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捉弄 第4章

  “我……我曾经控制不住地爱上弟妹,更在一次酒醉之夜趁我弟弟出差时对她……对她起了非分之想,把她给……强暴了!事后清醒,我懊恼极了,没想到我居然比畜生还不如。”说到这儿,他已说不出话来,只是沉痛地揉揉眉心,“若这位翁培龄是她的女儿,那我当时--不就等于强暴一个孕妇吗?”
  “她……她很恨你了?”
  “应该吧!巧的是,我弟弟那次出差居然在回程途中发生意外身亡,在办了他的后事后,她便突然消失了。”他懊恼不已、
  “你不曾找过她吗?”
  “找过了,但音讯全无,我甚至以为她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柳培村痛苦的垂下脑袋,“你以为我为什么非得娶一个像吕馡儿那样的女人?”
  “是因为跟你那位初恋情事有关?”这回他似乎又猜对了。
  “嗯!在馡儿的身上有一种味道跟她一模一样。”
  听他这么说,关劲东深感一阵错愕,“柳老,您是指……体味?”
  “就是体味。”他点点头,接着干笑地说:“别笑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说这种话。”
  “怎么会,再说,有些女人的味道的确是不一样,像是会透析人心似的。”说起女人,关劲东的经验可丰富了。
  “所以……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心情,”梆培村诚心地说。
  “当初我不知道这点,否则我也不会表现得这么激烈。”关劲东也说。
  “没关系,那这件事又要麻烦你了。”
  “好,我会尽快查清楚的。”
  币了电话后,关劲东想了一会儿,于是起身拿起西装外套便走出“关东集团”大楼外,坐上车驶往翁培龄的住处。
  他在车上一直想着,她真是柳老的侄女吗?这应该只是巧合,绝对是巧合,不会是她!
  这么蠢,又这么痴肥的女子,会是她吗?
  到了她住的地方,如意料中她并不在,辗转来到征信社,那位老板居然告诉他她已经离职回乡了。
  离职回乡?!没想到她最后竟选择逃避一途。
  看过她的基本资料后,他又搭机前往南部,因为翁培龄的老家就位于高雄旗山。
  依循着地址来到培龄的老家外,一眼便看见她站在门外卖冰的忙碌身影。
  坐在出租车窗内,他瞇起眸子看着她快乐的在摊子前招呼客人的快乐笑脸,以及和熟悉邻居谈笑的欢乐神情,他不禁想,如果她真是柳老的女儿,会适合上层社会这样复杂的环境吗?
  岸了车钱,他走出车外,缓步走近冰店。
  培龄瞧见一道阴影接近,赶紧招呼,“欢迎光临,请问要吃哪种口……口……”她突然结巴了。
  “高雄真热,来碗清冰好了。”他居然坐了下来。
  “哦!马上来。”培龄一边舀着碎冰,一边发着抖问:“是不是你后悔,还是决定告我了?”炒股日记www.ddgp.net
  “妳真的这么怕我吗?”他扯唇笑望着她。
  “是很怕。”她将冰递给他,压低声说:“台北我都已经待不下去了,你还追来这儿不就是不肯放过我嘛!”
  “妳真这么以为?”
  “本来就这么以为。”她一双眉毛都拧了起来。
  “对了,令慈在吗?”撇撇嘴一笑,他转移话题。
  “啊!『另词』是什么?我只听过动词、名词。”培龄家境不好,只有高中毕业而已,念的又是附近的草包高中。
  必劲东很意外地看着她,过了会儿才重新问道:“我要见见妳母亲。”
  “不,不要啦!求你不要跟我妈说,她……”培龄走出摊子,到他面前俯低身凑在他耳边说:“她要是知道我干这种事,肯定会疯掉的。”
  “阿龄呀!这男人一表人才,该不会是妳在台北交的男朋友吧?”同在一旁吃冰的张伯伯忍不住问。
  他这一问出口,旁边其它桌的三姑六婆也跟着起哄,“天呀!阿龄妳真是不简单,瞧这位先生可俊了。”
  “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妳是不是该叫妳母亲出来看看人家?”隔壁林妈妈也喊道。
  “你们全搞错了,他--”
  培龄正要解释,她母亲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呀!瞧你们热闹的。”
  “您是翁伯母吗?”由于翁培龄与她母亲极为神似,关劲东直觉就问。
  “没错,请问你是?”
  “我有件事想单独与您谈谈。”他非常客气有礼地说。
  “好,这边请。”翁母虽觉疑惑,仍礼貌性的请他进去家里坐。
  就在关劲东进屋之前,培龄抓住他担心地说:“你千万别乱说话。”
  “放心吧!”对她勾唇一笑,他便跟着翁母进入屋内。
  这时,外头三姑六婆的声音又响了,“老天,他会不会是来提亲的?”
  “很有可能,否则谁会头一次来就要见女方父母的?”
  “拜托你们别乱说了。”培龄被他们说得一张脸又红又臊,虽然她知道这是百分之百不可能的,但作作白日梦似乎也不错。
  而屋内的人却正以非常严肃的态度面对面着。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翁母有礼貌地笑问。
  “敝姓关,关劲东。”他微微颔首。
  “那您是要谈……培龄的事吗?”翁母试问。
  “嗯……有一部分,但是最主要还是谈关于您的事。”关劲东的眸光一湛,“您……是不是翁美龄女士?”
  “你怎么知道?!”她着实吓了一跳,因为她早改名为“翁嘉燕”了。
  “那么柳培村这个人您该认识吧?”
  当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她的脸色倏转苍白,竟久久说不出话来,有的只是神情中的诧异和陷入回忆中的悲涩。
  “伯母!”关劲东又喊了她一声。
  “呃,对不起。”她无措地拨拨头发。
  “我猜您就是柳先生的弟妹?”关劲东沉着应对。
  “他……他是你的?”
  “一位长辈。”沉吟了一会儿,他不拖泥带水地继续说:“柳先生一直在找您,所以一打听到您的下落,立即要我前来探视。”
  听他这么说,翁母立即回道:“不需要。”
  必劲东轻哂道:“我知道您还恨他,不过柳先生希望您能带着翁小姐到台北,他会负责妳们一切的生活所需。”
  “我不希罕。”她别开脸。
  “妳可以不希罕,但是翁小姐呢?我看得出来她并没受到很好的教育,思想又单纯,这次之所以从台北回来,就是因为做错了事,妳忍心剥夺她可以继续学习,好让她即早适应社会步调的机会吗?”
  必劲东的话语虽然说得很强悍,但却字字击中翁母的心窝深处……没好好教育培龄是她内心最大的痛呀!
  “这是她的命。”她闭上眼说。
  “不是的,在我来这之前,柳先生说过,他手上的财产有一半是属于他弟弟的,也就是妳和柳小姐的。”他冷静响应。
  “哈……好啊!既然如此,要他拿出来呀!”翁母激狂的大笑。
  “他有个但书,希望能亲眼见过翁小姐,如果她适合成为他的继承人,他会立刻将财产转移。”
  “如果不适合呢?”翁母瞇起眼。
  “他会找人训练她,让她改头换面,成为真正的柳家人。”关劲东抿唇一笑,“这机会很难得,我想妳也不希望自己的所有物被一个妳恨的人霸占一辈子吧?”
  “这……”她深吸口气,“也是。那好吧!就请关先生将培龄带去让他看看。”
  “您不去?”关劲东又问。
  “嗯!”翁母没表情的响应。
  “能不能再问一件事,既然您恨他,日后该找他谈判,毕竟错的人是他,为何您避而不见?”关劲东说出心底的疑惑。
  “因为……”她抬起脸望着他,含泪说:“因为我想让他一辈子记得我,一辈子怀着歉疚,一辈子在痛苦中度日。”
  “您……”关劲东很讶异,竟有女人恨一个男人恨到这样的地步?
  “不过,这些话还请关先生不要跟他说,我--”翁母才抬头,居然看见培龄站在门口的身影。
  “妈!”培龄的目光怔忡地望着母亲,“您不是说……我们没有亲人了吗?”
  “我……”翁母掩住脸,对她可是满心歉疚,“跟这位关先生去找妳伯父吧!”
  “不,我不去,如果妈不去,我也不去。”她拚命的摇头。
  “妳如果不去就是不孝,妳不是直嚷着要让妈过好日子吗?现在就是该妳表现的时候了。”这些话不过是激将法,但翁母知道自己不得不这么说。
  培龄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跟着妳伯父,妳可以学得很多东西,可以学会做生意……赚钱,不是吗?”翁母含泪又说。
  “您真这么认为?”培龄知道妈从以前就受苦到现在,若不是有外头那个摊子,她们母女俩根本不知该怎么走过来。
  “对,快去吧!”翁母笑望着她,“去房里将东西准备一下吧!”
  “不用了,柳先生会将翁小姐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齐全。”关劲东立即开口,目的则是希望尽快将翁培龄带回台北。
  翁母理解的点点头,“以后她的身分地位不一样了,家里那些寒酸的衣服确实用不到了。”
  “那我现在可以带翁小姐离开了吗?”
  翁母不舍的点点头,培龄却移不开身子,反而上前紧紧搂住母亲,“妈,您要等培龄回来,我不会去太久,等我学会如何做生意、赚钱,我一定会回来陪您的。”
  “好、好,妈等妳。”翁母轻拍她的背部。
  就这样,培龄便依依不舍地与母亲道别,与关劲东一块儿离开。想想才一天工夫,她的生命竟然就产生了那么大的起伏与变化,谁能不意外、不感到无所适从呢?
  她更害怕的是,她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自己从未谋面的伯父……那个母亲口口声声恨着的男人!
  而妈又是为了什么这么恨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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