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恨的就是程行彧不信她,那张嘴就跟没长一样,自以为是为她好,却插她一身乱刀。
程行彧气得目眦尽裂,再也憋不住,不管不顾地就动手把云岫扯进怀中,紧紧环住她:「什么叫弃了你?我寻你五年不是为了得你这一句话,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未来孩子的母亲,你怎么能忍心再离我而去。」
五年别离之苦,他后悔了:「我知道错了,岫岫,你不能因为我五年前犯的错就否决我。以后我有什么事都同你说,绝不再欺瞒你。」
紧接着还没等云岫从他结实的臂膀中挣脱出来,就又被程行彧拉开,捧着脸蛋,两额相抵,「岫岫,我重新修建了我们的家,收集了许多书籍孤本,搜罗了几十箱珠子,你同我回京去看看,可好?」
他,在乞求她?但那张嘴是五年前没有,五年后才长出来的吗!
云岫听了那一席话心里不是没有触动,但她依旧不想随他回京。
宁姑姑曾经的刻薄言语历历在耳,在他们看来,能做程行彧的女人是她的福气,是她高攀,这次回去了,她或许还是临光别苑的女主人,可下次呢?程行彧出生京都名门,若再来一本「琼华册」,当她与其所谋所求之事冲突时,他还会一直站在自己身边吗?谁也不知道他会如何选。
当今德清帝以民为简,为政以仁,整个国家王朝都在繁荣发展,这种环境下她不仅要努力为自己和阿圆赚钱财,还要去缙沅书院当夫子挣名声。
她绝不会像五年前那样单纯好骗,身无分文,没名没份的就跟他在一起。
云岫把程行彧的手拿开,离开缠绕惑人的气息范围,凝望着眼前的男人。
令人着迷的脸庞棱角分明地落入她眼眸深处,俊美之色犹胜五年前,此时他鬓间散落着湿润的发丝,眉眼间还隐含着忐忑忧色。他不仅仅是她喜欢的人,也是阿圆的父亲。
所以此刻,云岫脑海里忽然萌生出另一种想法,想为阿圆争取一次,想让程行彧跟她走,「那你不要回京,明日就和我离开青州,我带你回我们的家。」
回一个有我,有你,还有我们孩子的家。
心底浮出一层层暗喜,她以为程行彧坚持不懈地找了她五年,一定也是愿意的,但看着他脸上的忧色被迟疑代替,云岫那颗热诚的心也慢慢冷却下来。
「你,不愿?」她自嘲般的哼了一声,看来所谓的深情几载,唯她一人也不过如此。
连退几步,直到退至门口,云岫指着紧闭的木门,无悲无喜道:「既不愿,那就开门,放了我。」
她就不该抱什么期望。
「岫岫,我愿意跟你走,但是我们先回京,等与兄长辞行后,天涯海角你想去哪儿,我都生死相随。」兄长待他仁厚,他做不到不辞而别。
「那我在云水等你回来也行,总而言之,京都,我不愿去!」
即便这样,程行彧也依然不肯。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人,怎能安心任她留在此地,「不行,你得和我一起回京。」
云岫心底的期盼忽而泄得一干二净,男人再好再帅又有什么用,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家与京都你选哪处?我与你兄长你要选谁?」她站在房中说着令人难以选择的话,就好比我和你兄长掉水里你救谁一样,明知是为难人,但谁又来放过她?凭什么都在让她做出牺牲与妥协?
看着他那张脸就想到阿圆,忆起怀阿圆时的幸苦,生阿圆时的凶险,她还就要坚持自我,坚决不跟他去鬼劳资的京都。
程行彧陷入两难抉择之地,但既已找到人,他就不怕云岫再跑,所以暗下决定要把人带回京都。
「明日我要去青山寺寻人,办完事我们就一起回京,告别兄长后我与你携手一生,再不分开。」此话是决定,不是商量,这也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周全的法子。
还是要回京,还是要回去面对那些人,只怕回去了就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
云岫只看实际行动,绝不吃他画的饼。虽然失望至极,但她也不会选择硬碰硬的方式和程行彧对着干,何况门外还守着那么多人,轻声再问:「非回京不可?」
程行彧见她软下态度来,以为有了转圜余地,来到云岫身旁,重新牵起她的手,放在唇下轻吻,并深情道:「只回这一次,以后都听你的。」
云岫却定定的望着他,青山寺?程行彧你别后悔。
她不愿再多聊回京事宜,只想坚守初心,坚持自道。再次抽出手,挪着还有些无力的身体,坐在圆桌旁。
腹中空空,饿意难忍,也不愿委屈自己,遂不冷不热地对程行彧说:「我要吃饭。」
程行彧光着脚就冲到门口要叫膳食,却也拉不开门,难得面有窘色地朝外呼唤着:「海叔,是我,开门。」
「呀」一声后,门才从外边被人推开。
云岫偷偷瞄了一眼,果然还是刚才的那张水光脸,就见他笑嘻嘻地探出半个头,看看程行彧又扭着头瞅瞅她。
「公子,夫人,这是,谈好了?」
自认为误会解开的程行彧心情舒畅,愉快地回他:「嗯。」
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看得汪大海也跟着欢喜,总算是和好了。
「海叔,上膳食吧,我们在屋内用膳。」
「好,老奴这就去端,都在灶上温着呢。」他屁颠屁颠地退下去。
云岫暗自观察着,发现门边的侍卫依旧守在原处没有走,嘴角抽搐,真是可笑又可悲!无意间低头瞧见程行彧还光着脚,讽刺的笑意才微微收敛,没好气地冲他说:「把鞋穿起来。」
程行彧的心瞬间柔软如棉,岫岫还是关心他的,赶忙把鞋套好就坐回云岫身边,倒了两杯茶放在各自面前,然后就像只欢快的狗子开始碎碎念:「岫岫,你这五年来,过得如何?可有吃苦,可受委屈,可……」
此等狗腿行为,与阿圆一模一样,云岫面色平和,「过得很好。」
话出一出便令程行彧无语噎住。
因为,他过得不好,可他今日欣喜,不愿提起自己过去的那些酸苦,总归日后再找机会一点点讲出来,让云岫心疼他就成。
「那,你知道我在找你吗?」
「知道。」
平平淡淡两个字却猛地击中程行彧的心,如细针刺痛一般绵密无尽的疼,他也不由得苦笑连连,知道在寻她却不愿回来,果然还是在恼他气他,但终究还是他有过在先。
自知再多聊此事便是自找没趣,总归人找到了,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得知她五年来过得很好就行,他转移话题和云岫说起自个儿的事。
「我把院子拆了重建,种了你喜欢的扶桑花,栽了你喜欢的枇杷树,唯一保持原样的只有书房,里面的书籍我每年都让人翻晒除虫,一本没坏。」
「聚兴楼新推出许多特色菜品,水晶肴肉晶莹透亮,味道醇厚,酥骨鱼骨刺酥烂,鱼肉鲜香,还有芦笋虾饼、黄酒葵花鸭、蟹黄白菜和羊舌签,我们回去就带你尝个遍。」
一日未进食,他每说一道菜,云岫就馋上一分,好在那位被程行彧唤做海叔的人终于端来了膳食。
三荤三素一汤,她吃得有滋有味,偶尔还时不时地嗯一声,敷衍应付着程行彧,看他兴致高昂,却也没再口出恶言败他兴致。
填饱肚子,云岫身上总算恢复些气力,看程行彧不肯离去,还老围着她转就心生烦躁。
「再去开间房。」
「只有一间房,你只能和我一间房。」
明知争不过他,云岫也就懒得再为房间的事费心神,但去锦州的计划一再因他耽搁,心头实在不爽!干脆闭眼躺回床上,心中思谋该从青山寺的哪条道离开。
程行彧步步紧逼跟着侧躺在她身边,手中绕着她的头发玩弄得不亦乐乎,眼睛还一眨不眨的望着云岫。
饶是云岫闭目养神也依旧能感觉到那股炙热的目光,把那缕头发从他手中抢回来,他却又挑过另一缕。
惹得厌了,干脆翻身面墙,就是不愿搭理他。
她刚侧过身,程行彧立马跟着贴上,这回不玩头发了,他把手搭在云岫腰腹间,整个脑袋埋入她后颈处,蹭蹭又嗅嗅,弄得云岫整个人咆燥得不行。
为了回家大计她一忍再忍,动手动脚也就算了,整个人紧紧粘在她身上,还被一位大兄弟抵着腰间,饶是她不想与他起争执,也无法再忍耐。
「退开。」云岫气哼哼的。
五年相思之苦哪是嗅嗅就能缓解的,但驿站简陋,程行彧不愿委屈云岫,五年后的第一次他一定要给云岫最好的。
这几日在云水县折腾,他也甚是疲惫,只是所爱在怀,自是情难自禁,有些难以控制自身本能,他禁锢住云岫就是不撒手,喘着气固执说道:「不退,我就抱抱,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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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娃好食光 上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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