妳要拿什么来交换?」他挑眉。
「我……」她的心、她的身子都给了他,她还有什么可以换的?「我不知道,你说呢?」
「连妳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就没办法再谈什么条件了。」嘉祺天瞇起眸,淡淡的说。
葳葳敛下眼,「算了,就当是我异想天开。好,没有关系,不过还是谢谢你调查出这么多消息给我。」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妳要去哪儿?」他像是有不好的预感。
「没有,回去而已。」她淡不见影般地一笑,那笑里似乎涵盖了些他不解的东西,居然会令他害怕了起来。
「我送妳。」他站了起来。
「不用了。」葳葳摇摇头,那失神的眼凝入太多想法,让她看来有点儿恍神。
「妳怪我?」嘉祺天眉头轻蹙。
「没有,如果我是你,也不会为了一个没关系的女人贸然将事业给让了,我怎么可能怪你呢?」她耸肩一笑,是在笑自己早知答案,却还不死心。
「我……」他朝前跨出一步。
突然,楼下传来不少声音。葳葳皱着眉说:「下面好像出了事,你该下去看看,那我回去了。」说完她便走出房间。
说不出原因,自她离开后,嘉祺天心中竟陡生起一堆无法形容的忐忑。
「嘉先生,刘大在下头挑衅,说什么咱们小姐不够客气,我怎么说他就是不肯收手,已闹得天翻地覆。」酒店公关立刻上来说道。
「这个刘大,只要付不出帐就用闹事来抵,他以为每次都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结果?这次别手软,给他点排头吃吃。」正心浮气躁的嘉祺天没空理会这种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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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葳全身上下就只带着一把刀和一支电击棒,打算单独去找佐野条司。记得她下午去的时候,周遭连一个保镳都没,那时候她还真傻,居然不会挟持住他逼他放人。
不过当时没做并不表示以后不可以,她现在就去见他,就算死也要他交出人来。
回头看着这间屋子,她知道她会想他……只要还活着,有灵魂在,她便会无时无刻的不想他……但是现在人家的妻子回来了,她除了思念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叹了口气,她搭车来到佐野条司居住的饭店,望着这栋楼高二十层的高级大饭店,她突然有点害怕,怕自己这一进去就出不来了。
壮了胆,她鼓起勇气走进里头,直接登上电梯,来到早上她曾去过的房间外按下门铃。她颤着心听着里头慢慢走近的脚步声,等着门扉开启。
不久,房门果然被打开,在她抬眼的那一剎那却怔愕住了!
「嘉祺天!」葳葳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是我。」他双臂抱胸地瞇眼望着她,「进来吧!」
她小心翼翼的进入,就见佐野条司也在里面。她看看他们,陷入迷惑地问着:
「你们……怎么回事?」
「我已经决定将酒店让给他了。」嘉祺天爬爬头发,扬起一丝苦笑,「不知为什么,我居然没办法看着妳冒险,就当我承诺答应妳的条件。」
当她走出酒店的那一刻,他已经知道她打算怎么做了。明知道私下将父亲经营多年的酒店卖了,定会遭到父亲与弟弟们的责难,但总好过失去她。
「祺天!你……你不后悔吗?」她很惊愕也很感动,泪水已悄悄爬上双颊,想紧紧抱住他却碍于有外人在场,只好忍住。
「什么都别说,我既已下定决心就不会后悔。」他转首望着佐野条司,「你已经达到目的,人呢?」
「等你签了这份切结书后,你们就会在宛家看见他。」他指着桌上的一张纸,
「这只是保证你会卖给我的一种担保罢了。」
嘉祺天看着它,耸耸肩,走过去坐下,拿起桌上的笔。
葳葳站在一旁,实在难以眼睁睁看着他签下,毕竟这是他父亲留下的产业,怎么可以为了她就这么牺牲掉?所以她想都没想就抢下那纸切结书,用力撕了,「不……不要签。」
「葳葳!」嘉祺天很震惊地看着她。
「别签,我就不信非得签字他才会放了我家人。」说着,她便走向佐野条司,还从腰间拿出一把利刃抵在他喉问,「说,你放不放人?」
「小丫头,别傻了,如果我真这么好解决,嘉祺天不会放任我活着拿到酒店。」佐野条司轻笑着。
「那是因为他有很多责任与义务,可我没有,我就一个人,杀了你我拿命抵而已。」她气极了,手劲一失,居然真刺进他喉咙!
乍看鲜血从刀痕中逸出,她竟吓得往后一退。
「来人--」佐野条司猛力一喊,从边门立刻冲出数名手下,团团围住他们。
「佐野条司,放了她,我立刻把酒店给你。」嘉祺天紧拉住葳葳。
「地我要,她我也要。」佐野条司发狠地说。
在接下来的打斗中,葳葳只觉肩部被人重重一击,就这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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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葳怎么也没想到,当她醒来后,已经在宛家的房间床上。
非但如此,她二十年不见的父亲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忧心地看着她,「葳葳,妳醒了,妳真的醒了!」
「爸!」葳葳认出了他,虽然眼前的父亲要比那张二十年前的照片老许多,但模样是不会变的。
「妳喊我什么?」宛达仁激动地抱着她的肩,「妳认出我了?」
「我在家里看过您的相片。」她直摸着爸爸满是皱纹的手,「那您怎么知道我是葳葳?」
「是放我们离开的那个人说的。」宛达仁很感慨地说。
她心底一惊,「他们为什么会放我们走?」
「我只听说好像他得到想要的东西,其他的从我被抓之后就一头雾水。」他直皱着眉。
「得到想要的东西!这么说……他把酒店卖了?」她激动得抓紧被子。
「妳怎么了?千万别太激动,妳后肩还有伤呢!」宛达仁赶紧扶她躺下,「如果让妳妈看见妳平平安安,她一定会很开心。」
「爸,芯芯和可可都很平安,这些年来我们三个是生活在一块儿的。」葳葳藏下苦涩,安抚着他的情绪。
「什么?老天……我……我高兴得真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欣慰地笑了,这几天来被关在暗处的恐惧早被这桩喜事给冲散了。
「爸,对不起,我们这几年完全被隐瞒,不知道世上还有你们的存在。」葳葳慢慢将这二十年来的事情告诉了宛达仁。
「麦克爷爷?!」宛达仁摇摇头,「我不认得这个人。」
「可是这二十年来唯一养育我们的是他,但在我们离开澳洲前他是有提及幕后有人,却怎么也不肯点破那人是谁。」葳葳这才发现幕后似乎藏着件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
「别想太多,我有预感,事情会有揭晓的一天。」宛达仁能得知女儿们平安,一切都没啥好担心了,「既然我被放回来,我想妳妈他们也快回来了。」
「我知道。」她点点头,暂时不敢告诉他,母亲和哥哥、弟弟是被不知名的第三者带走了。
「妳受了伤,好好休息。我们父女这一分开就是二十年,等妳伤好了,我们还有好多话要说。」他心疼地搂着她,拍拍她的肩。
「嗯。」她微笑地倚在他怀里。
好久没有躺在父亲温暖的怀抱里,窝在他胸前,听着他说话的声音,那朦眬不清的印象似乎有些些回到脑海中……不知不觉中,她竟然睡着了,还作了个好长好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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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祺天让出酒店的消息,很快的传进了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嘉震东耳中。于是他立刻打了通电话给嘉祺天,想确认此事。
「爸,我没骗您,我已经让出酒店,正等着您会来数落我。」嘉祺天正窝在一间PUB喝着酒。
嘉震东摇摇头,「酒店可是我毕生心血之一,也不是说你不能卖,但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
「不过是为了救人。佐野条司抓了无辜的人,威胁我要让出酒店,否则就会杀了对方。」他转着酒杯,说来倒轻松。
「对方是谁?」
「宛达仁。」
「宛家!」嘉震东的嗓音明显在发抖,「你……你怎么会和宛家的人有来往?」
「因为我爱上了他女儿,一个叫宛葳葳的女孩,所以……」
「不准,你可以爱上任何女人,就是不可以和宛家的人有所往来。」嘉震东比刚才更加震惊了。
「为什么?」
「咱们嘉氏和宛家向来誓不两立,两家人的祖先曾面对面许下承诺,『宛』、『嘉』两姓永不联姻,更不得相爱。」嘉震东语气相当激动,「如果哪方爱上对方,那一方就会遭到劫难。」
「哈……爸,您相信这种誓约。」天,现在是几世纪了?!
「祺天,你要听爸的话,这可不是儿戏。」嘉震东沉着嗓,「这是真的……早在上几代就有人触犯了这个诺书,结果都死于非命。」
「爸!」他瞇起眸,「就算会,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世代的仇恨更不可能要我们承受。」
「我只是要你不要跟姓宛的来往,有这么严重吗?」嘉震东难得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既然已知道原因,那就够了。」他打算切断电话。
「等等……老实告诉爸,你是不是真的陷下了?」嘉震东知道这些年来都不曾有女人打动过他的心呀!
「没错。」他已不想再否认。
「好,你如果爱她,就远离她,你为她让出酒店,爱意已展现,之后会遇到什么事我无法预知,但是如果你也让她深深陷下,她一样会遇难。」嘉震东很沉重的说。
「爸!」
「不要不信邪。」嘉震东难得露出仓皇的语气。
「那我懂了,所有难题我会自行解决。」不等父亲再说什么,嘉祺天已毅然决然地挂了电话。就此他掉进一个迷雾中,难道爸说的都属实,老天,那他该怎么办才好?
起身离开PUB,嘉祺天便开着车回家,才转进家门前的大马路,竟看见葳葳正朝他家的方向走过去。
「祺天!」葳葳也看见他的车,立刻上前挡在他面前。
嘉祺天拉开车门,「外面凉,进来说话。」
葳葳赶紧上了车,坐在他身边,试探性地问:「我刚刚去了酒店,他们说……你已经把它给卖了。」
他凛着张脸笑了笑,「卖就卖了。这两天妳还好吧?」踩下油门,他往前面不远的住家慢慢驶近,直到门口才停下。
「嗯,伤已经好大半了。」她摸摸后肩,「能和我爸住在一起,那种充满亲情的感觉让我好幸福。」
「那就好。」听她这么说,嘉祺天明白他这么做并没错。
「妳应该没跟妳父亲提及我吧?」他以一双幽邃的眼神直瞅着她。
「还没,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有跟他说有人帮我,那个人对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她柔柔低笑着。
他点点头,似乎松口气。
「怎么了?」葳葳凝眉望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没什么。」他轻吐了口气。
「你好像突然变得冷漠了,是不是让了酒店害你被骂,或是你后悔了?」她忧心地问。
他瞇起眼,为了不让她再对他怀抱着某种幻想,他不得不口出恶言,「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为了不让佐野条司再找我的人的麻烦,我牺牲一家酒店根本不算什么。」
「他找你的人的麻烦?」葳葳握紧举,「找谁?小风吗?」
「妳只需要离开这里,离我远一点,那就行了,其他的事不需要妳来操心。」他冷硬的说道。
「祺天!」她嗓音哽咽了,波光潋滟的大眼闪着丝丝雾气,「我知道我错了,当初根本不该请求你帮忙,害得你也身陷其害。」
「事情既然都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太迟,幸好有办法可以解决,那已是万幸了。」他看看表,「时间不早了。」
「祺天--」但她不想就这么离开,好像与他之间有什么事还未了断。
「还有什么话,妳快说吧!丝晴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嘉祺天故意搬出吕丝晴,好让她死心。
葳葳震住,是呀!她怎么可以忘了他的前妻回来了,她还是他最爱的女人、小风的生母呢!
「我会回去,只是想弄清楚……」
「妳还有什么没有弄清楚的?」他口气暴躁地吼道。
「我……」葳葳那双澄净如水的眸影还是一直定定的停泊在他脸上,却无法避免的感受到从他目光中所投射出来的沁骨寒风。
还想说什么,却见吕丝晴从大楼里娆娇地走了出来,「在楼上就看见你的车一直停在这里,你怎么还不上……咦,怎么又是妳?妳害得我们祺天的酒店没了,还不死心吗?」
「我!」她骂得对,倒让葳葳哑然无声了。
「我马上走。」打开门,她又回头凝注嘉祺天漠然的脸上,「无论如何,我都得感谢你,真的……谢谢你。」
语尽,她便捂着嘴,难过得往前飞奔而去。
直到她的人影消失,嘉祺天便从口袋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吕丝晴,「这给妳,妳可以离开了;不想接受也行,但此后妳将什么都得不到。」
吕丝晴看着上头的数字,八位数!和她的理想相去不远,反正留下她也得不到他的爱,还是走了自由。
她弯起嘴角便说:「走就走,你可不要太想我喔!」
「滚--」说完,他便发动车子转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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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葳葳便静默地站在窗边,什么话也不说,让宛达仁看得好心焦。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上前问道:「葳葳,有心事?」
「没有,刚刚已打了电话给妹妹她们,她们告诉我已经找到母亲和大哥、小弟,所以我心底正开心着呢!」这事本想隐瞒父亲,但宛达仁并不笨,几次瞧葳葳一谈到母亲就皱起眉便猜出必有内情。
追问下,她终于告诉了他这一切。
「嗯,爸相信她们一定和妳一样聪明,一定可以将妳母亲他们带回来。」他也很欣慰。
「不过爸还是想知道妳的心事?」他直盯着她瞧。
「我……」突然她想起嘉祺天问她可有告诉父亲关于他的事,难不成爸也认识他?「对了爸,我想问您,可认得嘉祺天这个人。」
「嘉祺天!」他微微一愕。
「对,就是他救了我们,他以酒店换回我们。可是他似乎不想让您知道他。」葳葳看得出来父亲已变了脸色,「您认得对不对?」
「我只知道姓嘉的人。」他望着女儿那张载满情愁的脸蛋,很谨慎地问:「他为了妳让出酒店,那妳呢?是不是也爱上他了?」
「我……」葳葳双腮蓦然染上红润,已泄露了秘密。
「不要瞒着爸了,不过爸想劝妳,不要再想跟他见面了。」宛达仁语重心长。
「您这是什么意思?」她赫然皱起眉。
「呃……没什么意思,妳听爸的就没错。」宛达仁语塞呀!
「爸!您不说,我现在就去找他问个清楚。」葳葳从以前就有很浓的求知欲,何况是攸关自己的幸福呢?
「葳葳,妳给我回来。」他难得用这么重的口气喊住她。
「爸!」她咬着下唇,「您不说清楚,我怎么待得住?」
「好,妳回来,我告诉妳。」宛达仁叹了口气,皱着一双已泛白的眉头,「咱们宛、嘉两家本就是死对头,好几代之前,祖先便立下誓言不得通婚、不能相爱,否则必遭祸害,这么多年来总会有人想试着触线,但全部都应验了。」
她吃了一惊,直说:「爸,不会这么巧,姓嘉的不一定是他们吧!」
「姓嘉的就这根脉,无论怎么传,都算在内。」他拍拍她的肩。
「这是真的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当初是那张信纸引着我们来找嘉氏的人,莫非这是一场阴谋……」忽然,她赫然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了,我想起来了,佐野条司曾告诉我,如果我和祺天相爱,结果会非常有趣,难道这也是他……」
「那就认命吧!不要傻了。」宛达仁想劝她收心。
她拚命摇头,「不,我管不了这么多,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不在乎宛达仁的阻止,葳葳已火速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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