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芷瑕却在呆了半晌后,兴高采烈地负起另一桶煤油追上匡云南。“谢谢匡大哥。”她是下聪明,却没迟钝到连别人的好意和恶意都分不清,自然懂得他的怜惜。“下过我力气很大,扛个一、两桶煤油下算什么的。”像要证明自己的话,她一手圈向他腰杆,竞将他连人带煤油桶一起拾了起来。
双脚倏然离地,匡云南两颗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放手。”他的声音在抖,不独是惊骇,还有一部分是丢脸,尤其在身后传来凌摘星的轰天大笑时,他长年僵凝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彻底打破成尴尬。
长生客栈位于孤鹰峰下,正是入山的前哨站。
“主子,从这里到通天塔只消三里路程,咱们今晚可先住店,明日再行出发。”凌摘星来过一回,自然担任起介绍的工作。
匡云南鼻子抽动一下,眼底异光闪烁。“前回你来的时候,可有在这里停下来饮酒?”
“呃!”凌摘星面孔转红。“我只喝了半斤而已,真的,我绝不敢饮酒误事。”
匡云南不理他,迳转向魏泉生。“若我没记错,翔龙宫就建在孤鹰峰上吧!”
“是的。”抬头凝视那座被夕阳染成霓彩的孤鹰峰,山屏削利如剑,确是气势不凡。那曾是魏泉生最大的骄傲,怎容他人谋夺?“十年前,包括这里都是翔龙宫的势力范围。那时,宫前有一条白玉石阶从山上直铺下来,两旁茂竹修林,另辟有剑岗、刀坪,名震江湖,是何等威风?哪似如今,吵杂一如市井,全是那叛徒毁了翔龙宫的威名。”
匡云南只是冶冶地哼了声,举步跨入长生客栈。
“四位客倌里面请,是要用饭?还是住店?”小二立即上前招呼。
“都要。”匡云南环视热闹的客栈一眼。“这里可有清静的院落。”
“当然有,南厢房保证让公子满意。”
“今夜我们就把那里包下了。”匡云南把眼色一使。
魏泉生瞬间呆住,匡云南该不会想拿他当凯子敲吧?
倒是凌摘星乖觉,立刻会意地撞向魏泉生,妙手一翻一转,银袋人手。
他爽快地捏了五两白银扔给小二。“还不带路?”
“是是是。”好久没碰到这大方的客人了,小二笑得合不拢嘴。“四位客倌请随我来。”说着,他转向魏芷瑕。“姑娘,让小的帮你把行李扛进去吧!”这大的桶状行李他还没见过,有些好奇。
“不必了!”匡云南挡住他伸向煤油桶的手。“行李我们自己会搬,你快带路。”
“是。”小二忍不住再望一眼,才举步走入内堂。
匡云南等四人跟随其后。
其间,魏泉生数度想抢回银袋,但他功力未复,又岂是凌摘星的对手,只是平白挨了奸几颗爆栗,直敲得他怒火中烧,却又碍于匡云南,不敢当场发作。
“到了,四位客倌。”小二将他们带进南厢房。
匡云南大概看了一下。“还不错。”他一颔首,凌摘星马上又发赏钱,瞧得魏泉生心痛死了。
“谢谢客倌,下知可还有吩咐?”
“帮我们备桌酒席送进来。”匡云南说。
“是。”小二领命离去。炒股日记www.ddgp.net
魏泉生终于得空扑向凌摘星。“你这个该死的小贼,把我的银袋还给我。”
“有本事来拿啊!”凌摘星故意将钱袋举得高高的。
“小偷!”魏泉生功力尽失,又岂斗得过凌摘星,只气得咬牙切齿。
“小器老头,不过花了你十两银子,叫什么叫?”
十两!魏泉生快疯了。“那每一分钱都是老夫的心头肉啊!”他已成拚命状。
忽然,匡云南冶冶丢下一句。“都进了贼窝还不知警惕,小心把脑袋给玩掉了。”
“贼窝”二字让闹得正疯的魏泉生和凌摘星下约而同一愣。
“主子,你的意思是……”
“上回你就是在这里露了馅,才一下子就被模清了底,还敢说没喝酒误事!”匡云南边说、边帮魏芷瑕卸下煤油桶。
“这不是间单纯的客栈?”外表看起来很正常啊!
“自入孤鹰峰方圆十里便不见半户民居,突然出现一间客栈,你认为它会单纯吗?”
“他女乃女乃的,原来这是家黑店。”想到上回栽的筋斗,凌摘星直想拆了此处泄恨。
“说它是黑店,不如说它是翔龙宫的前哨站,专门用来观察接近此处的过路客,发现可疑分子,立刻通知通天塔准备迎敌。”
“那我们该怎么办?”四人中只有他半点武功也无,魏泉生吓死了。
“小心便是。”匡云南看着煤油桶:心生一计。“魏姑娘,你跟我来。”
“二皇子,你要去哪里?”魏泉生紧跟下舍,既知此处是贼窝,他哪还敢离开匡云南,又下是活腻了、找死!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们去去就回。”匡云南低喝一声,领着魏芷瑕走了。既是对方设计伤凌摘星在先,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来个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月黑风高,正是万物俱眠的时刻。
独长生客栈里,黑影幢幢,数名干惯偷鸡模狗把戏的梁上君子下约而同乘着夜风窜进南厢房。
内室里,正闭目休息的匡云南黑瞳倏张,细薄的双唇扬起一抹冷厉的笑。
“终于来了。”他就知道这些家伙不会放过模清他们底细的机会,早等候多时。
“我去把他们捉进来。”魏芷瑕摩拳擦掌,准备一展身手。
“等一下。”匡云南拉住她。“劳师动众非良策,咱们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吧!”
“网?”她上下左右望了望。“你张了网吗?我怎么没看见?”
凌摘星白眼一翻,躺在地上装死。“我的姑女乃女乃,你是真蠢?还是假笨?”
连魏泉生都抬手遮脸,一副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模样。
“我说错了什么吗?”魏芷瑕不好意思地躲到匡云南身后。
匡云南只把眼一瞪。“耍宝要够了就快起来,点子上门了。”
凌摘星不敢再玩,忙起身小心戒备。
突然,纸窗被戳破一个洞,一管迷烟吹了进来。
匡云南急道:“闭气!”
“啊?”魏芷瑕愣了下。
匡云南立刻拾手掩住她口鼻,另一只手则安抚性地拍着她背脊。“别怕。”他附在她耳畔轻言。
魏芷瑕本被这突来的情况吓了一跳,可一接触到他温柔的眼眸,满月复惊慌尽化成水,奔流无踪。
她放松下来,安静地倚在他怀中。
他拥抱她的表情充满浓浓的保护欲。
凌摘星瞧得一呆,一直下相信绝顶聪明、冷酷无情的匡云南,会跟个傻姑娘玩真的,演戏或逗弄的成分可能多一些。
可此刻看来,匡云南对魏芷瑕的关怀非但出自真心,恐怕连一腔情愫都被她给勾引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简直比大象在天空飞、鱼儿在陆上跑更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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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栏诱君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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