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不愿,这次计划便算了,咱们几个老家伙是不会怪你的,不过就是在岛上终老一生罢了,唉,其实闲来无事,含饴弄孙也是不错的……”
战青心中一紧,难过的咬着下唇。她当初会想往河运发展,为的就是想要替岛上那些年事已高以及身体伤残的船员们找出一条生路。
有许多船员常常在体力稍一衰退,经不起潜上风浪时,被强迫上岸退休,但在潜上讨生活的人,哪一个不是在船上待了几十年,除了待在船上,他们不知能在岸上做什么,久了,精神委靡不振,身子也越加虚弱,有些还渐渐痴呆了起来,让人心酸不己。许多船员常是一被强迫上了岸,便像是被宣判死刑般了无生趣。
其实他们并非真的已到了无用的地步,只是到海上讨生活对这些人来说己不再适合。战青想了许久,才想到虽然海上不行,但若换成了河上就没问题。对这些经验老道的船员们来说,河上的小小风浪根本无法与海上的狂风暴雨相比,他们绝对应付得来。
所以她才会想要开关河运,往内陆发展,没想到原本一切顺利的事,如今却卡在她身上……
圣旨既下她若坚持不成亲,扬州宫员势必对战家多所刁难,往后战家在内地营运时,各地官员商家势必也会咬着这事不放,所以如要继续这项计划,她就一定得嫁。
战青僵站着,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她没有办法抛下战家,没有办法舍弃那些等着她带好消息回去的叔伯长辈,所以虽然她知道萧靖并非心甘情愿,虽然她知道他很本不爱她,她也只能点头答应这门亲事,答应嫁给他。
“丫头?”祁士贞见她久未回话,不禁开口。
战青神色惨淡,只问:“什么时候?”“啥?”
“成亲。”她双臂抱胸,声音轻的几乎消失在空气中。
知道她是答应了,祁士贞忙道:“明晚。”
战青脸色更白,说话不禁有些艰难,“为什么……那么快?”
“这是我的意思。夜长梦多,难保那小子不会改变心意。”
她不禁瑟缩了一下,心头的苦涩漫到了喉间。虽然知道二叔不是有意的,但她却仍忍不住要想——
原来,她是这般不堪,这般让人嫌弃的吗?
呵,世间女子有哪个像她一般,因为怕新郎官反悔,所以嫁人还得赶着办?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多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这样定了两个人的下半生。
红中盖头让人掀了开,她瞧见了她的夫婿;大红双烛立于桌案两旁,明亮的烛光映照在他俊逸的脸上。
从今以后,他就是她的夫婿、她的相公、她的天、她的地……
“这珠帘……”他拨开了从她头饰垂下来的串串珍珠,这才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她的容颜,微扬嘴角问道:
“很重吧?”
“还……”她开口回答,却发现自个儿声音有些沙哑,不觉轻咳两声,清了清喉咙才道:“还好。”
伸手替她将重达数斤的珠花头饰解了下来,萧靖转身倒了杯水酒给她,“喝一点,润润喉。”
“谢谢。”战青接过酒杯,有些不自在的向他道谢,声音仍是干哑.“别和我客气。”他见她一口便喝掉了杯中的水酒,便问:“还要不要?”
“嗯。”战青点点头,对他站得如此近感到有些紧张。炒股日记www.ddgp.net
萧靖又替她倒了杯酒,她因为紧张不自觉又一口喝掉,他嘴角一扬,笑问:“你很渴吗?”
“没……没有。”她倏地抬眼看他,说话却有些结巴,双手则紧紧握着那小巧的白瓷杯。
见她唇边沾着一滴酒液,萧靖以食指替她拂去,引得她心头小鹿乱撞。
看清她眼睛的慌乱,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别怕。”
“我……我才不怕……”战青语音微弱的辩驳着,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往后缩。
他从她手中拿走酒杯,然后握住她有些僵直的手,用拇指细细摩掌着她手背上的疤,战青有些惊恐,她想缩回手,却无法将手从他掌中抽出。
萧靖温柔而坚定的握着她的手,另一手则轻轻扳起她低垂的螓首,声音低哑的道:“青,看着我。”
听闻他那声亲昵的叫唤,她蓦然红了芙蓉粉颊,视线无可避免的对上了他。
“你知道洞房花烛夜要做什么的吗?”他柔声问,黑色的双瞳流转着奇异的波光,教她莫名心悸,却又离不开他那双魅惑的眼睛。
战青红着脸,点了点头,“知……知道……”她边说边试着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却徒劳无功,只觉得他的手莫名灼烫,传递着炙人的温度,被他触碰的肌肤几乎因此燃烧起来。
“是吗?”他俯身向前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原本轻反着她下巴的大手向下游移至她细滑的颈项,然后经过她的右耳滑至她的发间,轻抚着她的后头,将她微微往前带。“你也知道,夫妻间这样亲密是很自然的事?”说着,他的脸越靠越近,近到呼出来的气都吹到她脸上了。
“啊?”战青脸红心跳的看着他,发出茫然的声音。
他把握机会吻了下去,先是轻舌忝了下她唇上的胭脂,然后才探进去细细品尝她嘴里带着水酒滋味的丁香。
她骇了一跳,直觉想退缩,但后颈却被他温柔的箝住而无法移动,然后还没来得及细想,一股燥热便由小肮蔓延全身,教她无力抗拒。
他的大手轻轻按摩着她的颈项,唇舌退了出来却没离开,只在她唇边摩拿,“放松点……”他边说边轻舌忝她的红唇,灵活的唇舌瞬间又进占其中。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却在下一刻感觉到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采进了她繁复的衣裙内,抚模着她敏感的大腿内侧,而且还有往上移动的迹象。
她瞄见自己修长的双腿露出了大半,忙伸手想将他的手拉开,他却整个人住前倾,将她压倒在床上,那只手更是趁此上移,灵巧的撤去那片薄薄的衣料。
叩叩叩——
有人敲门。
外头的人才敲第一声,萧靖便立时清醒,虽然舍不得离开怀中的人儿,但为了怕她被吵醒,他还是轻手轻脚、动作迅速地下了床,随意披件长袍便去开门。
“什么事?”他蹙眉低问,却意外的看到门外站着神色严肃的祁士贞。
“小子,咱也不想这么不识相,在洞方花烛夜的第二天一早就来打扰你们,但恐怕你们必须起床了。”他灰眉深锁,递给萧靖一张字条,“你现在已是战家的姑爷,这件事你也该知道一下。”
萧靖接过字条,看完后不禁也神色凝重。
“丫头是当家主子,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去。”祁士贞直截了当的道。
“几时出发?”萧靖将字条递还给他,正色的问。
“越快越好。”
“大伙儿几时能集合准备好?一他知道船上的水手们昨日皆上岸来喝喜酒,怕是有人醉得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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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玦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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