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合花(下) 第18章

  我从未喜欢过谁!
  他该要大声在她耳边咆哮,让那声量穿透她的神识,直达她脑海里。
  但,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仅是抱着她飞驰。是他下的手,自然由他善后。
  冷汗点点渗出毛孔,他肤上一片寒凉。
  他的心亦是一片的凉。
  *
  再一次下手——
  江寒波之所以疯狂纠缠,几是一间间搜了永宁城的大小宅子,翻个底儿掉只为找回樊香实,全因李流玉的状况忽然恶化,昏睡过去,如何也唤不醒。
  既是要救,必须快。
  陆芳远重新踏进“捻花堂”时,若非樊香实和江寒波挡着,努力说明,“捻花堂”里的十二剑阵险些又要祭出。
  他既能使迷毒,“捻花堂”众女也非省油的灯,经手的买卖就有薰香、迷药这一块,再要对付他,自然也做妥了防备。
  此时,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仅着雪白中衣的女圭女圭脸姑娘端坐在榻上,十指轻绞着垂在胸前、黑中带紫的发丝,听到声响,她双手下意识攥紧,抬起双眸望着那个走到她面前的青衣公子。
  四目相接,陆芳远面无表情,好半晌才道:“你要后悔还来得及。”
  樊香实乌瞳湛了湛,掀唇欲说,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知道他仍在发怒,头上顶着一片火,两眼这么冷,冻得她由里到外直哆嗦,分不清是被他目光冻着,抑或上一次取血之痛铭记在心,如今要再试第二回,胆气再足也很难不惊无惧。
  “流玉那边还好吗?”搜遍脑子,只想出这一句。
  “死了八成,还没完全死透。”
  他语气乎板刻薄,仍然首勾勾凝望她,看得她不自在地模脸理发,一张下巴变尖瘦的娃儿脸白里透红。
  她扯唇,半开玩笑。“你这话要被江寒波听见,他又要跟你闹。”
  “好啊,我就等他来闹。”
  当他用再乎淡不过的语气说着乖戾的话时,其中的狠劲十足十可怕。樊香实咬咬唇,心里叹气,松了握发的手,改而轻抠底下软榻。
  这地方仍是他在江北永宁住下的四合院。
  她后来问了,他告诉她是“武林盟”的人替他弄来的,所以……或者……唉,“同气连枝”就是这种意思吧。“武林盟”有难,他视难度大小酌收费用出手相帮,他有求于“武林盟”,对方立马帮他办得妥妥贴贴。
  昨日他重回“捻花堂”,瞧过昏迷不醒的李流玉后,只跟江寒波道,要他救人,就把人搬到他的四合院来,别想他也跟着住进人多嘴杂的“捻花堂”后大院。丢下话,他扯着她便走,也不给她充裕时间跟“捻花堂”内的众女说话。
  他这公子脾气不发作便罢,一发作实在教人恨得牙痒痒又拿他没辙。
  心里忽而一软,仿佛浸在“夜合荡”的温泉池中……樊香实有些惊奇地眨眨眸,这是从他重重伤她到现在,她首次能完全敞开内心,不勉强自己,不掩藏本心,或者还有一点点惆怅,但并不悲伤,因为连惆怅都很有滋味,她像似回到之前的那个樊香实,可以坦坦然地跟她的公子撒娇耍赖,他不再骗她、瞒她,尽避他内心无情,她心中却不再滞碍。炒股日记www.ddgp.net
  她就做她自己,想爱谁,便去爱。
  深吸口气,她表情难月兑腼腆,将那根搁在枕边的钢针取了来,递给他。
  “这个……你拿去。”
  见他杵在那儿还是不接,她拉来他的袖,硬把钢针塞进他手里。
  “我准备好了,动手吧!”她说得豪气干云,接着往榻上一倒,头枕着枕子,双手交叠在丹田处,躺得端端正正。
  混蛋!
  陆芳远克制不住又在心中狠骂。
  第一次下手,他毫不留情,直到刺进她体内,他五感才全面接受了她传递过来的波动,即便心惊心绞,也是事后之事。
  然此时握住这根钢针,他掌心竟隐隐发汗,那种恨极她的感觉再次升涌,只是这一次他明白了,之所以恨她、恼她,是因动了情。
  他在榻边落坐,垂眸,发丝垂在他两边颊侧,将一张俊庞烘托得更加雪玉迷人。
  他抿成一直线的唇冷冷吐出话。“把衣衫月兑了。”
  樊香实眨眨眸,红潮迅速漫上清肌。
  她踌躇一会儿后,银牙一咬,有些发颤的指慢吞吞拉开腋下衣带,敞开襟口,春光半露,仅让他看到近胸央的那个旧伤。
  虽说要取血救人,她是自愿的,但临了要挨那一刺,她还是胆怯得很,紧紧闭上双眸,就盼能够舒紧挨过去。
  哪知,等了又等,等到的是他抚罩过来的温掌。
  那只透暖的大手探进衣内,按在她上,她不禁一颤,尽管他的指仅是安分地放在那处旧伤,还是让她浑身颤栗,月复中可耻地掀起温潮。
  她略惊吓地掀开眼睫,定定望着他。
  他的面庞依稀沉静,让人瞧不透,她却口干加舌燥,着迷般望着。
  然后,那薄而有型的男性唇瓣轻轻摩挲低声道——
  “李流玉的病是因心脉严重受创,与菱歌的状况不同。我取你心头血喂她,先保住她小命,再与江寒波轮流为她输入真气,倘是过程顺利,十日后定见成效。如果医治的法子有误那,就是她命该绝,谁也救不了。你明白吗?”
  他这是在跟她说清楚、进明白,怕流玉真不能活,她要把罪怪到他头上吗?
  “嗯。”她咬牙颔首,脸蛋红扑扑,一直看他。
  “我不能在你身上用迷药,那会使心脉跳动整个缓下,气凝不出,不利于取血……你听明白了吗?”
  “嗯。”她深吸一口气。
  既是交代清楚,她再次以为他就要动手了,没想到他掌心大张,五指轻托,仿佛那绵软的重量无比可人,他托着、密密罩住,手劲或重或轻地抚弄。
  她呼息在瞬间加急,眸底竟涌水雾,想也未想已伸手按住他的掌,牢牢抓紧。
  通红的脸蛋略现仓皇神气,但极快便稳住心绪,她望着他那张晦明莫辨的面庞,扯扯唇瓣欲笑,第一次没有成功,又试了一次才淡淡笑出。
  “你、你不需要这样的……”
  陆芳远不太明白地眯了眯眼,听她再道——
  “上一次取心头血时,你为了引开我的注意力……唔……吻得我目眩神迷,然后再出其不意下手……”手指缠进他五指中,不教他妄动,脸红红道:“这一次不用的,我已有心理准备,不会逃也不会乱动,你……你尽管下针取血,我应该挺得住,不需要公子帮我分散注意力。”
  他面色阴沉又盯住她好一会儿,拇指恶劣地挲动。
  樊香实双肩忍不住瑟缩,上身却微拱,哼出细细申吟。
  轻易被撩拨,她有些懊恼想咬唇忍住,男人温热唇舌已探进,照样是吻得她天旋地转、目眩神迷。
  当他退开之时,她感觉舌下被渡进一颗药丸,口中略泛清苦,她盯巴着圆眸不明究理,欲启唇问,陆芳远修长五指一贴,按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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