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动作太急切,太慌张,她的双腿刚好撞到了坚硬的石凳子上。
剧痛之下,她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看到少女泪眼朦胧的模样,萧焱叹了口气,拿起石桌上的那杯姜茶,「我竟这般吓人么?怪不得有人宁愿坐在这院中说笑也不愿意看一眼在房中的我如何。」
闻言,常平当即脸色大变,俯首请罪,「余娘子以为属下受了风寒,故而才使人煮了这姜茶,还请主子恕罪。」
萧焱似笑非笑,目光从内侍的身上移到少女的脸上。
「这么会关心人,看来我这桩婚事不会错了。」
他语气和煦,像是在夸赞少女贴心。
余窈听见了,忍着痛嗯了一声,在心里道未婚夫满意这桩婚事,她也是的。
「郎君,你睡了这么长时间一定饿了吧,我让人准备了膳食。」她将突然的惊吓当做了意外,一瘸一拐地张罗人传膳。
鼻头虽然还红红的,但眼泪已经不往下落了。
萧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忙活的身影,没有再说什么。
他的确饿了。
膳食摆好了一桌,他净过手后优雅地坐了下来。
余窈犹豫着坐在了他的手边。
对此,男人只撩了一下眼皮。
「郎君,这些菜色都是苏州城的特色,你觉得怎么样?」用膳的只有他们两人,余窈开口说话的时候,明显有些紧张,这也是她第一次和陌生的男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前用膳。
「没胃口,不怎么能吃下。」萧焱摇摇头,只随便吃了一口就将筷子丢到了一边。
他恹恹的模样让余窈也顾不得用膳了,未婚夫坐了那么久的船又遇到了歹人,不吃东西的话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她想了想,挑出了一些味道特别清淡的菜蔬,撇去油荤,放在未婚夫的面前,「郎君,你吃这些,府里还有放凉的果子,我去拿来。」
边说她就真的起了身,哪怕自己才吃了没有几口。
萧焱呼吸一顿,垂眸看着挑好的菜蔬,重新拿起了筷子。
一场晚膳用完,他很意外的吃饱了。
感受到腹中的满足,男人挑了挑眉,笑吟吟地给了少女一个好脸色,「你果然很会关心人,我真感谢母亲为我寻觅了这么合心意的一桩婚事。」
闻言,余窈受宠若惊地弯起了眼睛,这一次她说出了声,「我也觉得郎君很好。」
烛光之下,萧焱的笑意更深了。
这天夜里,余窈睡在了父母生前院子的厢房中,她劳累了许久,睡的很香。炒股日记www.ddgp.net
另一边,却有太多人难以入眠。
黎丛被吩咐去调查苏州知府,常平默默地站在房中,看他们的陛下对着烛光不停地摩挲一块乳白色的玉石。
这块玉石他认识,是陛下登基前夕镇国公双手捧着献上的宝物。
据说,此玉石有安心静神之奇效,凡是贴身佩戴它的人不仅能够缓解因暴怒引发的头疾,而且还能使人晚上的睡眠变好。
陛下欣然收下,之后就一直系在手腕处未曾拿下来过。
根据常平的观察,自陛下佩戴这块玉石后,发怒的次数是比从前少了很多。也就是这次追击佞王,玉石的作用才变得微乎其微,今日之前,陛下已经数日不曾安睡。
却没想到此物居然是余娘子同镇国公世子的定亲信物。
「镇国公那个老东西将他儿子的定亲信物都给了朕,无端让朕欠下了一桩婚事,你说,朕是不是该将人带回去京城问镇国公府的罪?」
萧焱微微一笑,笑容里面充满了恶意。
常平愣了一下,没有应声,他知道陛下根本不需要他的回复。
「镇国公府喜欢背信弃义,可谁叫朕最是信守承诺呢。」
他感慨不已,盯着烛光下的玉石慢慢勾起了唇。
☆☆☆
次日一大早,余窈还在梦中就被婢女绿枝唤醒了。
绿枝一脸着急,和她说苏州城出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啊?」余窈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在她看来,未婚夫到苏州来就是最大的事。
「知府大人昨夜被武卫军的人抓走了,连夜下了大狱,奴婢今日和戴婆婆一同出去买菜,城中都传的沸沸扬扬。」
绿枝和戴婆婆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匆匆忙忙地回了府,菜也只买了一半。
只因武卫军的赫赫威名,传闻中凡是被他们抓走的人,一定会被掘地三尺,只要有牵扯,就都逃不掉。
而自苏州知府上任以来,余家多次与其亲近,绿枝唯恐武卫军查出些什么,牵涉到大老爷,随后波及到娘子的头上。
听她这么一说,余窈小小地摇了一下头,并不如何担心。
「大伯父和大伯母只是讨好送些银钱,那刘知府到苏州不过一年,也没帮过余家的忙。大伯父应当不会被定罪,否则苏州城大半商户都要入狱了。」
她对刘知府被抓走下狱的事很开心,武卫军动手,刘知府肯定没有翻身的余地。
日后他就再也祸害不了好人家的姑娘了。
因着开心,她千挑万选换上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裙,鲜艳的色彩映衬之下,更显得少女肌肤白腻,一双莹莹星眸妩媚动人。
「娘子难得穿这样的颜色。」绿枝看呆了一瞬,回过神后连忙将一只同色的水玉步摇插在她的发间。
「郎君是镇国公世子,我、日后都要如此打扮,不能被人看轻了。」余窈喜欢未婚夫的华美,反过来也希望未婚夫能喜欢上她。
她美滋滋地出了房门,可走了才一小段路,整个人就像被定住。
所有的欢喜顷刻之间化作了惊吓与恐惧。
就在她前方的不远处,一具尸体直愣愣地倒在地上。
肥胖的模样,是刘知府。
这是她第一次毫无防备地看到人死后僵硬的尸体,脸色变得惨白。
尤其刘知府的眼睛还睁着,空洞地看向一个地方……
同样目睹到的绿枝被吓的发出一声尖叫,「死人,娘子,我们府里怎么会有死人?」
「……我,我也不知道。」余窈手脚冰凉,心里有一个声音提醒着她赶紧离开唤人,但她还是忍着惊惧向前走了两步,贴近去看刘知府的死状。
她想知道刘知府究竟是什么原因死掉的,绿枝方才不是说人被武卫军抓走了吗?
她大胆地伸手出去,惊得绿枝睁大了眼睛。
但就在余窈的指尖即将碰到刘知府尸体的时候,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掌牢牢箍住,身体也被不容拒绝的力道往后拽去。
少女略带迷茫地抬头,看过去,撞进一双冰冷的黑眸中。
「喜欢碰脏东西?」萧焱眉梢微扬,看她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嫌弃与怒意。
余窈愣了下回过神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飞快地摇了摇头,「才不是,我只想看看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的反应有些讪讪,没想到会被未婚夫看到,又有些疑惑未婚夫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愤怒。
「我不喜欢脏东西,知道吗?如果你拿碰了脏东西的手来接近我,我会把它砍掉。」男人看出她的疑惑,冷冷一笑,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一股森森的寒气。
余窈一惊,忙不迭地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记住了,郎君不喜欢。」
她的眸中映着未婚夫高大的身影,心道未婚夫原来还喜欢恐吓人。
她怎么会相信未婚夫真的会砍掉自己的手呢?一定是未婚夫故意逗弄她才这么说。
铺垫好心情,她的脸色也没那么白了,反而因为自己的手腕被男人握住,浮现淡淡的粉色。
而且,她和未婚夫靠的也很近,近到能听出未婚夫的呼吸声。
顺着她的目光,萧焱看到了一截纤瘦雪白的手臂,只要他略略用力,脆弱的腕骨就能被他捏碎。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蓦地将余窈的手腕松开。
萧焱发觉少女的所思所想真的很有意思,在他阴测测地威胁要砍掉她的手时,她不仅不怕他,居然还以为自己在和她亲近。
瞥了一眼她肌肤上的红痕,他的语气变得温和似水,笑着转向不远处沉默不语的黎丛,「既然本世子的未婚妻想知晓人怎么死的,你过来看一看。」
黎丛低声应下,目不斜视地上前。
顶着余窈害怕又好奇的视线,他将尸体上下翻了一遍,一脸寡淡地回答,「他身上有拷打的痕迹,脖间有紫青淤痕,舌与眼外突,应当是被活活绞死的。」
「怪不得他的眼睛一直睁着……」余窈听到人被绞死,恍然大悟,但随即她的唇抿了两下,犹豫着开口,「死就死了,怎么尸体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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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未婚夫 上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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