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拒绝侍寝 上 第15章

  「孤怎么听说,太子妃今日一早便应邀和殊儿去御花园赏花了,太子妃这般身子是否太勉强了。」
  温亭晚额间泛了冷汗,没曾想太子居然知道,怎难得说一回谎,还叫人揭穿了呢。
  幸得她反应快。
  「殿下说得对,原本想着五皇妹数次相邀,臣妾实在不能弗了她的意。然臣妾这般身子,在御花园游玩上一小会儿便觉乏累不堪,只得回亭中休憩,确实也不能令五皇妹尽兴,是臣妾思虑不周。」
  这话分明是将景詹的意思扭曲并轻飘飘地避开了。
  景詹上下打量了温亭晚一眼,浓密睫羽下的黑眸幽深看不出思绪,少顷,他才道:「用膳吧。」
  温亭晚似卸了枷锁的囚犯般如释重负。
  因太子来得突然,温亭晚毫无准备,便吩咐习语再去传几道热菜。
  两人静默无言用了晚膳,闲坐片刻后,景詹竟在她的殿中左顾右看,悠闲地跺起步来。温亭晚一颗心被吊得上下不安,也不能开口赶他。
  景詹虽走在前头,却也不时用余光瞥向身后。温亭晚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笑容拘谨疏离,不失恭敬仪态,宛若带了一张制作精良的假面皮。
  景詹眉心微蹙。
  御花园中,温亭晚对着景彦露出的那个笑容又浮现在眼前。
  曾几何时,他也常见着温亭晚那般的笑颜。眉眼弯弯,一双潋滟的眸子里满是发自内心的欣悦。
  从前那笑容是专属于他的,如今她却给了别的男人。
  景詹一时难以解释自己心中的不满,可很快他便想通了。不管他喜不喜欢,温亭晚都是他的人,就该全心全意为着他,连个眼神都不能分给旁人。
  可温亭晚不仅对着别的男人笑了,更是再也不对他展露从前的笑颜,他内心忽得升上一丝焦灼,迫不及待地想撕开她如今这张假面皮。
  温亭晚见景詹在她的书案前停下来,眼神扫过桌上的画。
  「此画画的是从前,臣妾的兄长带臣妾去城外的桃花林游玩的场景。」
  不待景詹开口问,温亭晚自行解释道。
  景詹点了点头,「孤听说,太子妃与温都尉关系一向很好。自温都尉离开京城,远赴骁州,你们兄妹该有一年多未见了吧?」
  温亭晚朱唇抿了抿,太子从未关心过她的事,为何今日突然提起兄长。
  「是。臣妾已很久不曾见过兄长了。」
  「可想念?」
  「自然想。」温亭晚如实答。
  景詹将指节在桌面上扣了扣,缓缓道,「今日,父皇在御书房召见了几位要臣,所谈之事,刚巧与温都尉有关。」
  温亭晚的心猛地一揪,维持在脸上的端淑面具瞬间破碎了。
  「哥……臣妾的兄长出了何事?」
  景詹的唇角不显地勾了一下,他无视温亭晚的心急如焚,手虚虚在画卷上拂过,口中赞叹:「从前便听闻,太子妃师从画鬼尹一桐,画技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见太子刻意吊着不说予她听,温亭晚明白太子就是借机报复,许是为了她以禁足为由闭门不见,也许是看出她今日身子不适分明是在假装。
  可事关兄长,温亭晚实在想知道,顾不上太多,她竟上前拉了太子的衣角,微微昂首,一双美眸潋滟着光乞求地望着他。
  「殿下……」
  景詹怔忪了片刻,万万没想到温亭晚还有这样的一面,听着她娇滴滴的声儿,再看着这张惹人怜惜的小脸儿。
  他只觉有一道潺潺春水流过心间,再多的气也荡然无存了。
  「不是坏事。」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景詹狼狈地别过头去,「半月前,与夏军一战,不仅堑雍关大捷,温都尉更是乘胜追击,一举夺回了被夏国侵占多年的成、嗣两州。」
  景詹用余光看向温亭晚,自听到「不是坏事」这四个字起,她整个人便松懈下来,只怕连后头的话都没听清。
  宫中提前收到了消息,皇帝大喜,立刻命温亭泽率大军回朝,意图封赏重将士。想必不日,捷报也将传遍京城。
  思至此,景詹的神情却倏然凝重起来。
  温亭泽此般军功,册封将军自是不在话下,恐怕还能赐爵封候。
  京城最年轻的候爷……
  若真是如此,京中的局势怕是要变了。
  「孤将这般好消息告诉太子妃,太子妃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温亭晚闻言,抬头便见景詹戏谑地看着她,欣喜褪去,踯躅不安复又攀上心间。
  见温亭晚垂眸避开他的目光,抿唇不言,景詹眸色深了深,不容置疑道。
  「孤今夜在鸾和宫就寝。」
  听闻此言,温亭晚倏地抬头,眸中嵌着几分惊慌。
  「殿下,臣妾……」
  「只是就寝!」景詹提步,高大的身躯逼近她几分,「太子妃连这样也不愿意吗?」
  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温亭晚的呼吸凝滞了片刻,「不愿意」这三个字终究是不能说出口的,她微微别开眼,福身道:「臣妾遵命。」
  因景詹这决定下得突然,高裕都不曾准备什么,忙差了身边的小太监去励正殿取太子的寝衣、朝服和一干用具。
  趁着这个间隙,宫人伺候温亭晚沐浴更衣。沐浴罢,温亭晚坐在镜前,望着镜中太子背对着她的身影,勾了勾手指,同习语耳语了什么。
  寝衣送至后,景詹便进了屏风后梳洗,待他出来时,温亭晚已乖巧地坐在了床榻边,宫人也极有眼色地鱼贯而出。
  景詹走近,透过蔷薇红的床帐隐隐看见榻上铺着两床并排的衾被,不由得眉心一皱。
  「臣妾身子未愈,若过了病气给殿下,便是大罪了,这才吩咐宫人备了两床被褥。望殿下莫怪。」温亭晚将早已在腹中备好的说辞一吐而出。
  她屏息正待看太子作何反应,却见他深深地望了两眼榻上的被褥,凉声道了句「安置吧」。
  温亭晚如释重负地上前给景詹褪了鞋,伺候他躺在了外侧,自个人在里侧睡下。
  她几乎是一上榻便将自己卷进被褥里,背对景詹侧卧着。两人谁也不开口,温亭晚也幸得太子不说话,若是他说了,她也确实不知该干巴巴地回应些什么。
  她将眼睛闭得牢,努力控制呼吸平稳绵长,试图让太子相信她的确是睡过去了。
  然温亭晚终究是太天真了些,景詹是常年习武的人,温亭晚这点伎俩哪里骗得过他。他始终侧耳听着温亭晚掩饰过,却依旧显得凌乱的呼吸。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倦意上头,温亭晚终于松懈下来,呼吸均匀绵长,睡了过去。
  确认身侧人睡得沉了,景詹伸出手轻轻扯了扯温亭晚的被褥,却没有拉动。
  即便睡过去,温亭晚也不忘用半个身子死死压住被角,就像是在防备什么。
  景詹不满地抿唇,手上动作却不停,他侧过身,一点点轻轻地将温亭晚压在身下的被角扯了出来。
  风透过缝隙钻进被褥里,教凉意一激,睡梦中的温亭晚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景詹悄悄将身子凑过去,模模糊糊中只觉有一个热源靠近的温亭晚下意识翻了个身,恰好滚进了景詹的怀里。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女子幽香,景詹低眸望着怀中娇小柔软的身躯,只觉喉间干渴,身子燥热起来。他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欲念,将温亭晚那床衾被又扯过来一些。确认两人都盖严实后,景詹掖了掖被角,手臂环在温亭晚纤弱的腰肢上,这才心满意足地睡过去。
  翌日天色未亮,高裕就轻轻扣了门,已习惯早起的景詹警觉地睁开眼,垂首便见温亭晚舒适地窝在他的臂弯里。他轻轻一动,温亭晚拧眉嘟唇,发出低低的呜咽声,脑袋下意识在景詹怀中蹭了蹭,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儿。
  景詹不自觉扬笑,低眸看了半晌,才颇有些不舍地缓缓抽出手臂。
  高裕在外头等了一阵都听不见太子的应答,有些困惑,他昨夜细细听了,里头安静得很,两位主子该是没有折腾才对,不至于今早起不了身。
  他唯恐太子误了早朝,抬手又欲再敲时,景詹刻意压低的一声「进来」传入高裕耳中。高裕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冲身后的宫人打了个眼色,这才垂首低眉,轻着步子进去伺候。
  见太子妃还在睡,太子也丝毫没有叫醒太子妃的意思,宫人伺候景詹梳洗穿衣时,都压低了声儿,连大气都不敢喘。
  景詹出来时,外殿已备了早膳,他匆匆用过后,又重新进了内殿,温亭晚依旧在安睡。留恋地在她恬静的睡颜上望了一眼,转身时,景詹恰好看见搁在桌案上的绣笼里,放着三只纹样各异,尚未装填的空香囊。
  这段时日,景詹不是没有察觉到温亭晚对他突如其来的冷淡,也实在难以继续把这当做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他猜测许是温亭晚对他这一年多来的无动于衷心灰意冷,才会如此。
  他深深看了几眼那香囊,依稀记得往岁,温亭晚也曾为他做过。那时高裕呈上后,他只匆匆扫了一眼,任它随意搁置,便再没理会,如今也不知丢到了何处。
  他心下笃定,温亭晚对他情根深种,这般感情哪是一时半会儿割舍得了的。就算她起了想放弃的心也是枉然,在做香囊时还不是依旧不忘替他做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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