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益发惶急了。他的喜悦泛升上来,包容了整个自己。这是他要的女人,迟早她会是他的。唐冀自信满满地思忖着。
“大哥。”门外探人一颗脑袋瓜子,是华宜,“盘诘出她的来历了?”
“她说她是皇帝老子派来杀我的刺客。”
华宜噗哧一笑:“就凭她?简直在欺骗三岁孩童。”连捏造谎话的技巧都这么拙劣,这种蹩脚刺客杀得了谁?
***
走了整整一天,十二少仍在山林里打转。
遍鸟纷纷成群带着倦容回巢去。夕阳逐渐西垂后,温暖的山林蓦地转凉,
就在她慌乱如麻的当口,林阴小径处驶来了一辆马车。
十二少开心极了,忙将马车夫拦下。
“这位小扮,可否行行好,载我一程?”
马车夫戴着宽边斗笠,只露出左下方一小片耳腮。他慷慨地点点头,示意她坐到后面去。
“谢谢你,真的是谢谢你。”马车虽然有些破旧,也相当简陋,但只要能带她离开这鬼地方,再怎样她都不会计较的。
“这位小扮怎么称呼?”尽避不确定他是不是要免费搭载,礼貌上她都应该请问人家贵姓大名,
“江。”马车夫很酷!惜言如金,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原来我们是本家。”十二少喜滋滋的,觉得今儿运气还不算太差,“江大哥,咱们从这儿到最近的镇上需要多久的时间?”
“我不到镇上。”马车夫道,“我只是要回家。”
“那你府上在哪儿?”就算不能直接到镇上,能到半路也总比像傻瓜一样在这儿乱转好。
“在山谷内,人了这座山再走十里路就到了。”
嗄!那岂不是离得更远?
十二少喊住马车夫,与他商量道:“江大哥,我有急事必须到镇上一趟,能否劳烦你载我一程,我可以付你一笔高额的车资。”
“多高?”
“呃……一百两够不够?”不能一下子说太多,要不然被当成冤大头乱砍就惨了。
“从这儿到镇上用走的也只需要两个时辰,收你五十两吧。”马车夫长鞭一抽,马儿即吃疼地狂奔急驰。
夜幕落得很快,行到途中又来一场大雨。马车顶不住雨势,破旧的缝隙渗进大量的雨水,把十二少淋成一只落汤鸡。
好冷。
“江大哥,你不是说到镇上只要两个时辰?”现在起码过了三个时辰了。炒股日记www.ddgp.net
“去年我运送一只母猪到屠宰场,确实只耗了两个时辰。”马车夫的声音似乎变了,变得没刚才那么低沉,且有点熟悉。
“你是说我比一只母猪还要重?”
“好好的,你怎么拿自己和猪比呢?”马车夫突然仰头大笑。
这笑声好熟。
“唐冀!”早该猜到是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十二少施展轻功,跃到他身旁的座位上,“你跟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别狗咬吕洞宾。”唐冀停下马车,猝然环臂揽住她,“我只是忽然好想再吻吻你。”他迫切地、不容反抗地将她钳进胸膛里,并低头寻找令他销魂蚀骨的蜜唇。
“不——”她的声音戛然消失在他炽烈的吸吮里,仅余一片飘忽和迷离。
他全心全意地吻她,穷凶极恶地掠夺她的嫣颊、她的水眸、她喉咙里的幽微处。那样的焦灼、浮躁……仿佛拼却性命般地孤注一掷。
那惊心动魄的方式震慑了从来不识人间情滋味的十二少,她浑身瘫软如泥地偎在他怀里,脑海一片空白,晶瞳中盛载的只有他放大数倍但依然俊美的五官。
事情怎会演变到了这步田地?
“我要你。”他的心跳剧烈而危险,灼灼的取代了先前的犹疑。
“不。”十二少坚决地赏了他一记耳光后,手却缩不回来,因为唐冀逼迫它停留在他脸上,抚慰他的痛楚。
“你已经毁了我的名节,求求你别连我的一生也给毁了。”
“要是我执意那么做呢?”
“那么我将恨你一辈子。”她咬牙切齿,说得摧心折肺,泪如雨下。
如她所愿地,唐冀放开了她,任她跃下马车,仓促狂奔于夜雨中。
后会有期,我喜欢的泼辣的女人。唐冀自嘲地咧着薄唇。第一次被女人拒绝,这感觉实在不太好。
拖着沉重的脚步,十二少一面恨恨地咒骂唐冀狼心狗肺,只知道乘机占她便宜,却完全不理会她一个孤零零地行走在雨夜里是件多么危险的事;一面胆战心惊地害怕今晚可能得餐风露宿,万一遇上毒蛇猛兽就糟了。
然而走了不到一刻钟,即听到阵阵喧闹的叫卖声,是西南城区的市集。
十二少兴奋地看到街弄里摆了十来个摊子,清一色卖吃的,有黄面团、炒米粉、熬豆汁和饼子……她平常是不吃这些东西的,嫌它们太过粗制,但现在只要能填饱肚子,她什么也不计较了。
从袖子里掏出两块碎银,买了一碗甜豆汁跟焦圈饼,身子往摊棚旁一靠,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雨下得更起劲了,倾盆倾盆兜头地倒,可有点奇怪,她站在棚外竟没一丝雨滴往她身上淋。十二少狐疑地往左右张望,咦,她身边何时来了一个人?诧然抬头,她不禁一愕!
“西门钺?你怎么会在这里?”十二少赶紧抹掉脸上的水珠,把手中的吃食藏在身后,深怕被西门钺瞧见她落魄狼狈的模样。
“你爹要我来的。”西门钺盯着她楚楚可怜的小脸蛋,好一会儿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什么时候?呃……我是说你来很久了,或者才刚到?”她真正想了解的是,他有没有看到唐冀欺负她的那一幕。
西门钺似乎不知道她在忧心什么:“我到过迷途酒楼,原打算一举将你救出,谁知……幸好你平安无恙。”
“所以你和唐冀交过手了?”看西门钺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已猜到七八分,“你一定也着了他的道!哼,那恶贼真是死有余辜。”
“先别谈这些,瞧你,都湿透了,再不换上干净的衣裳,当心着凉。”西门钺心疼地伸手揽向她的香肩。
“呃,我还好,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你先走吧。”她不动声色地格开他的手臂,躲进摊棚里。
“怎么,你不愿意跟我回去?我大老远跑来,你却连跟我叙叙旧、说两句体己话都不肯?”
“不是的,我……急着捉拿唐冀回京,所以……”每次见到西门钺,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巴不得赶快觑个空跷头离去。
“怎么捉?就凭这块焦圈饼和一碗豆汁?”西门钺把她的手抓至眼前,逼她面对现实,“姑且不论唐冀狡诈阴狠难以对付,单单想到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就绝不允许你再度涉险。”
“我、我没有冒什么险呀,我只是忘了带伞而已。再说,偶尔吃吃路边摊也不错,不信你尝尝。”
谁知西门钺不但不领她的情,还一把将她手中的东西扫落地面,顺势攫住她的手肘:“跟我走。”
“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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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游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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