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清醒,贺云昭就想起来了,她母亲甄玉梅三日后就要去镇国寺上香,这是母亲每个月都要做的事!
一想起这件事,贺云昭眼眶就热了,她以为再也无缘见到父母了!正好也可以借机问问贺家的「贺云昭」现在怎么了,她们两个的人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收拾收拾心情,贺云昭又去命人给甄管事送了壶茶水过去,让他压压惊。这茶水在甄业眼里简直就是催命符,从此他腿也不软,心也不慌,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带着下人去库房对册子,连夜整理册子上有的,但库里没有的东西。
第二日大清早,程怀仁洗漱完了就进了内院,沈玉怜穿着杏白宽袖梅花褙子,白色挑线裙,在二门上等他。
程怀仁面色柔和道:「表妹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表哥要日日给夫人请安,表妹怎好犯懒,愿同表哥共苦。」
程怀仁感动一笑,与沈玉怜一齐去了正院。
到了修齐院,程怀仁和沈玉怜在东边次间里等着,等了半晌热茶都快凉了,贺云昭人还未到。
沈玉怜早就烦了,心里把贺云昭骂了数遍,奈何程怀仁在跟前,她得装得大度些。但贺云昭越来得迟越好,这就证明她一直在做张做乔,是个虚情假意的人!
沈玉怜喝了口茶,故作讶异对文兰道:「姑娘,茶水凉了,可否劳烦你再帮我换一壶来?」
文兰正要去换茶,程怀仁已经把贺云昭想作那等虚伪之人,便阻止道:「不必了,看来今日是见不着母亲了,表妹回屋去喝吧!」
程怀仁正冷着脸起身,贺云昭款款而来。
贺云昭今日穿着紫色瑞鹊衔花缂丝褙子,同色综裙,妆容略浓,眉峰凌厉,两腮桃红,唇色鲜艳。
程怀仁见过的女人并不少,连他都觉着只有贺云昭这样的女人,才压得住红红紫紫的颜色,明艳庄重,妖娆妩媚,浑然天成。
小家碧玉的沈玉怜瞬间黯然失色。
程怀仁和沈玉怜身为晚辈,皆起身去迎贺云昭。
贺云昭微微一笑眼角翘起,百媚生,道:「仁哥儿坐吧,怜姐儿也坐。」
程怀仁不坐,道:「时候不早了,儿子同母亲请个安就要去武定侯族学上学了。」
「那好,我也不多留了,举业要紧。」说着,贺云昭自顾坐在上首,自斟自饮桌上那壶温热的茶水。
程怀仁本来已经踏出了一步,还是旋身对着贺云昭问:「母亲,儿子不明白。」
贺云昭咽下茶水,润了润嗓子,道:「你不明白的事多着,想问就问,省得郁积久了迟早要出矛盾。」
说话还是这么坦坦荡荡,程怀仁几乎有点喜欢上这样的说话风格了,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甚至已经觉得嫡母给他一个今早迟到的合理解释,「母亲,不晓得您为何知道儿子今早要来请安,还特特迟来。」
贺云昭把茶杯搁下,面色如常道:「你何时起来的?」
「卯时中。(早上六点)」
程怀仁觉得自己算起得早的,哪晓得贺云昭云淡风轻道:「我卯时初就起来了。」
眉毛一挑,程怀仁完全没想到,贺云昭居然起得这么早,那她这么长时间都干嘛去了?
贺云昭笑而不答,顿了顿才道:「你猜猜看。仁哥儿聪明,能猜到的。」
沈玉怜在一旁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程怀仁先是皱了皱眉,而后作揖笑道:「母亲果然贤孝,只是老夫人不大喜欢见人,不晓得您去见着没有?」
「虽然老夫人不大管事,但她身份辈分就在这儿放着,咱们做晚辈的就该尊重着些。老夫人见不见是她的事,去不去是我的事,明白么?」
这话用在贺云昭身上也一样,她见不见程怀仁是她的事,程怀仁来不来,那又是一回事。
「明白。」
「还教你一样,心里有事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糟践自己。好比方才,你既想知道我的去处,问我的丫鬟不就行了,若是能说她自然会告诉你,若是不能说,也不妨碍着你什么,何苦干等着生闷气。好歹你问了,你若不问我还不晓得你生我的气,母子俩又要为鸡毛蒜皮的事生了隔阂,不划算。」
做人嘛,就要少点弯弯肠子。贺云昭就是讨厌程怀仁这副伪君子的模样。
程怀仁面上羞赧,道:「母亲说的对,往后儿子有事……就直言了,若有得罪之处,请母亲见谅。」
「赶紧去吧,省得迟了先生不高兴。」
程怀仁出正院之时步子很轻快,沈玉怜捏着拳头跟在后面,气得咬牙切齿,表哥压根就是着了那个女人的魔了!
☆☆☆
第二日,贺云昭并未去老夫人院里,所以起得晚,程怀仁和沈玉怜来得倒是早了些,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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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娇艳重生妻 卷一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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