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他没有不悦,她松了口气。
莫冷霄放下毫笔,走向她。「吃过午膳没?」
她点头。「听说大哥还没吃?」
「嗯。有些事还没弄好。」
「大哥最近好忙吗?」待在书房的时间比以前还要长,这是听下人说的,所以她才不敢随便来打扰他。
「还好。」莫冷霄淡道。
所谓的「忙」,其实只是忙着收拾一只小混蛋惹的麻烦罢了。
「我没妨碍到大哥吧?」她不安地轻问。
「没的事。」
她垂下头,急忙道:「我只是来看小灰狸而已,看完我就走,不会打扰大哥大久——」
「在那儿。」他指了指床铺,有时还真羡慕那只小东西,能让它娇美的小主人挂念地前来探视。
再度投入工作前,他抛来一句。「往后来了就直接进来,别在门外发呆。」
「可是……」他不是工作时不喜欢被打扰吗?
一手轻抚玩闹在一块的灰、白狸,一面悄悄打量着他,其实,她到底是来看他还是灰狸,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悄悄移步上前,见他在誊写帐目,而桌面上,摆着几本残破的帐簿。
「这——是小灰狸的杰作吗?」她本来不打算出声惊扰的,可是帐簿上的爪痕……她倒吸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怀疑,小灰狸现在怎么还能安好地和它的小爱人玩耍?
「嗯。」那小东西大概是太思念白狸,在抗议他不带它去见它的小爱人吧!
他又何尝不想呢?只是……
呵!动物有使性子的权利,他却没有,有时想想,觉得它们比他幸福多了。
「不能交代其他人誊写吗?」
「这些帐目很重要,不能外流。」小家伙真会挑,存心折腾他。
身为主人,宠物闯了祸,云求悔自是又羞愧、又内疚。「那——我帮大哥,好吗?」
莫冷霄看了她一眼,缓缓摇头。
「大哥不信任我?」
「不,太伤神了,你会累坏。」
「不会的!」她急切道。「我想做一点事,整天无所事事,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所以她才会又煮饭、又洗衣、又擦桌子的,吓坏底下一干仆佣?
明白她的心情,莫冷霄递去一本帐簿。「如果累了,就别勉强。」
「好!」云求悔用力点头,开心地笑了。
两人各据一方,时间在静默之中流逝,初始,莫冷霄犹不放心地时时分神留意她,关切她的心神远比帐目上还多,进度落后许多。
直到确定她真的没问题,他才拉回注意力,专心手边的事务。
不知过了多久,他想起时,再度投去一眼,抄了一半的帐簿端端整整的摆在桌面上,而她斜躺在他的床铺上睡得正香甜,身边偎着两只玩累的小家伙,随小主人梦周公去了。
随意翻了几页她抄写好的内容,他合上帐簿,来到床边,替她拉好被子,凝视着她甜美的睡颜,良久、良久——
云求悔变得三天两头往莫冷霄那儿跑,第一句话总是说:「我来看小灰狸。」
知道小灰狸又毁了莫冷霄什么重要帐册,她就陪他抄抄写写。
小灰狸玩乱了他一床枕被,她就替他铺床叠被。
小灰狸打翻了他的餐点,她把她的端来分他吃。
小灰狸抓坏他的衣裳,她开始替他裁衣制鞋……
久而久之,她总是一来就放白狸和灰狸玩成一团,她停驻在他身上的心神,与小家伙们根本不成比例。
她到底是为谁而来?答案早已不言自明。
人,是很奇怪的,以往对他惧之避之,可是当真正靠近他、习惯他之后,反而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他和从前那个疼宠她的大哥并没有两样,是她自己在心中做了划分。
虽然,他表面上还是淡漠不多言,但她已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关怀,大哥一向都是深沉内敛、只做不说的人。
有如找回儿时的依恋,她觉得,就这样与大哥相互扶持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她很想、很想陪着他,看他变成老公公的样子……
「想什么?」
莫冷霄轻淡的声音,将她唤回现实,盛了汤,见她没接过,面露疑惑。
「啊?」回过神来,怕内心羞人的想法被他窥见,她匆忙接过想掩饰困窘——
「呀!」她惊呼,没捧牢的汤洒了一身。
「宁儿!」莫冷霄脸色一变,没多想便拉来她,拭去那片汤渍。
「大哥……」她怯然低唤,小手被牢牢握在他掌中,如此契合亲昵,更加凸显她的纤柔与他的阳刚,纯然的男人与女人……
她因这想法而羞红了脸。
莫冷霄指腹轻抚柔腻的手背,因那片红烫痕迹而眉心深蹙。「你到底在慌什么?宁儿。」
「啊?」被他这一问,她又羞又慌地退了步,撞着桌沿,踉跄地往后跌。
这回,莫冷霄反应够快,迅速张臂一揽,将她带进怀中,没让她伤着,却让两人的身子不期然地密合贴触——
两人同时一颤,难言的震撼与悸动,麻了身体感官,也迷惑了彼此的心魂。
带着深沉得几乎令他无法呼吸的莫名情绪,他好轻、好柔地抚上粉嫩醉颜,一直都知道的,宁儿美得令他心痛——
压抑了许多年,他让自己掏空了知觉,什么都不去想,心就不会煎熬痛楚得难以成眠,但是这一刻,她就在他怀中,她的柔媚绝艳,几乎将他吞噬,他不能,也无力再挣扎了!
云求悔屏住气息,看着他愈来愈贴近的面容,有那么一刻,她几乎以为他要吻上她了——
她不想、也无力去逃,甚至颤悸地期待着。
就在几乎碰上柔唇的前一刻,莫冷霄突然松了手,惊悸地退开。
天!他做了什么?他差点就冒犯了宁儿!
他别开眼,重重地喘了口气。
顿然失了依靠,云求悔茫然望向他。
他……不要她?
悔不当初的神情刺伤了她,她都已经在他怀中了,他却推开她——
是羞愧,还是被抛弃的委屈,她分不出来,就是伤心得想哭,泪水一颗又一颗,收不住的掉。
无声的哭泣,致命地穿透了他的心,早已不堪一击的理智全然溃决,莫冷霄搂回她,深深地、不顾一切地吻上柔唇。
她的泪,始终都是他受不起的伤,她一哭,他就什么都乱了,乱了呵!
云求悔怔然,止了泪,望住他。
这——就是吻吗?从未与人如此亲密,心与心贴得好近,狂跳着,凌乱无章,几乎融合为一,分不清是她还是他的。
他的吻,并不激狂,只是深刻地与她体息缠绵,似在倾泻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情绪,强烈得震颤了她的心扉——
是什么呢?让他痛得刻骨、痛得萦怀,却又痛得心甘情愿——她不懂。
悄寂深夜——
一坛酒狠狠往喉里灌,疯狂地饮,也希望自己疯狂地醉,醉到什么都不能想!
偏偏,无论怎么灌,意识依然清楚,他从没有一刻这么恨自己惊人的好酒量!
「庄主——」这种喝法太恐怖,韩刚忧心地阻止。
「走开!」他狂声斥喝。怎么不醉?他为什么还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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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卿狂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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