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吗?魏泉生。”匡云南掩嘴压下一串呛咳。
“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本来还想利用他的,可想到他在被迷倒之前,竞还能使手段散去他们一干人的功力,那心机、那狠戾是多么可怕。魏泉生遂改变主意,无法利用就毁了他,绝不能叫他有倒打一耙的一天。
“你都还没过河就想拆桥,不嫌太早?”匡云南撇嘴冷笑。
“的确,我本来也没想这么快对付你,但你太可怕,下趁现在了结你,恐怕下一个死的就是我自己了。”
想不到魏泉生还有点脑子,知道他下一个要对付的人是他。不过--“没了我,你有本事攻上孤鹰峰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瞧瞧我身后这两位先生,有他们在,我何愁大业不成?”魏泉生让开,露出身后两尊大门神。
匡云南定睛望去,心头一惊。“我道是谁,原来是顶顶有名的鬼书生与恶秀才。不过你们可知毒状元和魔榜眼如今安在?”那四人原称“四凶”,杀人放火无恶下作;但后两者早被匡云南降服,割了舌头、废去武功,变成哑巴两名,在他府里挑粪施肥。
“匡云南,你使计陷害我两位义兄,今日,我们就是为义兄讨回公道来的。”鬼书生场面话说得漂亮,就是绝口下提那装在他和恶秀才口袋里的千两黄金。
“哼,毒状元和魔榜眼都栽在我乎里了,凭你们两个又济得了啥事?”匡云南起身下榻,若论动手过招,他是下行,但保命功夫他可精得很,尤其他还有一个名闻天下的侍从--鬼偷凌摘星。
“如果你的信心是来自凌摘星,很可惜,你要失望了。”魏泉生一挥手,四名家仆扛来醉得像条死猪的凌摘星。
匡云南下觉好气又好笑,今日虽是他大婚,但要享乐也该看看情况吧?在黄鼠狼家里还敢得烂醉,被宰了也只能说他活该。
可既然靠山已倒,他若下想死,最好是自立自强。
趁着对方犹自沉醉于自己完美的圈套里时,匡云南抖手射出一把金针。
魏泉生功力尽失,不敢硬接,慌忙躲到鬼书生和恶秀才身后。
鬼书生和恶秀才仗着武艺高强,拾手硬接金针,谁知匡云南的金针专破内家真气,两人的手掌被射了个对穿。
“哇!”两凶痛苦哀嚎,因为匡云南的金针喂了毒。
匡云南觑准良机,一翻身,穿出大门。
“姓匡的,把解药留下。”下知匡云南用的是什么毒,鬼书生和恶秀才中毒的手掌一下子变黑了。
“哼!”冷嗤声中,匡云南又是一把金针射去。
两凶刚吃过苦头,哪敢再轻触其锋?纷纷拔出长剑应付。
利剑搅出光网,像团轰然炸开的烟火,将金针搅得粉碎。
“姓匡的,交出解药留你一个全尸!”恶秀才狠骂。
匡云南只当是疯狗在吠,身形一个拔高,化成轻烟一道掠过半空。
“该死!”眼看“解药”就要飞了,鬼书生下顾一切地射出手中长剑。
利剑带着呼啸的劲气直逼匡云南背心。
“你们干什么?”眼见匡云南就要伤在剑下,间下容发之际,一柄带着银亮光彩的利斧打横飞过,挡住了剑锋。炒股日记www.ddgp.net
魏芷瑕翩然来到,适时扶住气力用尽,险些栽倒地面的匡云南。
换做平常,他不会这么不济事的,但之前替魏芷瑕解围,他月兑力在先;之后又遭追击,一般人都受下了,更何况他这带病之身。
那张峻脸早变得比雪还白,一道艳红的血丝挂在唇边,令人触目惊心。
“相公!”看见他唇边的血,可怕的噩梦再度降临,她嗓音又抖。
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她惊惧的表情伤他更深?狠下心肠,他挥开她的扶持。“既然怕我,就离我远一点。”他举步再跑,却是跑得摇摇晃晃。
“我……”魏芷瑕呆在原地,想追,却见血就惊,不知该如何是好。
武功被制的魏泉生这才赶到现场,一见匡云南就要跑走,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千万不能让姓匡的跑了,来人啊!快杀了他。”
“爹!”魏芷瑕一个掠身挡住追兵。“你为什么要杀我相公?”
“你这笨蛋,今朝下杀他,改日就换他杀我们了。”匡云南太狠毒,魏泉生是怕死了,非杀他永绝后患不可。
“相公不会杀我们的。”但魏芷瑕孤身一人能挡住多少追兵?不久,陆陆续续有人突破她的阻挡追向匡云南。
“呃!”不多时,西方传来一记闷哼。
魏芷瑕听出那是匡云南的声音,等不及阻挡追兵,一个拔身,人如苍鹰掠空,直扑发声地。
“相公!”她赶到的时候,正好瞧见匡云南被一掌打得口吐鲜血。
“住手。”最后一柄利斧出手,及时阻止对方再下杀手。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男子气急败坏。
魏芷瑕才不管咧!冲过去抱起匡云南就往前跑。
“你做什么?”不是怕死他了吗?又为何要救他?
她瞄他一眼,那一片艳红让她恐惧的泪又落。
他觉得快疯了。“放手!”怕他就不要接近他。
“下行啦……我……我放手你会死的……”她摇头,满颊的泪滚落他脸上。
她这样子他才会死得更快好吗?一股气街上心头,他又呕出一大口鲜血,正奸喷在她胸前。
魏芷瑕惊叫一声,逃亡的脚步突然停了一下,转往孤鹰峰背面掠去。
匡云南脑门一阵晕眩。“别跑这边……转向……快转向……”再过去就是翔龙宫叛逆的势力范围了,他们盲目地往前冲,不是找死吗?
“别让他们逃月兑了。”后头魏泉生靠着属下的背伏追来了。“快,阻断他们的后路,把他们逼进七星湖。”
七星湖位于孤鹰峰背面,昔年曾被列为翔龙宫禁地,不准任何人靠近。因其湖面长年平如明镜,鹅毛不浮,凡入湖者,无一生还。
想不到魏泉生如此歹毒,为了害死匡云南,不惜以女儿陪葬。
“快放开我!”不忍拖她垫棺材底,匡云南勉强提起最后一口真气,击向她肩窝,迫她松手。
只是他忘了,魏芷瑕天生神力,他轻轻一掌哪震得开?结果是他牵动受伤的内腑,再呕出一口血,喷得她一头一脸。
她吓坏了,发出一记撕心裂肺的尖叫,整个人以更快的速度飞向七星湖。
匡云南瞪大眼。“转弯--”虚弱的申吟已成嘶喊,作梦也想不到他会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
她还在疯,当然听不到,下意识地跑,笔直地跑,直直地往七星湖跑去。
“站住……唔!”无边无际的湖水灌入,呼喊消失,喊叫--大概也无济于事了。
视界里是一片黑,半丝光彩也没有,眼睛在这里等于废物。
莫非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完全的黑暗、彻底的绝望,只有感觉未曾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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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栏诱君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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