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怜比程怀仁更气,她是姨娘的侄女,在忠信伯府里享受着小姐般的待遇,下人因她的家世低微颇有微词。这个新夫人也完全不把她放眼里不说,长得妖妖娆娆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居然还想日日见着芝兰玉树的表哥,简直痴心妄想!
心里堵着口气,沈玉怜开口道:「夫人……怕是不妥吧。」
贺云昭放下茶杯,道:「有何不妥?我自问一心清白,难不成你觉得仁哥儿会觊觎我貌美?」
程怀仁的脸也唰地黑了,这是什么混账话!他抬头正要驳回,没想到却被继母的容颜惊艳了一把,她还真有让人心猿意马的资本,瞳孔微张后吸了口气轻轻地吸口气,才吐言道:「母亲想多了。」
沈玉怜无言了半晌,脸红地回了一句:「你简直不知羞耻!」
程怀仁责怪地看了沈玉怜一眼,贺云昭再怎么不着调那也是长辈,表妹着实不该出言不逊。
沈玉怜这才记起来,看起来和她一般的年纪贺云昭,是她表哥的嫡母!
贺云昭带笑站起身,施施然走到沈玉怜面前,脸色猛然一变,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到她脸上。
沈玉怜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瞪圆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程怀仁也愣了。
沈玉怜立马哭得梨花带雨,白皙的脸上出现五根鲜红的指印,程怀仁回过神来把表妹护在身后,怒气冲冲质问贺云昭道:「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贺云昭慢慢悠悠解释道:「莫说她都不是这府里的正经表小姐,只是个寄人篱下的丫头,便是正经夫人的侄女,也敢这样辱骂长辈?」
程怀仁竟然说不出话来,尊上敬长,奉行孝之一字,是他学到深入骨髓的东西。
贺云昭坐回去,呷了口茶道:「就她这样的言行,只会坏了忠信伯府的家风,这种人我可不敢留……」
不等贺云昭把话说完,程怀仁连忙作揖求情道:「母亲息怒!表妹年轻不知事,一时口误也是有的。」
沈玉怜万分委屈,表哥一向夸她知书达理,怎么一到贺云昭面前,就是不懂事的人了!
贺云昭一脸为难道:「我也是替她着想,若是不尊上的名声传出去了,将来还有谁敢要她?」
程怀仁朝沈玉怜使了个眼色,沈玉怜把帕子扯到变形,极不情愿地走到贺云昭面前道了个歉。
贺云昭故作大度道:「今日我教训你,就免了将来出了伯府嫁到别家被婆母教训,我也不指望你能感激,只要不滋怨就不算我白教你了。」
程怀仁见沈玉怜还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板着脸训斥了两句。
沈玉怜见状,硬生生地扯一个微笑,模样竟有些狰狞,福一福身子道:「夫人教训的是,玉怜怎会怨恨。」
沈玉怜又可怜兮兮地看着表哥,程怀仁脸色才缓和一些,扭头起身向贺云昭拱手一揖到底。
沈玉怜见表哥不仅不替她说话,还向贺云昭低头,不敢再撒泼,强忍怒意一脸平静。
贺云昭一本正经颔首道:「行了。我虽年纪轻,却总归是你母亲,便是‘旁人’要看轻我,你也决不能看轻了我去。仁哥儿,与你交个底吧,我一个新入府的填房犯不着与府里唯一的一个哥儿作对,你也别猜我是为了立威才拿你作伐子,我这么做既不怕别人说闲话,就自有我的道理。」
程怀仁不蠢,倒是从其中听出了几分道理,怒气消散泰半,客气道:「母亲请讲。」
瞧了两眼身边的丫鬟,贺云昭道:「这两个丫鬟是府里的老人,我也就不避着了。听闻你在老爷病前与他有过不愉快,如今老爷病重,清醒的时候甚少,你们父子之间的罅隙便难得解开。虽说将来忠信伯府总归是你当家,不孝的名声却是不好听的。我娘家如何你们心里都有数,既身无所依,我便只能尽我所能把忠信伯夫人的位置给坐好坐稳。依我看,不如你我把母慈子孝的本分尽了,纵使开始的日子有些长舌之人要说些难听的话,抵不住时间久了,大家看出府里的规矩来,便晓得你个真孝子,我也是好嫡母。」
文兰文莲瞪着眼对视一眼,随即又把视线落在贺云昭身上,新夫人说的话还真是……出其不意。
沈玉怜有了警惕感,新夫人不光貌美,还很有脑子,好在她只是表哥的嫡母,也只能是程怀仁的长辈!
程怀仁也诧异了,他没想到新嫡母竟然是这么通透的人。
这很好,和聪明人说话便用不着费劲,况且还是个愿意顺从他的女子。
贺云昭扬了扬唇,道:「如何?」
程怀仁起身谢道:「谢母亲替儿子着想。」言语间十分恳切,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微微颔首,贺云昭道:「丑话先说在前面,你既答应了,便要守信,若失信于我,让我觉得你不可信,以后再想有求于我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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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娇艳重生妻 卷一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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