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莺惊觉自己答得不够好,反而惹了一身骚,紧张兮兮抬眼张望,就见路景延眸似点漆正凝视自己,意味不明,但绝对是在审视。
柳砚莺颇感棘手地蜷了蜷手指。
自己白天才那么直白的对他示好,他没准动了心思,结果晚上便看到世子主动接近她……
路景延那个一根筋的,不会碍于礼法主动疏远她吧?
柳砚莺乱七八糟想了一通,终于两步上前对路景延道:「我不知道世子做什么去了,只怕是些叫人为难的事情,我才挨了训斥,不敢僭越。等世子回来还望三爷替我挡一挡,我先走一步。」
她作势要走,竟被路景延伸手拦住。
柳砚莺困惑:「三爷这是?」
路景延面无表情,薄唇轻启:「这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吗?你跑什么?」
柳砚莺一怔,懵了。
他怎么会这么问?
路景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吗?
她答:「这……这怎么会是好事呢?」
路景延只看着她,似乎对绕着圈子的答法不太满意。
柳砚莺脑子转得飞快,心说不如将白天的事和他挑明算了,他年后就得回沧州军营,本来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还是得让他的榆木脑袋早点开窍。
「三爷还问?你明知我心里已有人了!」
她娇嗔着说罢,提起裙裾拔腿就走,想上演一出害羞逃跑的戏码,也好赶紧开溜。
怎知路景延毫不惊讶也毫不怜香惜玉,一把拽住她上臂,将人拉了个趔趄,肩膀重重撞上他胸膛。
他身上硬邦邦的,手掌也很烫。
「你说的这个人,是我?」
「什,什么?」
柳砚莺猝不及防没料到他还敢接话,只好揉着肩膀喊疼,楚楚可怜装不知道。
路景延音调毫无变化,又问:「你为何突然向我示好?」
他这明摆着是在明知故问,柳砚莺原先的游刃有余不复存在,用力挣开路景延抓着自己的手,搓弄着胳膊站在原地纠结了一番。
为何?
因为你日后飞黄腾达!
柳砚莺根本不知该如何作答,想到等会儿世子就回来了,最终发髻松散落荒而逃。炒股日记www.ddgp.net
非常狼狈。
路景延鼻尖还萦绕她身上熏香的气味,人却一溜烟拐过小路没了踪影,唯有鼓动的披帛在指尖留下清凉触感。
他望着她逃走的方向,淡淡道:「虚情假意……」
上辈子还对世子情根深种,这辈子便唯恐避之不及,全然将势利演绎得淋漓尽致。
此女可有半分真情?还是说她只懂得虚伪做作攀附权贵,借容貌达成虚荣目的。
路景延思及此面上没什么表情,垂眼见地上遗落一朵绢花芍药,正是她先前头上戴的那朵。
也不知是她故意落下,还是撞上他时不小心落下的。
耳听路承业快步赶回,路景延弯腰将那绢花捡起,皱巴巴团进掌中。
「她人呢?」路承业姗姗来迟,手持一枝嫩粉色的桃花,枝头绽开两三朵,含苞待放惹人怜爱。
路景延看了眼柳砚莺离开的方向,只道:「好像有急事,匆匆走了。」
「急事?」路承业朝那方向看过去,没有人影,「什么事这么急,不是都叫她等我了?白摘这花了。」
路景延看向他手中桃枝:「世子原来是去给她摘花了。」
路承业笑道:「本想摘朵芍药,但没到花期,只好折了一枝桃花。」
手持那桃花行了一段,路承业觉得自己冒着傻气,随手将花搁在假山石上,说:「不过桃花与她并不相称,得是牡丹月季那样的富贵之花才与她匹配,哎?三弟你可还记得她原先戴的是什么花?」
路景延答:「我记得是芍药。」
「对,我想起来了,是芍药。三弟竟留意了。」路承业扬眉看向路景延,话语倒没什么特别,只是听着那么些言外之意。
路景延怎会不懂他深意,笑着说道:「想来不光是我,只怕席上大家都留意了。适才母亲允许那嬷嬷当着祖母的面警醒她,意思再明显不过,世子需得领情啊。」
路承业皱起眉一语双关道:「你是说我不该折这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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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人引火上身 上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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