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吃法洒月兑得很。”顾盼汐取饼一截甘蔗,学着方才梅遐示范的模样,用力咬了下去,却也还是斯斯文文的。
真的很甜……一股清甜的汁液滋润着顾盼汐的嘴儿,她不由自主地笑了。当水分没有了之后,她用帕子掩住嘴,文雅地把渣子吐在了一旁。
“小姐,这不太好……”夏心想出言制止,天仙一般的小姐像粗人一样吃甘蔗耶!要是夫人在世,可要昏过去。
彼盼汐挥了挥手,嫣然一笑,“夏心,不要紧的。”
夏心看了看顾盼汐,又看了看手中的甘蔗,甘蔗的清香直往她鼻孔里钻。她再也忍不住了,学着顾盼汐的样子,也吃了起来。
梅遐望着顾盼汐,她的樱桃小嘴嚼起硬邦邦的甘蔗来很是吃力。心中隐隐作疼。他忽地奔出亭子,采了两块大芭蕉叶子,冲洗干净了,折成了杯子状;然后,提起另一根还没有削皮的甘蔗,微一运起内劲,甘蔗水缓缓地流进了芭蕉叶杯子里。
“啊……”夏心惊呆了。这臭苍蝇公子的蛮力可真不是盖的。
盛满了一杯,梅遐把芭蕉叶杯子递给了顾盼汐,“顾小姐,请用。”
彼盼汐望着那别具风味的芭蕉叶杯子和里头清香扑鼻的女敕黄色液体,抿嘴一笑,“有劳公子费心了,不过,妾身还是喜欢像大多数人一般吃甘蔗。”她把手中的甘蔗凑到唇边,又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着。
质朴的快乐染上了她的眉梢。梅遐猛然醒悟过来,顾盼汐可不是一般的娇小姐,在她的雪肤玉颜之下,有着一颗果敢笃定的心。他又想起了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娇怯怯的顾盼汐抓着一柄匕首,沉着地面对山贼的情景。
在那个夜晚,只是惊鸿一瞥,这个与众不同的顾小姐深深映在了他的心上。深刻全面的教养收敛了她勇敢率性的本质,使她含蓄恬静;而勇敢率性的本质又衬托了她深刻全面的教养,让她自信自主……这样的她,美得耀眼。
梅遐痴痴地望着顾盼汐,他心底有着一种永不餍足的感觉:看不够,念不够……
彼盼汐嘴角沾上一点甘蔗碎屑,她没有意识到,仍然快乐地嚼着甘蔗,那神情很俏皮。梅遐心头升温,双腿陡然间似乎不是自个儿的了,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伸出手来,用食指轻轻扫了扫顾盼汐的嘴角,“看你,甘蔗碎屑都跑出来了。”他温柔地笑着。
男子的肌肤碰触到了她的脸颊,顾盼汐硬生生地抖了抖,“你……”她呆了一下,陡然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颤声道,“好无礼!”男女授受不亲,他竟然……
梅遐愕然了。他无礼吗,他只是随心为之罢了。
“小姐!”夏心气急败坏地赶了过来,拦在顾盼汐和梅遐之间,把顾盼汐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好你的臭苍蝇!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借着送吃食来,欺侮我家小姐……我、我……我夏心跟你拼命了!”她一脚向梅遐的小肮揣了过去。
梅遐没躲没闪,夏心的拳脚飞对他来说,简直同搔痒无异。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不是狐狸啊,狐狸是那胡澈小子,他只是一只旱鸭子——一只痴迷顾家小姐的旱鸭子。
“夏心,我们走吧。”顾盼汐寒着脸,沉声说道。声音很平静,但是梅遐还是听出里面所蕴含的愠意。
“顾小姐,我……”他冲口而出。
“妾身家中有事,就此别过。”顾盼汐盈盈道了个万福,使了个眼色给夏心。
夏心心有不甘地收拾了东西,背着瑶琴,伴着顾盼汐,扬长而去。
梅遐望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心中空荡荡的。偌大的江畔,竟然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
“呸、呸、呸!”夏心气鼓鼓地啐着,执着帕子,细细擦拭着顾盼汐凝脂白玉般的脸颊,“小姐,这臭苍蝇也忒放肆,竟敢欺侮小姐!哼!要是在京城里,老爷铁定治他的罪!不然的话,那王东临公子也会替咱们出头……唉,眼下咱们可是在他的地头里,呜……小姐,夏心没用,让你受苦了……”夏心低低地饮泣起来。
“夏心,没那么严重。”顾盼汐安慰着她,不过,脸色仍然很不好看。这梅遐琴弹得意境豪迈,想不到,人品竟是这般差劲,越想,心中越气愤。
“小姐,赶明儿咱们回京城好吗?京城里的男子从来没对小姐无礼过……”夏心抽噎着。
“嘘……这话千万别给爹爹听见了,他会伤心的!爹可想回去了。”顾盼汐赶紧捂住夏心的嘴巴。炒股日记www.ddgp.net
回京城吗?确实,京城里她所认识的男子都是达官贵胄的子侄,许多人仰慕她的容颜和才艺,可是,这总是千篇一律的,让她感到虚假。来到岭南,山水灵秀、风俗淳朴,她很喜欢。
刹那间,那朵暗红色的梅花胎记在她眼前闪过,他也是岭南的男子啊……顾盼汐左手支颐,怅然若失。
想见他,即使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好。只要看见他,她的心就宁静了;只要有他在,她就踏实了……
“小姐,门外有一姓梅的公子求见。”老管家进屋说道。
“他怎么来了?去去去,小姐不见他!”夏心像赶鸡仔似的,扑腾扑腾地挥动着双臂。
“小姐?”老管家望着顾盼汐,夏心莽莽撞撞的,说的话没个准,还要看正主儿。
“不见,请他回去。”顾盼汐简洁的话语表达了最大的愤怒。老管家还没见过他家小姐这样,不禁暗自嘀咕:那俊朗的梅家少爷敢情是得罪小姐了?想着想着,他迟疑地出了房门。
“呼……小姐,这样就对了,一定要把那只臭苍蝇赶跑!”夏心咬牙切齿。
心烦意乱地,顾盼汐焦躁不安,“夏心,拿笔墨纸砚来,我要练字。”
夏心咋舌,听这声音就知道,小姐是气极了。自打她满十六岁,每逢心情烦躁或生气,总会练字。
摆好了文房四宝,顾盼汐随性地写了起来。以前,只要练一会儿,心情就会平服了,可现在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须臾工夫,已到了岭南的雨季。顾盼汐叹了口气,放下笔,失神地望着窗外。
朦胧的雨雾中,老管家在院子里踌躇着。顾盼汐一怔,这老管家是怎么了?“夏心,问问老管家,何事犹豫?”
夏心打起了一把伞,走出去,把管家接了进来。
“老管家,什么事?”顾盼汐惊奇地问。
“小姐……那……那梅家少爷……”
“他恐吓你?!”夏心大惊小敝地尖叫了起来。
“不是……他……”
“他贿赂你?!”夏心继续猜测。
“不是,他……他还站在外头不肯走啊……”
咦?顾盼汐拧起了眉心。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他还站在那儿?“嗯,老管家,你请他回去吧,我不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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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相思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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