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诚以为事情应该就这么告一段落,可惜他还是一样天真。
当天晚上他还来不及下班,就被院长给召去楼上「关怀」了一下。
「那是怎么回事?」卢院长大人双手交叠,悬在下巴前。
「嗯? 什么怎么回事?」他装傻,打哈哈。
「姚允妃的经纪人跑来向我投诉,说你态度不太好。」
陈士诚没答腔。
见他似乎不打算替自己说话,卢院长咳了声,又道..「咱们在医院共事那麽多年了,你直来直往的态度我也了解,所以我想这应该只是误会......
「没有误会。」陈士诚深吸了口气,决定摆烂到底,「我承认我的态度的确不好,对方没有误会。」
卢院长一愣,这倒新鲜了,他从来没见过陈士诚出现这种反应「发生什么事了,是姚小姐很难伺候?」
她明明就姓韩。
陈士诚静了一会儿,叹口气解释道..「坦白说,我不能接受这种任性的指名行为,而且消化内科本来就不是我擅长的领域,这样勉强接手,等于是逼我违背医师伦理。」
闻言,卢院长静静地思考了一会。 「…… 她没告诉你?」
陈士诚顿了一下,皱起眉,「告诉我什么?」
鳖异的气氛下,两人互相凝视了几秒,卢院长才终于再次开口。
「不然道样好了,你明天再过去关心一下吧,有些时候擅长哪一科并不是最重要的。」
「不重要?」他听了还真想替对方撞墙,忍不住低哼了声,道..「是我记错了还是怎样? 医疗应该是专业,不是服务业吧?」
「我求求你,陈医师,看在门口都是采访车的分上,你行行好、帮个忙,当作去做秀也罢,不要害我们医院到时候被人家的粉丝砸鸡蛋。」卢院长没撤了,干脆将话挑明了说。
他哑口无言,所有的不情愿全都写在脸上。
「呐? 听见没?」
犹豫片刻,又挣札了一下,「我知道了。」也只能这样。
应允之后,他掉头离开了院长室,却不是下班回家,而是直接搭了电梯前往病房。
今日事今日毕,他一向如此。
这个粪坑他可不想留到明天再面对,拖愈久只会更臭,不会变香,这是他的生命经验。
敲了敲门,他心浮气躁地等候着。
「进来吧。」
她的声音变得好陌生。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炒股日记www.ddgp.net
陈士诚伸手转动了门把,无声无息地踏出第一步。 说实在,他不甚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逃开,对方曾经是他最疼爱的邻家小妹,不是吗?
进了病房,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韩思芳仿佛没料到会是他来,先是错愕了下,随即露齿而笑。
「士诚哥? 怎么有空过来?」她立刻从床上跳起朝他走近,「我听说你下班了,是特地来看我的吗?」
「不是。」他毫不留情泼了她一桶冷水,「请你的经纪人不要为了无聊的事情到处去告状。 我是基于专业考量,才会请你找别人来当你的主治医师,别为了这种事情质疑我的态度,我说得够清楚吗?」
听完了他一长串的宣告,韩思芳静静看了他半晌,而后突然低头「噗哧」声,掩嘴而笑。
他皱眉,不懂笑点在哪。
「很好笑吗?」他不悦,却也纳闷自己为何这么容易被激怒。
见对方似乎开不起玩笑,韩思芳收敛了态度,抬起头道..「是真的哪一科都没差啦,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病啊,你就算是小儿科的也没关系。」
一愣,他搞混了。 「没病? 你不是拍片压力太大,胃出了点问题......」
「那是假的啦。 她无所谓地笑了一笑,转身去倒了两杯茶,淡淡地解释,「我只是配合经纪公司炒新闻,才会暂时住进来这里,哪有什么病呀? 还不是为了要抢版面、增加曝光率。」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人把医院当成什么了?
「那就请你去找小儿科吧,我很忙,不奉陪。」扔下一句话,他作势要离开。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她突然扬声喊道。
他停下脚步背对着她,不懂她指的是装病这件事,还是十多年前的那件事? 他思忖了几秒,淡声道..「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
「骗人,你刚刚就生气了。」她轻勾唇角,露出一抹苦笑,「而且,你一定也气我那时候没有办法替你澄清什麽,对不对?」
陈士诚叹了口气,万般无奈。
「真的没有,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他回过身来,目光投向她,「更何况那时候你只是个孩子,你真的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闻言,韩思芳静静地不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凝滞了好一会,直到他怀疑自己就要窒息的时候,他深呼吸,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先下班了,如也早点休——」
「不能留下来陪我吗?」她打断了他的话。 他顿了顿,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
「晚上留下来陪我。」
这回他听得非常清楚了。
他再度嘆了口氣,這小泵娘是怎麼回事?「你開我玩笑嗎?還是你存心要惡整我?」
「我是認真的。」她端著熱茶,赤著腳,像只白色波斯貓一樣優雅輕盈地走到他面前,伸手將茶杯遞給他。
「我不想一個人……在醫院里過夜。」她宛若挑逗般細語。
他垂眸俯視著她,接過那杯熱茶,對于她的撩撥完全無動于衷——不,是他命令自己只能無動于衷。
「你總有助理或經紀人可以找吧?」都已經是個如此高人氣的藝人,還怕會找不到伴來陪嗎?
「我讓她們都回家休息了。」
「那我就不用休息?」
「我的床可以讓你睡。」
「你別鬧了。」他閉了閉眼,有些不耐煩地將熱茶又遞向她,「先這樣吧,我忙了一整天,真的很累,現在只想回家洗澡睡覺。明天我會找院長商量,看看後續怎麼樣,我再安排個適合你的醫——」
韓思芳突然雙手伸向前,勾住他頸後,腳尖一踮,就這麼吻了上去,封住他那張不帶感情的嘴。
突如其來的軟唇讓他震住,瞬間僵直在那兒,兩秒後立刻驚醒過來,下意識想推開她,卻忘了自己手上還有杯熱茶,待他察覺到的時候已經太遲。
五指一松,茶杯應聲破碎,灼燙的茶水潑灑在她白淨光滑的小腿上。
這魯莽的親吻以混亂收了尾。
「啊!」她吃疼,低喊出聲,下意識就要退後。
他沒忘記她赤著腳。「你別動!」他喝止她的動作,扣住了她的手腕。
韓思芳一愣,還沒搞清楚狀況之前,她清瘦嬌小的身軀已經被他打橫抱起,直往浴室走。充滿男性氣息的味道撲鼻而來,令她在他的懷里呆若木雞。
直到被放到浴室的板凳上,她才回過神來,嬌笑道︰「士誠哥,你是一樣溫柔體貼呢。」
「你還有心情說這些?」熱茶燙紅了她白女敕的小腿,因為撞擊而四散的碎片,在她的腿上留下不少割傷,鮮紅色的血液不停滲出,盡避他每天的工作都是在血泊中度過,看了卻仍然心疼。
這樣的情緒讓他有些手足無措,只好板著一張臉。
「小傷,不礙事的。」她甜甜一笑,毫不在乎,「如果可以換來士誠哥愛的抱抱,那多割幾刀我都願意。」
「胡說八道什麼。」他訓斥了一句,拿來蓮蓬頭塞進她的手里,「自己沖涼,我去護理站拿藥。要沖五分鐘以上,听見沒有」
「嗯。」她嘟著嘴,水亮星眸無辜地眨了兩下,「我可以把全身弄濕你回來嗎?」
「你敢,就等著轉院。」扔下一句話,陳士誠立刻起身離開浴室。
听見他的腳步漸漸走遠,她臉上的笑意才漸淡,甚至退去。
腿上是涼冰冰的水感,她的雙頰卻熱烘烘的,像是剛從烈陽下的沙漠中歸來。
雖然小時候也被他這樣子抱過,如今感受卻全然不同,那段空白的光陰就像是催化劑一般,將她那曾經冰凍的情感加倍灌進了胸腔里。
思緒飛遠,她低頭,看著水流不停地自她的腳邊滑過。她盯著傷口發呆,如雷的心跳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陈士诚回到病房里的时候,见她全身干爽,规规矩矩地乖坐在床边,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烫伤的部分没什么大碍,倒是腿上的伤口比较麻烦。
他蹲在她的跟前,一语不发,低头专注地替她处理伤口,那严肃的模样令韩思芳有些焦虑,一种无法言喻的忐忑在她心中滋长。
气氛糟糕得令她仿佛全身长虫、坐立难安,于是她笑了笑,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干嘛? 生气嘍?」
他闷不吭声,仍是低着头,仔仔细细地用银色尖夹将那些卡在皮肤里的碎片给挑出来。 他知道伤口一定又刺又痛,可她连一声也没叫,还能嘻皮笑脸,老实说他有些惊讶。
她看似娇贵,其实很能忍耐。
见他不理会自己,韩思芳嘟了嘟嘴,也识相地保持安静。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好一会后,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哪种事?」她却歪着头,戏谑般地对他装傻。
陈士诚抬眸睐了她一眼。 「…… 你自己清楚。」语毕,他低下头,继绩处理伤口,却打从心底怀疑,这个女人真的是他记忆里的韩思芳吗?
她听了,有意无意地露出了一抹讪笑。
「不过就是吻一下而已,小气。」
「所以你吻我就只是因为觉得好玩?」他的语气自始至终都相当的冷淡。
「才不是,那是因为——」她努努嘴,终于吃疼地哀嚎出声,「啊啊啊,会痛欸! 你轻一点嘛......」
「因为什么?」他不理会她的抗议,继绩手边的消毒工作。
她静了静,像是在犹豫,也像是在钓他的胃口,她转转眼珠子,最后抬起头,仰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以前我还小,所以不敢做; 可是等到我长得够大,你早就已经离开了我的生命......」她停顿了几秒,收起下巴,淡然轻诉,「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说,我为什么不做?」
对于他的一切,她有着太多的懊悔。 他若不信,她也不会怪他,要怪就只能怪她当初太过自卑、儒弱。 自觉比不上他那些成熟又聪明的女友,是自卑; 毫无勇气挺身出来捍卫他的名声,是儒弱。
从小到大总是如此,只要一遇上他,她就弱化了,是一物克一物的道理吗? 不,不是这样的,是她太在乎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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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先调戏 第2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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