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绅赞同地点头,不得不说,那瑶娘此番确实帮了大忙,吸引了范郅的注意,也令那范郅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使得他有了下手的机会。
就在林铎「酒醉」同瑶娘在房内荒唐做戏的那一晚,他趁机潜入府衙,寻得了范郅和他上头那些人的来往书信及账册。
按理说,书信这般物件,当是不能留下,可范郅或是为了保命,想着将来可以拿书信相威胁,以免沦为弃子,所以才藏了起来。
却不想恰成了他们可用的证据。
范郅当想不到,他所藏的书信已然被调换,为防范郅发觉此事,魏子绅特意安排了人,待他们走后,让府衙无意「走水」,让那些个书信付之一炬。
「这几日,务必让城门那厢严查,若发现有类似疫疾之症的,便送到疠所去。」林铎道,「自将军府的库房调拨些银两,吩咐城外那些驿馆客栈,尽可能收容过路的灾民,予他们热汤食粮,这笔钱由将军府来出。」
魏子绅应声,道了句「好」。
那厢,穆兮窈下车后,便快步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或是因着见岁岁的心太过急切,短短几条街显得格外遥远。
此时的将军府侧门巷口,岁岁照旧托腮坐在门槛上,眼巴巴地张望着,暮色四合,天儿已沉沉向晚,原在巷道里玩儿的几个孩子都陆续教爹娘唤回了家。
可岁岁的阿娘还没有回来。
徐婶忙完了灶房的活儿,见岁岁仍坐在那厢,颇有些无奈,上前道:「岁岁乖,我们先去吃晚饭可好?」
岁岁抬起脑袋看向徐婶,乖巧地点了点头,颇为留恋地往巷子尽头望了一眼,方才站起了身,拉住徐婶递过来的手。
她耷拉着脑袋,略显失落,然才走了几步,她蓦然听得一声「岁岁」,顿若听见呼唤的小犬一般竖起耳朵,折过身去。
瞥见那个站在门洞外对她温柔而笑的身影,岁岁惊喜地喊了一声「娘」,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向穆兮窈冲去。
穆兮窈亦是激动不已,一把将岁岁抱起,贴着她的小脸,颤声道:「岁岁,娘好想你。」
「岁岁也想娘。」岁岁牢牢抱着娘亲的脖颈,嗅着娘亲身上熟悉的气息,这段日子来的不安终是烟消云散。
她便说他们都是骗子,他们说娘不要她了,和旁的男人跑了。
怎么会呢,阿娘最爱岁岁了,阿娘一定会回来的。
穆兮窈轻抚着岁岁的脑袋,转而看向徐婶,感激道:「这段日子麻烦婶子照顾岁岁了。」
「嗐,邻里邻居的,都是小事儿。」徐婶不以为意,反关切道,「你这趟去岑南,可寻着你那远亲了?」
穆兮窈摇了摇头,「没寻着,过了那么多年,想是早已搬走了。」
「唉,那便罢了,这年头,家家都不好过,指不定就算寻着了也无用。」徐婶叹了口气道,「灶房还留了馒头和咸菜,你若没吃便同岁岁一道去吃些。」
穆兮窈点头,道了声「多谢婶子」,便抱着岁岁去了灶房,或是这回分开得太久,岁岁一直粘着她,不愿自她怀中下来,穆兮窈也愿意抱着女儿,让她坐在膝上,喂她吃馒头。
勉强吃了半个,岁岁便不知不觉在穆兮窈怀中睡了过去,穆兮窈抱着熟睡的女儿回了屋,将她放在床榻上掖好被角,便着手整理起带回来的包袱。
她打开桌案的抽屉,将那装着玉镯的锦盒放进去,便瞧见抽屉里摆放的另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漆盒。
穆兮窈盯着那漆盒瞧了片刻,打开盒盖,取出其内放置的一枚玉佩来。
这玉佩触手温润,是上好的羊脂玉,亦是她娘亲的遗物。
她没舍得当,但想是也不值什么钱,因这玉佩虽是雕刻精美,却已是残玉。
三年前,她自镇国公府那床榻上醒来,慌乱捡起地上的衣裙穿着之时,不想玉佩滑落摔碎,她忙去捡拾,可隐约听得床榻上的动静,便吓得只捡了一半便匆匆而逃。
穆兮窈低叹了口气,将那残玉收回盒中,只觉可惜,毕竟她阿娘生前很喜这玉,总是贴身佩戴着。
剩下的小半枚碎玉如今也不知在哪儿,兴许早被国公府洒扫的下人当做无用之物扔了吧……
☆☆☆
既然回了府,军营的活自是得继续做的,次日天不亮,穆兮窈便起了身,安顿好岁岁,就去侧门那厢坐牛车。
只到地儿一瞧,见着的却不是裘大厨,而是一个面生的青年。
一道去军营的几个婶子见着穆兮窈均是一阵诧异,拉着她好一顿询问,见她盯着那青年面露疑惑,便告诉她,裘大厨前阵子崴了脚,如今虽还在军营灶房做活,但为了方便,住在了军营,这段时日,便由这方成来赶车。
那方成约莫二十二三,黑黑壮壮的,很是憨厚,听几位婶子介绍罢,冲穆兮窈笑道:「你就是瑶娘妹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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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孩子找爹爹 上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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