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午夜场 加映场(4)

  停!虞晓阳!!
  “虞特助?”
  而他的上司,正打趣地审视他,当场逮到他失常。
  “你有听见我刚刚说什么吗?”
  “晚上与王董的饭局取消,您有私人事务。”他端整思绪,语调平稳地回覆。
  杨馨娅挑眉。
  了不起!连恍神都还能接收到她说什么。
  “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先去忙了。”他让自己,从容退场,不要失态。
  此刻是,那一夜也是。
  她看起来,完全不受影响,她依然是他的直属上司,而他依然是她的完美特助,就像那一切,不曾发生。
  她本来,是想找个陌生人的,他记得。
  只不过在他的劝说下,换成了他,他跟陌生人没有差别,只是刚好是他而已。
  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回归最初的定位。
  临下班前,她状似不经意地抛来一句:“晚上有事吗?”
  “没有。”如果不必陪她应酬,就没有。
  “那,去你那里?”
  努力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瞬间被那一秒、短短五个字,击得溃不成军。
  “不、不行……”他居然在结巴。
  谁说要让完美特助失常很难?他现在就笨手笨脚,还不小心扫落桌上那叠公文。
  “不、行?”她眯眼,缓声重复。
  “姊夫好像发现了,不能去我那里……”他在说什么!嘴巴完全不受控制。
  所以是地点不妥?
  她接受度高,点点头。“那去我家。”
  “……好。”
  他这一次很主动,异常地主动。
  才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吻了上来,不同于那夜试探成分居多的青涩初吻,他吻得很深。炒股日记www.ddgp.net
  真饿坏他了吗?她低低轻笑,那笑,也被他张口吞噬。
  真以为她没看到,那偶尔仰眸望来,等待打赏的渴望神情吗?不说破而已。
  “笨蛋……”她含糊低哝。
  “嗯?”他没听清楚,也无暇细听。
  家里有大人,要做坏事也得等她爸回宜兰呀,他不怕被剥皮,她可还很珍惜小命。
  当然,可能还加上一点点,逗弄她家正经八百的面瘫特助,独有的趣味性。
  他不知道自己那表情,有多可爱。
  电力完全耗尽,她死尸般瘫在床的另一侧,他安安分分罢手,各据一方调养生息,来日再战。
  缓过神来,脑袋恢复运作,她怎么想都觉不太对劲,这技术性及知识性的层面跃度太大了,昨日的青涩处男,今日的江湖杀手,那中间磨剑、练剑、解任务的过程咧?导演会不会剪片剪太多?
  要说无师自通,她才不信,就算是号称无所不能的神人特助,开外挂也有个限度吧?她从来都不信天赋异禀这种事,没有努力,哪来的成果?万能特助的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与代价,那是旁人看不到的。
  同理可证——
  她阴沉沉地眯起眼,这个万能特助,你、做、了、什、么?!
  “虞、特、助,”她一字字,放得特别轻,似在酝酿什么。“我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嘛,哪来的技巧?”
  言下之意,第一次真的毫无技巧可言。他听出来了。
  虞晓阳耳热,微微发窘地承认:“我……找人学了一点,这方面的事……”
  他、真、的、去、找、别、人!
  好你个虞晓阳,我在那里腰酸背痛,你一转身就给我找别人练技巧,良心被狗啃了!虞晓阳见她沉下脸,连忙澄清:“他不知道是你,我没有说……”
  她应该知道他的为人,他不会拿这种事在外头说嘴,伤害她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原来还是熟人……她咬牙。
  不解释还好,见她脸色更难看,他呐呐地说:“我只是……看你那天不太舒服……”一直以来,都在看着她,她的情绪好恶,就算不说,他又怎会感受不出几分?
  他只是想,把她要的给她,或许还藏着一点……不想她去找别人的私心。
  她霍地拉上被子,冷声道:“你回去,我想睡了。”
  “……”她在生气。他不至于蠢到看不出来,张口想说点什么,又默默咽回。
  用完立刻被赐下床,翻脸不认人的感觉,糟透了。他本以为,她会留他下来,潜意识里期待像那晚一样,拥着她入眠。
  不要多想,虞晓阳!
  他打住思绪,自制地下床捡回扔了一地的衣服,坐在床边着衣。
  想想实在太不爽,她又拉下被子,坐起身。“到底是谁啦!”
  解释半天,就是不说她真正想听的,他到底是真呆还是装蒜耍她?每说一句话就让她更想捏死他。技术这回事,她,抱怨过半句吗?有吗?有吗?!再怎么不熟练,都得跟她一起模索学习啊,唯独这件事,她一点都不想坐享其成!
  她想破头,也想不出他们身边,有哪个狐狸精,道行高到能收了法海!
  可恶,技不如人,她实在输得很不甘愿。
  虞晓阳思索了一下,他刚刚没说吗?
  停下扣衬衫的动作,回眸道:“姊夫。”
  等等!她思绪卡了一下,重新顺过一遍,才真正听懂他的意思。
  他是说——他跑去找五堂叔,请教?!
  见她一脸呆愕,活像生吞了一颗恐龙蛋般不敢置信,他微恼。“我本来也不想问他!”
  上网查,很多都是在嘴炮,获益不大,虽然窘到快脑充血,但那晚他确实学到了很多以前所不知道的事。
  不愧是十六岁就月兑离处男行列的人,听得他一愣一愣。
  “什么十六岁!我明明就有撑到十八好不好!不要再相信不实的江湖传言了!到底谁抹黑我!”
  ……有差别吗?他实在想不出来,多两年有差到哪里去。
  杨馨娅扶好下巴,默默将嘴巴合上。
  她识相地知道,这时绝对不能笑出来,不然她家脸皮很薄的特助大人,包准立刻拂袖走人。
  还好她是女人,女人不用计较身段,这时她只须做一件事就好——悄悄挪靠过去,张臂抱住他,温声软语:“辛苦你了,五堂叔嘴那么痞,你一定被他闹得很惨。”
  “嗯。”他似有若无地,哼应一声。
  她有没有听错?这好像有点讨怜的意味。
  她笑笑地,拍拍他,一副……好乖好乖,你好委屈。
  男人也是需要偶尔给他模毛的。
  虞晓阳等了又等,她没再开口。
  这应该表示,谈话结束了,可是她没放开他。
  他看了看还圈在他腰上的手臂,提醒她:“我要回去了。”
  她解读不出,这其中是不是有一点点怨慰意味,不过适时的装死是必须的。
  “家里有人在等你吗?”
  她明明就知道。虽然有些疑惑她的明知故问,嘴上还是如实回答:“没有。”
  “那就陪我睡一会。”动手将他穿了一半的衬衫剥掉,扔回床底下,很恶霸地压回床上——其实也没用上几分力,男人就乖乖跟她滚上来了。
  想留下的男人,只用一根手指头,也能压倒他。
  她将头枕上肩窝,调整妒姿势,舒舒服服抱着他,有些困了。
  即将入眠之际,似觉男人轻柔的吻落在额际,以及穿梭发间的抚触,一如十六岁那年,满满的疼惜,与温柔。
  之四爱,寂静
  虞晓阳有点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在公司,他们依然是上司与特助,偶尔比较不忙时,她会约他。
  刚开始,他觉得那是她纡压的一种方式,为一成不变的生活点缀些许色彩,毕竟她也才二十出头,这年纪的女孩子,哪个不是俏丽明媚,恣意挥洒青春,她却已经在那个位置,肩上扛着数万人的生计。
  那太沉重。
  因此他明知不对,却还是由着她偶一为之的放纵与任性。
  他知道她没有别人,因为她后来,即便不上床,还是会找他。
  那一夜,他们没有做什么,单单只是吃饭、聊一些琐碎的事情,然后洗澡、上床休息。
  他在床上拥抱、亲吻她,想进一步时,被她拒绝。
  “你身体铁打的啊?我都快累死了。”
  他那时有些困惑,如果不是要做,那她找他来做什么?
  “我最近睡不好,你抱抱我,有你在我比较好睡。”
  从那天起,他多个陪睡的任务。
  他想,她只是太孤单,需要人陪。
  假日偶尔想来点私人的娱乐,逛街、吃饭、听音乐会……也都是找他作伴,除去工作以外,私人的时间也几乎与他绑在一起了,她根本没有机会找别人。
  有时,他会恍惚地产生,约会的错觉。
  她会替他添衣,就搁在她的衣橱里,有时夜宿可以替换;她梳妆台上的乳液换了,不是原来那种很女人味的花香调,而是偏中性,带点柠檬味的果香调,然后在搽的时候,也顺道往他身上抹。
  有一次,她抹着抹着,在他臂上滑动的手,渐渐缓了下来,移向他掌心,轻轻扣握住。
  “怎么了?”他问,本能地与她十指交扣。
  她摇头,忽觉有些鼻酸。他啊,把她顾得好好的,自己却连抹个乳液都不上心。
  “没事,我想抱一下。”她笑笑地说。
  他有些莫名,被她搂住腰抱了好一会儿。
  他们身上,有共同的味道。衣服上的、还有留在肌肤上的,沾染太多属于她的气味,彷佛某种印记,让他错觉,彼此互属的印记。
  有一次天亮回来,在电梯遇到出来买早餐的姊夫,被亏了几句:“混得不错嘛,最近都夜不归营了。是说——你这香味我怎么好像在哪里闻过……”
  他心下一惊,力持镇定地退开一步。“姊夫你是狗吗?”
  男女间这回事,姊夫是老江湖,他担心这样下去,瞒不了多久,就连他自己,也都快模糊了定位。
  愈来愈多的亲密,让他有时会错乱,无法准确切换白天与黑夜时的模式,一日与客户应酬,在外用餐,他本能要替她擦去嘴角的食物残渍,手伸出去才想起——
  现在是上班时间,他在干么?
  她扬眉,意味不明的眼神朝他望来。
  他硬生生将手收回,改抽面纸给她。“嘴巴,擦一下。”
  有时,他都疑惑,她如何能如此准确地切换模式,上班时,就是个端庄矜持的职场好上司,下了班,可以是婉媚似水的居家小女人?
  他可以看见,别人所看不见,她温柔贴心的那一面。
  洗完澡,由浴室出来,被她招手叫过去。
  这个时候的她,不是主管,她会准备棉花棒,替他掏耳朵、清肚脐眼,做完全小女人的那些事。
  虽然刚开始,他有些不自在。从来没有女人,替他做过这些事。
  “不要动。”她拍了他一下。
  “会痒……”
  “你怕痒啊?那这样咧?”
  他扭腰闪避,反身压住那个丢开棉花棒,开始闹他、搔他痒的小女人,迎面吻上。
  现在是夜晚,所以他可以吻她、抱她,对吧?
  他细细啄吻,柔驯下来的小女人,双臂攀上他颈子,应承他落下的吻。
  偶尔,她也有很赖皮的一面。
  清晨,她会赖床,有时要叫好几次,她才会撑开左边眼皮,气息奄奄地说:“我感觉人生无趣——”
  “……如果午餐订千层披萨,外加女乃泡红茶,可以让你的人生有趣一点吗?”
  左眼闭上,换撑起右边眼皮。“你确定?”是那种高油高热量,他说不健康的食物喔!“我确定。”
  “好吧。”她感觉今天的人生有一点盼头了,掀开被子,朝他伸出双手。
  他只能将叹息咽回月复中,弯身让那只赖皮的小无尾熊将四肢都攀缠上来,捞出被窝,抱到浴室放生后,她才肯让双脚稳稳落在地板上。
  他不知道杨总以前是怎么叫她起床的,他每叫一次,都得割地赔款,有时谈出很丧权辱国的条件,简直比满清末年的国祚还要腐烂。
  必于这一点,他完全没有办法,她太吃定他,清楚该怎么跟他谈判才能达到目的。
  但,却很甘心。
  一生,也就那么一个人,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吃定他。
  无论,他们的关系是主雇,还是伴侣。
  杨馨娅要去欧洲出差,谈商品代理权,预计七至十天。
  这么长时间,公司里不能没有人坐镇,因此他安排了秘书室里的一个资深助理随行协助她,自己留守公司。
  杨总放给他的权限很大,她若不在,他几乎有权处置大部分事宜。
  晚上,她收好行李,将旅行箱搁到角落。
  他默默看着她。
  他们很少分开这么长时间,人明明还在眼前,却已经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搅扰心房,等他发现时,已经上前抱住了她。
  她讶笑,缠黏上来的男人,意图太明显。
  笑谑:“这么精神啊。”
  他以为那是允许的意思,正欲展开下一步动作,她娇娇媚媚地睨他一眼。“不行,我这两天还不方便。”
  对,他想起来了。
  不过前一瞬,他真的完全忘了这回事。
  他闭了下眼,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关系,只要这样,静静让他抱一会儿,他就很满足……
  ……
  他目光随着她移动,无法挪开。
  他再无知,也不会不明白,这不是单纯的伴关系。
  像女人,宠着她的男人。
  伴,索求的是平等的快乐;而女人,会想给她的男人快乐。
  这种事,一般女人都不见得愿意做,但她做了,就像那些替他搽乳液、清肚脐眼的小举动,那不是一个主管、更不是一个伴会做的事。
  单单纯纯,只是一个女人,心思温柔,婉媚如水的小女人。
  有些话,放在心里许久,始终绕不出口,这一刻,却冲动地想问她——
  杨馨娅漱完口,才刚直起腰,男人由后头抱上来,目光与她在镜中相遇。
  “你想说什么?”
  他张了张口,太满的情绪在胸口涌动,却不知能不能说、该不该说……
  好半晌,只低低吐出一句:“照顾好自己。”
  她顿觉哭笑不得。
  他用那种缠绵悱恻、活像告白的眼神,只是要说一句“照顾好自己”?
  这闷骚的家伙……
  她回身,轻捏他腰侧。“我不在,你最好乖一点,敢乱找女人练技巧,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
  “我不会!”他想也不想,严正声明。“绝对不会。”
  “嗯。”她仰首,安抚地吻吻他,在他耳畔低语:“剩下的,回来再补给你。”
  她离开的第六天,他在公司收到一封她传来的影音档。
  一个小时后,要在会议室开视讯会议,以为她有什么细节要交代补充,先搁下手边的事务,点开档案。
  她没有要交代什么,只是在饭店的花园喷泉边,轻轻地哼完一首歌,回传给他。
  阳光优雅地漫步旅店的草坪
  人鱼在石刻墙壁弹奏着竖琴
  圆弧屋顶用拉丁式的黎明
  颜色暧昧的勾引我已经开始微醺
  火红的舞衣旋转在绿荫小径
  连脚步都佛朗明哥的声音
  悬在窗棂小酒瓶晃的轻轻
  对着风温柔回应原来爱可以寂静
  马德里不思议突然的想念你
  彩绘玻璃前的身影只有孤单变浓郁
  马德里不思议突然那么想念你
  我带着爱抒情的远行
  (作词:黄俊郎)
  这是?
  直到档案完整播放完,他久久没回过神来。
  “特助?”
  他反射性将手机往桌面盖,一秒回神。“什么事?”
  “来跟您拿待会开会要印的资料。”
  他抽出桌上的资料夹递出。
  打发掉一个,又来一个,接下来半小时,他忙得没时间喝上一口水。
  等坐回位置上,那封讯息的效力,才慢慢在心底发酵。他点开档案,静静地听了一遍、又一遍,傻子般一再地重复听着,泛开各种难言滋味,酸酸的、甜甜的,抓攫住他怦动不休的心。
  这是告白。
  她在……含蓄婉约地,向他告白。
  原来爱可以寂静。
  他们一直都静静地,在爱里拥抱彼此、珍惜彼此,没有谁说出口,但爱始终在。
  他没有勇气说的话,她比他勇敢,先跨出了那一步。
  那一夜,冲动想说、却没能说出口的话,这一刻,不再有任何顾忌,千思万绪,最后却化成了再平凡不过的一句话——
  我们,在交往吗?
  另一头,很快地回传了。
  只有两个字:笨蛋!
  他笑了,抚着手机萤幕上的那个两个字,笑得像个得到全世界的傻瓜呆。
  久久、久久,他无比温柔、满怀缠绵地,打下几个字——
  我等你回来。
  又过了好一阵子,杨叔魏总算想通那股熟悉的香味在哪里闻过、以及某人出差十天,另一个某人又当回良家闺男天天回家睡觉,这两件事当中的关联性。
  被逮来质问的虞晓阳,早有心理准备要面对这一天,没太纠结地招供了。
  不主动说明、跟为了掩盖事实而否认,那是两回事,他不会对家人说谎。
  杨叔魏听完,愕愕然指着他,手指抖抖抖,声音也抖抖抖:“虞晓阳!你、你、你——你太令我失望了!”
  “对不起,姊夫。”
  “我教你多少年,居然全是白费!一、招!杨娅娅那贼丫头一招就把你拐上手,你还可不可以再没用一点?!”告诫过他多少遍了,女人很可怕的!这一嗅——不,不用鼻子,用根鼻毛都闻得出浓浓陷阱味,妥妥写着四个大字:“请、君、入、瓮”!
  “……”这点他不是没有想过,可就算早知那是吓唬他的,那晚依然不会放开她的手,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可以。
  “……看样子,你也被拐得很开心。”好吧,至少肥水没落外人田,杨叔魏好歹还记得自己同样身兼女方长辈的身分,一拳击向他肩膀。“臭小鬼,好好对她。”
  否则揍人照样不会手软的。
  “我会。”他郑重点头。从女孩到成为女人,几乎占去他生命中全部的重量,她始终是他搁在心房,最隐晦、也最珍惜的温柔秘密。
  “……”杨叔魏感慨。看他这没啥路用的样子,或许他应该改去叮咛另一个:不要欺负他们家纯情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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