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留神自己不小心舔了他的手,要是知道估摸着能吓出心脏病来。
陆缜以为她是在就舔了她手指道歉,斜睨她一眼,绢子擦了擦手,像是想把那诡异感觉一并擦掉,顿了会儿才道:「起来吧,继续。」
太监堆儿确实容易出不正常的,可他看了看她神情,觉着也不像故意的。
他眯了眯眼人在冬日浅薄的日光下越发显得眉目如画,挑起唇角笑的极好看:「要是你对完帐,没有一处错儿,这事儿就算过去,倘若有错……」他轻笑一声,再没往下说。
四宝捂着小心脏算的越发投入,等一本对完,陆缜请专人核对过,还真的没有一处疏漏,这才放她走人。
这小子总能给他惊喜啊。
四宝想着前门离远,走后门还能抄小路,脚步一拐就去了后门,没成想后门竟围了一堆人在看热闹,有个小太监从台阶上滚了下去,脸上不住地往外冒血,手腕也青了一大块。
她认出这是上午屡屡跟谢乔川为难的小太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句苍天饶过谁,摇了摇头往内官监走了。
没注意到谢乔川立在门里,颀长的身子倚着门扉,看着台阶下的一片混乱,笑的慵懒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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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内官监也格外忙碌起来,四宝好几天没抽出空去跟金大腿巩固一下感情,今儿个本来想着寻个由头去东厂露露脸,冯青松又派下了活计给她:「你把这些送到贤妃娘娘那边。」
四宝知道正事儿耽搁不得,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呢,就带着东西直奔了祥和宫,不料才踏入后宫的地界,就听身后一道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呦,这不是我的小四宝吗,一个多月不见更俊俏了~」
她一听这个浪的很销魂的声音臀部就条件反射地抽疼起来,一扭身一看,果然是上回害她挨板子的罪魁祸首——十三皇子。
十三皇子名唤魏阙,为人当真糟蹋了这么个好名字,好色如命不说,还不论男女,甚至听说在他宫里连模样稍好的太监都被拉去尝了鲜儿。
他相貌也算得上英俊,可惜面色发白眼底发青,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今日一身皇子常服,头上却戴了文人的方巾,脚下却穿的是武人的皮靴,整个一古代杀马特,皇宫非主流。
四宝觉着自己真的该剪几条锦鲤在屋里贴着了,她本来转身想跑,见实在走不脱了,这才脚步一顿,把身子矮的低低的,闷声行礼:「奴才给殿下请安。」
魏阙把身边的奴才留在原地,自己上前几步好跟心里内定的小情儿说话,吊儿郎当地立在她身前:「本殿下方才叫你你怎么没答应呢?」
四宝低着头干笑:「回殿下的话,奴才耳朵不大好使。」
魏阙本来有些火气,这时候细细打量她,越看越是肤白貌美,娇媚非常。
他那点火气不知不觉就下去了,大冷天手里拿把扇子也不嫌嘚瑟,用扇柄把她的下巴挑起来:「头低那么低做什么,让本殿下好好瞧瞧,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可把我给想坏了。」
四宝几步躲开:「殿下说笑了,您有什么要吩咐奴才的吗?若是没有,奴才还有差事呢,这就先告退了了。」
她简直要疯!十三皇子这样的她真是第一回遇见,宫里的主子大都喜欢身娇体软的美女,极个别好男风的,那也只对有小丁丁的感兴趣,而太监两边都挨不着,这位皇子真是重口的……太有新意了!
她越躲魏阙越来劲,一把扯住她腕子:「你急什么啊?我还能活吃了你不成?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你再急着走可就不是说话能打发的。」
四宝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微笑道:「不瞒您说,奴才要给淑贵妃娘娘那儿送东西呢,送晚了我挨一顿板子是小,您要是吃了挂落,奴才怎么担待得起?」
魏阙听完一怔,他虽是个浑人,却也知道淑贵妃如今执掌六宫,不是轻易能得罪的,手下不由得松了松,她趁机松开手臂正要走人,就见不远处站着的一个魏阙手下的太监走过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四宝定睛一看,尼玛,又是个熟人,是她在西华门遇见的赵玉,不知怎么又跟着魏阙混了。
赵玉说完眼神略带恶意地看了她一眼,魏阙哈哈笑道:「险些被你给骗过去,要给淑贵妃的东西你昨日不都送过去了吗?」
四宝怒瞪了赵玉一眼,魏阙也当真不是寻常人,不怒反喜,伸手就要摸她肩膀,一边凑到她身边上下嗅闻起来:「本殿下就喜欢你这个机灵劲,过来过来,让我好好摸一摸,你一个小太监,身子怎么比好些娘娘还要香?」
四宝脸色微变,强压住恼怒和心慌,转了神色道:「奴才残破之躯,怎敢污了殿下的手?」
她眼珠子一转,往后退了几步,带了几分嗔怨:「您上回不过跟我说了几句话,我险些没叫和嫔娘娘打死,您现在又动手动脚的,嘴上说着疼奴才,心里巴不得我死吧?」
魏阙第一次瞧她这模样,看的口水险些流下来,想到和嫔却有些头疼,下意识地松开手,笑道:「好好好,我疼你,这就放手。」
四宝一口气还没松完,他就又冒出幺蛾子来:「我最近新学了一首诗,念给你来听听‘可怜周小童,微笑摘兰丛;鲜肤胜粉白,曼脸若桃红……’你说,这说的像不像你?」
四宝:「……」像屁,这他妈说的是娈童!
魏阙不依不饶,非要她给个答案,然后再香一个,她被纠缠的无法,路过有好几波宫女路过都看见了,不远处一道清淡板正的声音传了过来:「给殿下请安。」
四宝趁机总算挣脱了几步,转头去看,就见自己那便宜干哥谢乔川站在不远处,微微欠身向魏阙行礼,身后还跟着两个小火者,看样子也是去办事儿了。
魏阙上下打量谢乔川几眼,眼睛不觉一亮,但又觉着他五官过分英气分明,不如四宝这样白嫩娇媚的讨喜,神色便淡了下来:「你有什么事儿?」
谢乔川目光恰到好处的落在四宝身上:「我们掌印说上回内官监送来的账目有些问题,要让他过去重新对一遍,殿下您看这……」
魏阙是个浑的,赵玉却知道四宝这几天颇入督主的眼,他虽挺高兴看见四宝倒霉,也不敢把人整的太惨,在一边低声劝了几句,她隐约听到‘和嫔娘娘……吩咐……’
魏阙脸色沉了下来,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挥了挥手:「去吧,有机会记得来寻我啊。」
他看着四宝远去,三番两次都没把鲜肉吃到嘴里,面上满是不甘,赵玉发挥狗腿子本色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他伸手在他肩头一拍,面露喜色:「还是你有主意。」
四宝如蒙大赦,一溜烟就跟着谢乔川跑了,由于他的表情太过肃正,以至于她压根没往他胡说的那个地方想,不由问道:「小谢兄弟,我账目出什么问题了?」不应该啊!
谢乔川还是一副拿大的德行,瞟了她一眼,似乎觉着她的问题回答了侮辱智商。
四宝一下子反应过来,攥住他的袖子感动道:「多谢谢兄弟啊!」
所以说偶尔还是可以做做好人的,一个花卷夹菜一碗糖蒸酥酪换得她摆脱十三皇子的纠缠,简直超值啊!
谢乔川把袖子抽回来,低声道:「做戏做全套,你等会儿去司礼监一趟,做做样子。」
四宝感激不尽地送他走了,等忙完了事儿回去把事情跟冯青松一说,喝了碗茶水意犹未尽地道:「您说您放着这么好的干儿子不要,把他蹬了干嘛啊?」
冯青松凝神听了,长出了口气:「他对你还不错,看来还有几分情分在。」
他顿了下又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犯官之后,而且家里犯的是谋逆大罪,我怕出了什么事儿牵连到我头上。」
四宝抹了抹嘴巴,不以为然地道:「犯官之后算得了什么?我家里也是犯了事儿才把我送进来,挨了那一刀就是玉皇大帝的后人也断根儿了。」
冯青松不知道怎么跟她说,翻着白眼看着她,干脆叮嘱道:「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家道中落的原因,行事阴得很,你小心着点,别走太近,但也别得罪人,你看他这才多久就进了司礼监,可见他手腕了。」
四宝一想也有些道理,模棱两可地道:「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这回我得好好谢谢他。」
她还记着要到司礼监圆谎的事儿,下午忙完之后天色已经暗了,正好有东西要送去司礼监,她就叫了个小火者帮忙提灯,自己抱着一沓公文往那边赶。
说来也是赶巧,她往进走的时候正碰上了陆缜带着人出门,她弯下腰正准备行礼,在她身前提灯的小火者大抵是头一次见到督主,有些慌了手脚,不知道是先顾着手里的灯还是先行礼。
这时候就考验心理素质了,不过这小火者的心里素质显然不咋地,手下一个打滑纸灯笼就被吹的飞了出去,这纸灯算是毁了,不过现在也不是关心灯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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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督主的甜妻 卷一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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