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摇晃着脑袋,「暂且再等两日,我就怕他没真走。」
福婶却咂咂嘴,实在弄不清这些人在闹什么,不过典阁主让她如有余力可帮扶小姑娘一把,那她就再收留她几日。
「那你要不要上去,去房间里睡?」地窖里虽然收拾干净了,但还是逼仄昏暗,并不适合长时间居住。
云岫心怀感激婉拒了,她现在不好弄出其他动静,还需静等三日。到时候若真没有其他异动,那她再乔装打扮悄悄离去。只是现在又不像五年前,她还能挺着个孕肚糊弄守城侍卫的严厉盘查。
如此一来,便要重新仔细筹划。
福婶看她心有盘算,也不再多说什么,「行,那你安心住着,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
事情说完她就准备上去,却听云岫叫住她:「婶子,您能帮我带碗饮子店的荔枝杨梅饮吗?」
福婶闻言,乐呵呵笑着:「这有啥的,等会儿就给你买一份回来。」
云岫谢过福婶,其实她挺馋那口冰凉沁爽的荔枝杨梅饮,真的很好吃。
这晚,云岫心满意足地吃到一大陶罐的荔枝杨梅饮,同时,汪大海也嗅到其中的不寻常。
「你说守着青衣巷的人,发现有一户人家买了一罐荔枝杨梅冰饮子?」
来禀告的侍卫不敢含糊:「那户人家就只有一对母女,年龄大的那位大家都叫她福婶,在药典阁做洒扫的活儿,福婶的女儿叫季铛铛,腿脚有疾,很少出门。」
「前日有兄弟探查到,大人要寻的帏帽姑娘曾频繁出入过一家饮子店,这家饮子店也在近几日推出了新的口味冰饮,叫荔枝杨梅饮,深得食客喜爱。」
汪大海一时没转过弯来,「两者有联系?」
「大人,小的患有腿疾不能食冰,老的上了年纪亦不可以过多食用冰凉,属下猜测那一罐子冰饮并不是给这对母女吃的。」
汪大海猛的反应过来,往大腿上一拍,不仅不叫疼,反而开怀乐道:「给我仔细盯着这户人家,只要有动静立马来报!」
等人退下,他吁出一口长气,总算是摸到尾巴了,结果一转身就看见程行彧站在身后不远处,他立于半明半昧的光影间,那双生的极好看的眉目间光芒四射,愈显华丽,举手投足间更是青松落风。
「找到了,是吗?」
云岫连吃三日荔枝杨梅饮,每次一大罐,好不满足,可惜这东西有冰,铛铛不得多吃,福婶也不好这口,全便宜了她。
从福婶那得知,查她的人确实已经撤走,县衙街巷也恢复往日平静,云岫心里紧绷的弦便松懈下来。她已经在青州耽搁不少日子,甚是思念阿圆,便决定冒险离去,她决定去快马镖局搭「顺风车」出青州,然后再骑马赶去锦州与乔长青汇合。
舍弃帏帽,她又借走福婶的一身旧衣,还在脸面脖颈间都涂上些许灶灰,衬得肤色暗沉,增添不少岁月感。
天色还未大亮便与福婶和季铛铛告辞。
云岫刚出门不久,季铛铛就发现桌上摆着一颗小金锭,「娘,快去把这颗金锭还给她,太贵重了!」
福婶诶了一声,赶忙拿起金锭,开门追上去。
哪曾想,才出门就被门外的架势吓得不轻,愣是不敢动弹半分。
一群黑衣人威风凛凛地把青衣巷围了个满当,而在她家地窖里躲了数晚的姑娘,此时更是毫无意识,软乎乎地晕倒在一位俊俏郎君怀里。
因她开门发出的声响,黑衣人们瞬时全朝她看过来,眼神犀利凛冽,震得福婶顿时瞪眼不敢再迈腿,但哪怕天色灰暗她还是认出小郎君就是几日前上门寻人的男子。
他把昏迷的人拦腰抱起,紧紧拥在胸前,脸上吟着幸福又满足的笑意,亲昵地蹭了蹭怀中人的脸颊,看也不看福婶一眼就举步离去。
这怎么行?福婶壮着胆子想追上去问一问,却被黑衣侍卫呵斥拦住,同时也惊动了走在前方的人。
程行彧听见声响后还是不管不顾,径自欢喜离去。他找到了云岫,那外人如今再如何也与他无关。
跟在他身侧的汪大海见状,便朝福婶而来,边走边从怀中掏着东西。
他挥手让侍卫退下,双手奉上银票,笑意连连道:「我家夫人这几日得你们照顾,如今他们夫妻圆满,此乃谢礼,多谢!」
福婶浑浑噩噩的,一阵清冷的晨风拂来才令她缓过神来,望着空荡荡的青衣巷,竟连个人影都没有。
只除了她,还有她手中的一叠银票。
本计划骑马去青山寺的程行彧和汪大海又换回了马车,此行不止他们两人,除了云岫,还有从附近州府赶回来的护兵。
一行人声势浩大,前后均是骑马黑衣侍卫,约有三十余人,都护着中间的一辆马车。
汪大海坐在马车外当车夫,脸上笑意不断,挥鞭驾车朝着青山寺奔去。
马车内,云岫半躺在程行彧怀中昏睡着,并未清醒过来。
程行彧漆黑如墨的眼神肆无忌惮地凝望着她,眼睫微微颤抖,拿着湿帕子的手指骨节因用力而泛着白,虽如此,但他仍然动作轻柔地把云岫脸上的黑灰色灶灰擦拭干净,直到露出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庞。
她的头轻轻地歪在他的臂膀中,呼吸均匀,眉眼依旧,朱唇紧闭,圆润的脸上还泛着红晕,程行彧低头凑近她,鼻间满满萦绕着她香甜的气息。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衔住她的嘴唇一遍又一遍地吮吸,望着云岫的唇慢慢染上水亮的光泽,柔软晶莹且红艳惑人,积攒了五年的欲望越发难以克制。
但马车的颠簸,外边的马蹄声、鸟鸣声,都提醒着他此时此地不合时宜,只能深深亲吻她以解相思之苦。
岫岫,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那种失而复得的无穷喜悦涤荡于心中,整整五年了,他的思念绞缠如绳,如今只想将怀中人紧紧锁在身边,这辈子再不分离。
汪大海兼程前进,夜幕降临时终于驾着马车赶到青山寺最近的驿站,他包下客栈,打点好一切后才来到马车旁,轻敲车壁,「公子,到青山客栈了。」
没一会儿,就见程行彧抱着依然软绵绵的云岫跳下马车,径直朝客栈内走去,「海叔,我在房间内沐浴。」
汪大海老脸一呆,又极快地了然于胸,接口应下:「是。」
他明白小公子还是怕,怕夫人又不声不吭地跑了,所以,即便是沐浴洗漱,他也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此举的后果就是,云岫醒来时,既是大吃一惊,又是大饱眼福。
沐浴用的大木桶正对着云岫躺着的木床,驿站负责侍应的小二从没经历过这事,哪有客人在床边沐浴的?
但是这些人身份不普通,连驿丞都点头哈腰小心伺候着,他更是不敢造次,全程弯腰低头不敢直看他们,更不敢把目光瞥向床上,把浴桶摆到位,加满热水后就快步退了出去。
程行彧解开身上全部衣物跨进浴桶中,热水泡散了他多日来的疲倦,房间内满是氤氲的热气,却抵挡不住他射着云岫的目光。
云岫醒来时还有些迷糊,但耳边传来的哗啦水声令她猛然清醒,忆起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人是程行彧。
「醒了?」
云岫寻着熟悉的声音望过去,率先看见那只大浴桶,然后是比五年前更加成熟稳厚的男人,湿漉漉的透着清隽动人的感觉,眉眼棱角分明,唇角还逸出淡淡的笑意。
哪怕只是坐在浴桶中,他也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
心中暗骂一声男妖精,脑子却飞快地运转着,思索要如何应对。
很快,她便嗲着嗓音装愣:「这位爷是不是认错人了?俺好似不认识您。」
她与他在一起时,程行彧是个瞎子,就算后来通过丫鬟小厮的口述,重新画了她的画像,那画像肯定也会与本人有很大差异,所以只要她咬死不承认,他便不能拿她如何。
如今她是杨云绣,不是云岫,不是那个在京都别苑里等着心上人每日归家的女人,更不是愿意委身于他,随他回京做外室的女人。
她宁愿和阿圆独乘一舟千里去,心与长天共渺,也不会回那逼仄的京都,困在苑中,寄人篱下。
她是谁得由她云岫自己说了算!
说着,云岫就从床上起身。只是不知程行彧对她做了什么,全身竟有些酥软无力。
男人依旧泡在木桶中,看见云岫在床上挪动起身的笨拙样子,他并未制止。
从她几日前夺过马缰绳策马离去时,他就一直大惑不解,不明白云岫为什么要跑?哪怕是现在,还要继续装作不认识他。
「那姑娘数日前为何躲我?还抢了我的马?」云岫以前不会骑马,何人教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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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娃好食光 上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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